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毓见到她，愣了一下：“你也是为MV而来？”
……？MV？出道都一个月了，什么MV？
见关悦西脸上写满了疑惑，裴毓皱了皱眉头，直截了当地问到：“什么事？”
不再做他想，关悦西赶忙深吸一口气，把斟酌许久的话一股脑说出口：“总裁，我想说的是，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跟严媛她们比我没有天赋，跟李容彩她们比我没有经验，可我认为，我还年轻，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学习去历练去挖掘更多的潜力，所以希望您可以暂时对我保留意见，今后的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裴毓听着，蓦地把笔丢开了，双臂撑在桌上，以一个前倾的、压迫性的姿势，看着关悦西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认真。顶着突如其来的压力，关悦西硬着头皮与之对视着，那目光有如实质，她这才明白，那天隔着屏幕的威压并非是自己的错觉，只是他是否刻意收敛的区别罢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关悦西实在顶不住了的时候，裴毓缓缓地开口了：“你说，你还年轻，还有很大的潜力？”
不待她答话，裴毓就讽刺地笑了：“你凭什么要求我浪费宝贵的时间和资源，去等你挖掘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潜力？你知道吗，如果直到明年FIL做不出成绩，你们所有人就都可以卷铺盖滚蛋了，你现在还认为时间很长吗？”
怎么可能？都已经投入这么多人力和金钱了，好好的女团怎么会说解散就解散呢？即便脑子里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可被人劈头盖脸地骂，她还是难免面红耳赤起来。
“我从不开玩笑。如果你们没有才能，放弃你们就是及时止损。”
其实裴毓说的很对。她除了这张脸，的确没有才能。可还是不甘心啊，像被扒光了一样站在这个人面前，接受他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刻薄，这跟上辈子被人骂当小三当情妇是不一样的。这次她没有做错，为什么还要这样彻底地否定她这个人？明明她选的是更艰难的这条路。那一瞬间的委屈，让她忍了又忍眼眶里的泪水，才不至于当场哭出来。
“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她想的只有把眼前这张脸上的高高在上和自以为是全部毁掉，这可能是她前后加起来几十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过的一次反叛，几乎是种本能反应，她的不理智告诉她，只有看到裴毓不高兴了，她才高兴。
果不其然，男人的脸上稍稍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他看人一向很准，但在这个小姑娘身上却有些走手。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话不经过大脑地脱口而出，“你只见过我一面，凭什么断定我没有才能？”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愤怒的女人是不会在意这些的。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了，裴毓玩转着手里的钢笔，最后居然异常平静地道：“那么，MV给你拍吧。用它证明给我看，我没看到的，你所谓的潜力。”
还没等关悦西从前后巨大的反差回过神来，他又添上一句，在她的耳边宛如平地惊雷，“宋寒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