江黎左等右等捱到宴席解散,拉着苏欢便往房里走去。结果正准备关门,后头小厮喘着气跑过来:“太、太女殿下来了……”
苏欢松了口气,许是动作太明显,被江黎横了一眼。她忙握住江黎的手,笑得一脸讨好。
江将军还在与同僚聊天,江夫人温婉地送客人出门。太女殿下扫了一周没瞧见江黎,便熟稔地往江黎闺房走去。
“江黎,许久不见啦!”太女殿下没什么架子,笑嘻嘻地大声叫了一句,她穿得是身男装,见江黎拉着个姑娘站在门口,快跑了两步站在江黎面前:“怎么,不认识我了么?”
“哪敢呐。”江黎侧身推开门,“您里边请吧。”
太女笑嘻嘻地跨进屋子,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你越发稳重了,难怪陈御史絮絮叨叨老说我。”
“寿宴不来,结束了才来。你怎么不和灵慧一道儿?还免得她烦我。”
“灵慧来了,父皇的礼也赐了,我来却不大好。宴席结束我私服过来,便是以私人探望好友,而不是与将军府……”太女低声道,没把话说完,反正江黎心里也清楚的。“你知道不,左相前些年嫁出去的那小姐,你当年……那个,最近在闹和离。据说那夫君不是个好玩意,在外悄悄养了外室,儿子都两岁了。”
“我瞧她当年那般清高,结果兜兜转转却落得这般……”京城里消息传得快,不少人都在念叨呢。左相那姑娘当年是有名的京城第一才女,虽有抬举之意,但才学教养是没的说的。为人清高孤傲,当年不少人将她比作寒梅独立呢。人们谈起,言语间免不得几番唏嘘。
“与我何干?”江黎瞥了眼这人,无语了。
“可你……”可你当年不是追得火热吗?还被人姑娘甩过巴掌的。太女挠了挠头,不懂了。
云氏皇朝内皇室子女在宫内御学院进学,高品官员们的子女亦可来此学习,当年江黎与太女还一同在江将军手下练武,两人便十分熟稔,时常在一块儿玩闹。她俩甚至摸进过后宫妃苑偷吃过糕点。江黎从他哥那儿翻出春宫图还与太女分享过,后来江黎发觉自己对老被夫子挂在嘴边表扬的左相千金吸引,太女便给她出主意追姑娘。
但那姑娘不怎么瞧得起江黎。大抵觉得武将世家都是粗人,看江黎便也低了三分,只是碍着皇女的面子不敢明言,后来被纠缠得烦了,将江黎送的玉佩扔进院子观赏湖里,扇了江黎一巴掌走了。
那玉佩是江夫人传给江黎的,当时江黎整个人都懵了,反应过来直接跳下湖去搜,深秋季节呢,发高烧在江府躺了半月才好,所幸后来玉佩找回了。江黎后来又接触了那姑娘几次,便不再搭理,转头带着太女往青楼去玩儿了。
太女一直觉得江黎是放不下那女人,自我堕落了。
“……怪我一直未与你说清楚。”江黎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她长得漂亮罢了,可后来发现漂亮姑娘多了去了,别的姑娘甚至柔情似水,我怎么可能还在意她?”她拉着苏欢叫苏欢坐在自己身上,见苏欢局促,圈着苏欢便玩着苏欢手指,“那玉佩是我娘那边一代代传下来的,若那次没找到玉佩……呵,我是要闹翻左相府的。”不过找到了,那姑娘对江黎表现厌恶极了,江黎也懒得再花心思在她身上了。
左相府,方今瑶。
“噢……我听说关家小子纳妾了?”
江黎握着苏欢手腕举了举,“这不是么。”
太女殿下觉得有点晕:“你、你把关魁元小妾给……”
“关魁元喜好龙阳,我爹骂我老混青楼,他便想法子给我找了个小姑娘。”江黎下巴蹭着苏欢耳尖,“我以为谁都知道了呢。”
“这谁能想到!”太女晕得很,不过琢磨着江黎这暗度陈仓的做法,她大概也能学学。
“陈御史说要我小心我皇弟,小五。”
云氏皇朝女子亦可为官,女子也能登基,民风开放。
“你听陈御史的总没错,她就是个老狐狸。她估计是怕你父皇把你当你皇弟的磨刀石,把你竖起来是等着你皇弟把你赶下台的。”
太女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想上台啊...”
江黎盯着她。
“也不想掉脑袋...”太女小声补充道,“唉,小五小时候那么可爱,现在一点儿也不可爱了,昨天在宫内见了我还阴阳怪气的。”
“然后我叫人将毛毛虫扔他衣领里了,听说他回去以后吓哭了。”
吓哭可还行。江黎圈着苏欢叫苏欢直起身子,自己则低头埋进苏欢脖子轻轻舔了舔,苏欢抖了一下,她又用虎牙轻轻咬下,苏欢无措地按着江黎大腿,见太女惊讶地开过来,整个人都羞红了。
“咳、我不。不打扰你了。”太女有些僵硬地站起,同手同脚走出了门,她给江黎将门关好,在门口理了理衣服,顺便替江黎将门口守着的丫鬟们都遣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