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脱轨--28作妖

第二天一早,休息站就吵嚷起来。

邢烟刚起身,就看见老黄面色沉重地走进来,满身风沙。

难道没找到?

她眼一转,又瞥见了后头的瘦猴,正骂骂咧咧的,仿佛谁在他脑门上点了炮仗。隔了几米远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急败坏。

“操他妈的,真是日了狗了!”

看到邢烟,瘦猴才收住满口的脏话,但脸色依旧难看。

战晓雯披着衣服挤过去,“怎么样,找到人没?”

瘦猴没好气,“我他妈希望他就死在外面!”

战晓雯一愣,忽而听见外拍团那边一阵喧闹。

抬眼一看,不见了整夜的霍鸣好生生地站在那儿,怀里还搂着那个Vicky,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嘛。

“怎么回事啊?”

瘦猴掏烟狠狠抽了口,回头瞪着霍鸣,“这孙子,我们大半夜的冒着生命危险找他,结果人就躲在避风坡里,在车上和俩女的玩双飞,外头风沙连天,还怪刺激的咧!”

回头还怪他们坏好事,完全没有浪费社会资源的愧疚!

战晓雯哑然,连邢烟也难得地沉默了。

不是没见过狗逼的,但这么狗逼的,也是平生少见。

瘦猴吐出浑浊的一口气,邢烟知道他这么生气,不仅是因为霍鸣那王八,肯定还有别的事。于是斟酌了阵,问:“你通知陆原了吧?”

瘦猴一口烟差点呛进肺管,他咳了几声,看着邢烟扒拉头发,“哎,什么都瞒不过邢小姐你……”语气简直郁闷至极。

邢烟顿了顿,才出口安慰:“木已成舟。”

毕竟谁能想到,事情会这么戏剧性。

虽然瘦猴开始嘴上说得好好的,但邢烟早就看出来了,自打进沙漠来他就忧心忡忡的,欺骗陆原的愧疚一直压在他心头,心里又担心老黄真带队出事,谁知刚进来,霍鸣就给整了这么出。

昨晚出去的时候,瘦猴看见漫天的扬沙,就像吞噬人的怪兽般呜咽,不难想到胜子惨死的事。后来找了几个小时都找不到霍鸣,连老黄都面露急色了。担忧害怕和愧疚终于压垮了他的神经,连夜打了卫星电话通知陆原。

爱咋咋滴吧,踢出队也好,卷铺盖走人也好,他是真不想看见再有兄弟出事了。

而陆原就是他心中的神,只要他赶来,瘦猴就有了主心骨,觉得什么事都能担了。

但是……

谁尼玛能想到霍鸣会这么狗,害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好了,陆原知道了,连线也不带了往这里赶,他完全可以预料到自己悲惨的结局啊!

瘦猴哭丧个脸,觉得上天真的在玩他……

瞧着外拍团那头已经在收整行装准备往戈壁深处出发,瘦猴就更加郁闷。

战晓雯小心地问:“我们还跟上去吗?”

瘦猴耷拉下脸,摇了下,“陆哥在从大柴旦过来,明天估计就到了。”

邢烟若有所思,“那你先跟着老黄他们,我和晓雯在这拦陆原。”

瘦猴:“啊?”

邢烟抬眼,“我开玩笑的。”她笑笑,对着老黄他们抬了下下巴,“去和他们说声吧,我们在这等陆原。”

……

北京时间10点整,明决刚回国,车进西山别墅区。

踏进家门,随口问:“阿淮呢?”

刘美芸一见大儿子,贴着面膜抱怨:“回来不到一天,就又出去了。”

“不过啊,好歹开窍了……”她抚平眼角的褶皱,“终于肯听我话,和顾家那丫头断开了。”

刘美芸十八岁嫁给天冬药业的董事长明嘉和,商业联姻,生了两个带把的。长子明决,现在国外经营律师事务所;次子明淮,天资聪颖,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两个儿子都出息,她在天冬药业里就也占着股份,成日里不是逛街就是摸牌,要不就跑美容院,三点一线,生活规律的不得了。

但人到中年,就总想作次妖。

明决常年在国外,她手伸不到,而且明决越长越肖似明嘉和,有的时候她都怵,自然不敢多管大儿子。就只能插手明淮的事,但自从一年前小儿子交了顾宛然这个女朋友,刘美芸就没安生过。

若是以前,明顾两家还有交情的时候,她是没话说的,自古商不与官斗,勾结还来不及呢,她以前还撮合过顾家丫头和大儿子呢。不过现在顾家当家的不是落马了嘛,在刘美芸朴素的价值观里,落魄千金那就不能算是千金了,怎么还能和她儿子攀亲,于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没少整幺蛾子。

但儿子大了就不服管了,明淮铁了心要和顾宛然在一起。

甚至这次放假了连家也不回,直接飞西北去了,说的好听是去旅游,但谁知道游一趟回来是不是她孙子都有了。

先斩后奏,这想爬进豪门的女人手段,刘美芸自认为清楚得很,也不看看她每年手撕了多少想爬明嘉和床的小贱人。

只可恨小儿子是个傻白甜,不听她的。

但谁知峰回路转,嚯,这对‘苦命鸳鸯’跑了趟西北,以前怎么劝也不听的明淮,心就变了,在家匆匆待了一天,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明决听他妈讲完,没做声,上楼洗澡去了。

……

顾宛然从医院做完全身检查回来,就看见了沙发上的明决。

他脱了西服在抽烟,雪白的香烟被他修长的两指夹住,和身上的衬衫一个色。

顾宛然忽然觉得一阵冷。

但她面色没变,放下药盒:“怎么突然回国了?”

“不多嘴向来不是你的优点吗?”明决揿灭烟头,薄唇中有烟气,“过来。”

顾宛然紧了下手,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手顺着裁剪得体的西裤边缘抚上去,樱桃色的嘴唇微张:“最近案子不顺心?”

明决用漆黑的眼盯了她半晌,“有点麻烦。”

顾宛然不问了,她四脚朝下,乖乖地趴下头去。

然后用牙齿咬开皮带扣,从明决的角度看去,就只能看到女人不断耸动的颅顶。

他忽然发现顾宛然那头黑亮的秀发中夹杂了几根枯黄,隐藏在一片生机中慢慢枯萎。

不过一瞬,明决就微闭上眼,将头微微后仰,他扯开黑色的领带,扣住女人后脑勺的手却逐渐用力。

次日。

顾宛然醒来的时候,明决在旁边划拉平板,看今天的新闻。

地上三个安全套,灌满了精。

顾宛然赤身裸体地缩下身去,像蛇一样钻进被子,明决看了眼高高拱起的被子,伸手进去,攥住了女人的头发,眉宇不悦。

顾宛然头皮吃紧,脊梁骨发抖,嘴里还嗦着半截几把。

“什么事,说。”

女人将嘴里的性器吐出,趴在男人胯间柔柔开口:“明决,帮我查一个人好吗?”

明决眸色不变,“和阿淮有关?”

顾宛然神色闪了闪。

明决已经不感兴趣地把目光重投向平板,“女人的事情我不掺和。”

“明决,她不是个简单的。”

明决不置可否,没点手段的女人,能叫他弟弟开窍?再说,“我凭什么帮你?”

顾宛然还没开口,就被男人掐住了下巴。她被迫仰视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顾宛然,你钓了个韩东还不够,还想怎么样?之前我不动你,是因为阿淮,现在他不要你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明决眯了眼,冷笑,“阿淮是我亲弟弟,我比谁都不希望他捡破鞋……”

男人的手劲根本没收,顾宛然下巴剧痛,她强忍着眼泪哆嗦道:“你…先等等,我有东西给你看……”

明决松手,顾宛然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大张着嘴呼吸咳嗽。

她颤着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明决看。

明决晲了眼,目光起了微量的变化。

手机图片上是张女生的照片,下面是两行学籍信息:生药1401班,邢烟。

女生的脸顶多算是秀气,五官乖顺平和,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温和无害。

但让明决不舒服的不是这张脸,而是这人眉宇间的神色,太酷似一个人了。

明决拿着手机盯着看,眸底是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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