靛青人一走,梨娘立马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去锁门。
天知道她现在一手的湿汗,门销插得一个快很准,都不敢稍有松懈的。
元昭的脾性她至始至终摸不清楚。
前世他那般喜欢婉儿,却也没有收入囊中,要说不喜欢尚书之女,可还是给了她最高的规制,但要说欢喜吧,为何婚后一直呆在书房从未亲近,不然她也不会有所希冀用了下等手段。
梨娘松了口气,回身打算今晚就在书房窝上一晚,元昭正在气头上,这会儿她若不做缩头乌龟,必定会死的很是难看。只是回头的功夫却瞧见太师椅上坐着人,他换了衣裳宽大的袖口掩住了手,衣袍系是系起来了但也是松松垮垮的挂在那里,本是扔在桌上的兵书现在正卷在他手里,梨娘瞄了眼斜对面半掩未关的窗花,抿紧唇瓣欲哭无泪。
她.....又忘记关窗户了。
实则斗,虚则走,避之勿疑,知难而退,走为上?
她想起兵书上的一句话,手在背后悄悄的摸上了门栓,然而元昭一记眼神看过来时动作戛然而止,她暗骂自己愚蠢至极。
走为上,能走哪里,她现下连初一都说不准能不不能躲得过去,如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呵呵,元候什么时候来了。”她干笑两声,明知故问道。
元昭长指翻开一页好似完全沉浸在两敌谋略的故事里,见他这般不接话梨娘倒是无趣了,她转身打算去开门,“干什么去。”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在静谧的房内听得格外清晰。
能干什么,自然是能躲多远是多远了。
梨娘回身表情故作自然,语气淡然的回复,“哦,耳坠子丢了,我去找找。”说着还不忘摸摸耳朵,她不确定元昭究竟知道多少,或者那个派去的丫鬟说了多少,但是归根结底她绝不承认就是了。
如今她想的清楚,当务之急祖母的病情最为重要,闹得太僵可能事倍功半、因小失大,她不能与他正面冲突,既然是做了元府的少夫人她该是多用用这样的权利的,凡是更得往前看。
不可意气用事。
元昭放下兵书并未看她动作,“丢了?”他摩挲宽袖下面受伤的手。
有人给了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
梨娘点头,“是啊,这一早还在耳朵上呢,下车就不见了,或许是被那个丫鬟拾到了吧?”她瞥眼瞧元昭的表情,见后者面色如常也就放松下来。
不对啊。
不是说生了很大的脾气么,为何现在这么平静。
梨娘上前两步仔细瞧了瞧,衣袖遮住了他的手,看不出任何异样,但翻过的那页纸上留下了暗红的痕迹。
是血。
看来正如靛青所说,的确发了火,只是现在并没有迁怒她,或许应该是碍于人在苏家不好怪罪她,梨娘越过书桌走到书架上,之前背上受伤吴老给的药膏还没有用完,她打开其中一个放在鼻下闻了闻,随后走到元昭身边,放下东西。
借此这个契机示好一番,也让他消消气。
不然回去的日子大概会不好过啊。
但也不否认,见他这样她也是不舒服的。
桃花眉眼瞄见桌边上的瓷瓶,元昭压抑的脾气松缓许多,他放下书卷握住瓶子,拇指别开塞子轻嗅,然后露出了淡淡的笑,脸颊凹陷弯弯的弧度与棱角分明的下巴勾勒出勾人心神的魅惑,他扭头去看梨娘,沐浴后散落长发顺势倾斜歪倒一边,束发的丝带垂下慵懒散漫。
梨娘送了药瓶就背对着去抽架上的书籍,本来是只是随便一拿,但却见书本上没有名字,好奇翻开,那瞬间梨娘突然想起了什么,却也来不及了,清晰的画质、犀利的笔锋、难度的姿势、别扭的表情、交合的男女一下子呈现在眼前。
我今天到现在才用电脑登上去,也是醉了,下了好几个pc浏览器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