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还有几日才能抵达上京,他安顿好了父亲与苏将军便马不停蹄赶回来,此刻他怀里还有一封苏瑞柏写给她家书,本欲是想交于她的,元昭看着楼下拐角消失的人影。
他能看见她眼底未达的笑意,她恭敬谦和举止优雅大方,终不再是以往那个没心没肺的人了。
然,也不是围绕他身边赶都赶不走的人了。
心莫名的不爽利,元昭看了眼桌上热气熏绕的杯子。
许是喝了过烫的茶水的缘故。
楼下正中的说书人津津乐道,说的究竟是什么,他已然听不进去了,能将故事编成这般的也只有她了,元昭下颌微摇对着热茶吹气,但圣上即便年老,却不糊涂,苏将军与元父身居庙堂数十载,他比旁人更了解其中为人,坊间戏文怕是不能瞒天过海。
李王妃想给李城然做几件棉服,儿子最近个子是一天一个样子,往日的衣裳怕是穿不上了,自从将城然送去了国子监倒是令她欣慰不少,想到这些她右手一挥指着高架上的布匹,使唤云衣坊的小厮去取。
“唉你听说了没。”王夫人与蒋夫人捂耳私语,声音不觉入了李王妃的耳,“听闻苏将军半路遇险啦!”
“什么遇险,说是与元侯结下恩怨,俩人大打出手才已至此。”
“不对不对,我听坊间流传说苏家这位七姑娘,面相克父又克夫,苏将军便是被那七女儿给克死了呀,我听徐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常年吃斋念佛的说那劳什子干什么,定是佛祖告诉她的。”
李王妃翻布的手一抖,连着桌旁置办的物品都未带走。
梨娘坐在自家树荫下的秋千上晒太阳,自从回来之后祖母称病且谢绝了所有人的看望,整个苏家也是冷清冷清的,她也知道祠堂白日不断的木鱼声,更是不便去打扰了。
“姑娘,整个长安街都传遍了,说您克父克夫。”靛青站在一边,手里端着吃食,“怎您一点都不生气呢。”她瞧着正欢喜露出笑容的梨娘,气不打一出来。
梨娘越荡越高,远景及近天色蔚蓝无云,心跟着也好了起来,陛下信奉佛理,对于一个常年修持念经的妇人之言要比市井流言要信服的多,而且若有人因为她‘命数’不好望而却步也是她的福气。只是这谣言来的太过蹊跷,当真是徐夫人做梦所得就不得而知了。
“老爷,这亲事万万是不能成啊。”李王爷一回家便见迎面而来的妻子哭哭啼啼的,他解开狐皮的披风交给身边的随从,脸上似有愠怒之色。
“成何体统。”他呵斥,当着下人的面泪眼狼狈,哪里还有王妃的颜面,“你主妻是如何当的,规矩都放哪里了。”他甩袖而立脸色已然很不好看了。
李王妃站在一边被数落,脸色青紫泪痕依稀,但却不敢在哭憋着委屈更加惹得李王爷看不顺眼,旁边三五成群的小妾大气不敢出,隔岸观火、眼鼻观心。
李王爷踱步进屋坐在圆凳上,屋里除了倒茶的下人便是衣着艳丽、妖娆多姿的女人,“说,何事?”他一拍桌子将屋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李王妃福身,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了,她有点抽噎却强忍着,“苏家梨娘有克夫之象,城然着实不能娶她的。”
李王爷向来不闻妯娌讹传,当下就摔了杯子,“要不是你说什么指腹为婚,哪有现在的破事。”
瓷杯破碎,热水打湿了李王妃的绣鞋沁入了内里,烫得生疼。可是她却不敢动。之前王爷因为苏瑞柏战功显赫,而身为皇家虽有封号却无实权,便想依着指腹为婚拉拢他,如今苏瑞柏一死,兵权花落没有定数,克夫却是空穴来风。
三姨娘过来打圆场,“老爷,这指腹为婚,无凭无据的,咱们完全可以推掉的呀。”她上前亲密的揽住他的手肘,酥胸轻蹭。
王爷搂住让她坐在腿上,指着眼前人破口而出,“还不是这个贱人偏偏要交换信物,本王的脸面都叫你丢尽了。”
“王爷息怒。”白玉纤指扶上胸膛,三姨娘媚眼流波,“现在死无对证,即便是苏家拿着信物上门来兑现,我们大可以抵死不认,再来那苏梨娘命数不好,也怨不得旁人,别人也只会说她嫁不出去想讹李小王爷。”话说得牵强,但也是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李王爷渐露喜色,他拍拍身上的人儿,刮刮她的鼻子四下无人般放肆起来。
李王妃垂头不语,眼泪滴落在地毯上,随后消失不见,厅内的众多女子中她已经黯然失色没有了出嫁时的光彩了。
很多人希望我换男主,咱要专一,对不对。
你们看不出老元喜欢梨娘,只是因为他和元骚不一样,人家年轻气盛的感情是外露的,但是老元经历的上一世,人家的感情是隐晦的当然目前老元因为梨娘不理他有点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