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最先醒的人是关悦西。
腰背的酸痛就跟被人拉出去干了三天三夜活儿似的,扫到胸前的淤青和手臂上的指印,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没想到活了两辈子还是中招了,悲剧的是她断片儿了,只能隐隐约约记得许多奇奇怪怪的地点,行军路线从玄关到沙发到床上甚至还有落地窗边,她晕过去又醒过来,断续的记忆里只有自己哭着求饶的场面,叫得嗓子都哑了。
她在心底已经做好准备,只是看清躺在身边的人的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
裴毓啊!她的目光从对方挺直的鼻梁到宽阔的胸膛到只袒露了一小块的完美腹肌巡梭了个来回,最后心底想的是,难道她的人生注定都要睡一回老板?纠结了一会儿,关悦西还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捡起散落的破烂拾掇拾掇穿起来,率先离开了。且不说裴毓是什么反应,就算之后再见也比一夜情之后在布满阳光的酒店套房里光着身子见好,那场面该多尴尬啊。虽然关悦西的内心觉得就这么走人也很不对,如同一个嫖完不给钱的嫖客,但显然如果她在床头扔了钱,裴毓能杀她一万次……
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等了几天,关悦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像个老老实实的大家闺秀,一边为了杜绝和裴毓打照面的可能,一边等待传召宣判自己的罪行,整个人都有些瘦了。
而裴毓这边倒是没有多想什么,他断片的更加彻底,压根一点不知道自己睡的是谁,可能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人,这短短一个晚上的内容太过刺激了吧……不过他记得很清楚的是,药是宋威明下的,那天刚下床,他就逮着这小子狠狠揍了一顿。
宋威明本来在自家表哥面前就有点弱鸡,更兼心虚,所以几乎还不上手,被教训的很惨。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后,这才戴着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地出去找人喝酒。
那是个富二代和小明星扎堆的酒吧,宋威明几人刚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个管事的来赔罪。这个圈子拉皮条的不少,上次他给他表哥找的贼像初恋的姑娘就是这个人介绍来的,要说宋威明刚回国为什么就这么上道,还要归功于路远这帮狐朋狗友。
管事的一走近就一脸讨好地弯腰笑道:“真是对不住了宋二少,上次找的丫头太纯了,不懂事,本来价格什么的都谈好了,结果临时变卦,不知道有没有败坏您的兴致啊!不过您放心,我已经狠狠教训过那个丫头了,要是您不嫌弃,人给您现在带回去?”
宋威明给他噼里啪啦讲蒙圈了,什么丫头啊,他就找过这个人一次而已啊,还是为他表哥,要是上次的丫头出了问题,那他表哥到底睡的是谁啊?不是,那他被打,到底是因为表哥被自己设计睡了个不认识的女人,还是因为没睡到所以火气没地方发泄啊……
宋威明脑袋里想着事,一时间没有回应,倒是其他几个富二代听了以后眉头皱皱的,路远更是干脆大手一挥:“你去,现在就把那女的带上来。”
过了没一会儿,略有些稚气但已初显美貌的少女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押过来了。她的脸上满是屈辱的神色,对着一桌子吊儿郎当的富二代露出厌恶鄙夷却又不得不屈从的憋屈表情后,眼神开始坚定了起来,革命女烈士慷慨就义是什么表情,她就是什么表情。
这一系列的变化看的几人是目瞪口呆,路远道:“就你这样的,还出来卖啊?不说一点职业操守没有,长得也是姿色平平,你们糊弄人呢吧!”
少女闻言立刻炸毛了:“我不是出来卖的,不过是逼不得已而已!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还有你嘲讽别人相貌的时候,怎么不先照照自己什么样?单论相貌,是谁配不上谁啊?”
这一番话连管事都惊呆了,连连赔罪,恨不得现在把人再拖回去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