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铭把细节一五一十告诉岑未,蒋志带岑铭见人前,说今天见的是新合作的银行行长,贷款利率低,实际上,那位王行长是现在合作的银行,岑铭不认识,酒桌上说话被蒋志一带,饭后蒋志在王行长面前把岑家少爷帽子一扣,王行长手里即将要批下来的贷款就这么给搅和了。
岑铭当即要给王行长赔罪。
岑未拦下,“我会处理的,你这几天呆在家里,别去公司,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别让人家真以为嘉林出事了,也别乱打电话。”
岑铭看着岑未,那么镇定的样子一下子叫他慌乱的心定了下来,他姐在什么事都不会有,岑铭又痛恨自己无能,“那,姐,要不你住我家,或者我…我住你那儿,我给你做饭,接你上下班。”
岑未笑了笑,“不用了,我会忙一段时间,你好好休息。”
顿了顿,岑未收笑,神情有些严肃,“岑铭,当时蒋志带你一个人去应酬,你应该有所警觉的,你跟蒋志谈不上多熟,他没道理带你去应酬,不过你还没毕业,没有经验也是正常,以后多留个心眼,特别是跟钱有关,不要让人把你当枪使,还有,同事之间不要讲交情,尽量谈工作,知道吗?”
岑铭脸色难看,愣愣点了头。
岑未拍了拍岑铭肩膀,“行了,我走了,休息差不多就回公司,照顾好自己。”
“姐我…”岑铭叫了一声,他这个姐姐不爱笑,但也从没跟他说过这样重话,岑铭是真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不由自主往坏处想,有些语无伦次,“贷款下不来,现金流是不是出问题,资金链断裂……”
“还知道严重,”岑未略是欣慰,放松下来笑了笑,“不会到这一步的,我会处理的,别多想了。”
岑未走的时候,岑铭仍处于忐忑不安中,岑未也没多劝,让他知道严重也是好事,长点记性。
第二天,岑未结束假期,回嘉林上班,没去营销部,去了岑修明的办公室,岑修明休假前做过正式说明,在他回来前公司一切事务由岑未代理。
当天就加班到十点,一连加到周五,周末在家继续开会,好在岑未习惯高强度工作,一天睡六个小时、周末没有休息照样精神饱满,工作效率依然超水准的高。
底下人叫苦不迭,但没人敢说个不字,如今嘉林姓岑,再不姓高了,而岑家三个人,岑修明休假,岑铭不再来公司,甚至有人传言,岑未故意趁岑修明休假,排挤岑铭,大有架空岑修明之意,要夺权。
岑未也听了一些,过耳就算,也不想去消除,这种谣言能转移人的注意力,省的大家讨论嘉林被断贷,闹的人心惶惶。
第二周过去,嘉林恢复了平静,起码表面是这样的。
岑未依然忙碌,晚上应酬更多,而且,还要应付供应商——因为银行断贷,岑未暂停了财务暂停所有付款,并且任何付款都需要她签字。
好多到付款期限的供应商都来催款,蒋志明里不敢对岑未怎么样,暗中手脚做的不少,岑未都被好几个供应商找到要钱了。
其中一个最过分,在停车场堵岑未,一连堵了一个礼拜。
倒不是要钱,想请岑未吃饭。
岑未拒绝的一次比一次明显,但对方死皮赖脸,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天天在岑未面前晃,在情人节前夕,对方按在岑未车门上,笑眯眯说,“岑总,听说嘉林这次贷款没下来,正在找资金填,我有钱啊,谈谈,怎么样?”
岑未挑眉,松开要关车门的手,勾了个笑,“好啊,徐总赏脸吃个饭?”
徐冬反手把车门关上,指了自己车,语气不似之前的客气,流露出得意,以及没藏好的不轨意图,“岑总这边走,我带你去好地方。”
岑未手搭在车门上,“徐总带路,我跟得上。”
岑未笑容清浅,神情风轻云淡,一点也没徐冬意料中的着急,甚至给了徐冬一种错觉——她就等着这句话。
但到嘴的肥肉哪能跑了呢?
徐冬收手,“行,岑总千万跟好了,咱们可得好好谈谈。”
徐冬说的意味不明,岑未清冷眉目漾起一丝涟漪,看着徐冬露出一个了然笑意,“好。”
徐冬心动,心里骂了句娘们还挺会拿乔,等会不给你整的服服帖帖!
岑未跟着徐冬到了的地方,不偏僻,是个正儿八经的五星级酒店,没一会到了定的包厢,唱歌牌桌桌球什么都有,招待二十人都够都地儿,只他们两个人。
徐冬请岑未进包厢,跟服务员说,“就按平常我点的来,酒呢,飞天茅台来两瓶,罗曼尼康帝的红酒也来两瓶。”
服务员看了眼岑未,哪里能不明白,笑盈盈说好,很快退出去。
上菜很快,酒和菜一起上,迅速摆完就撤下,一眼都不多看两人,走前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徐冬挑了几个话头,岑未都往资金方面带,这会服务员一走,徐冬立马换了个座儿,就挨着岑未,“哎哟,岑总,您看我们这好酒好菜的,谈钱伤感情,来,先走一个。”
徐冬一手那酒壶给岑未倒酒,一手不动声色,摸到了岑未的大腿上。
徐冬才摸到顺滑温热的丝袜,正想顺着丝袜往上摸,手被按住随即被甩开。
“徐总谈事这个规矩?”
岑未勾了个冷笑,眼底冷意更盛,把徐冬的面子驳的毫不留情。
徐冬一改之前的讪讪,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你现在年轻,很多事情不懂,我来教你,谈事情,都得慢慢来。”
徐冬语气暧昧,说话拖着语调,眼睛盯着岑未,手又往岑未身上探过来,这一次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
“哼,”岑未轻声冷笑,再一次把徐冬的手丢开,眉眼起了厌恶,“徐总可能不知道,我做事向来有自己的规矩。”
在徐冬不耐烦且带了恼怒的眼神中,岑未说,“我喜欢开门见山,想问下徐总只是替蒋志办事,还是曹德阳?”
看见徐冬惊异的眼神,岑未了然一笑,“看来只是蒋志,那么,我没什么要跟你谈的。”
岑未起身就走。
徐冬想起来前岑未那个了然眼神,回过味来,那里还带着一点轻蔑。
在岑未眼里,他不过是一条走狗。
原来是这个意思,心里怒火中烧,吼骂了一句臭娘们,朝岑未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