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郢见那热心男人给自己塞了个东西,急急忙忙就跑了,转身在走在小区路上,给妈妈发了条短信,今晚留宿在同学家。
煮了一碗醒酒汤,给床上的人缓解了头昏脑胀。
“诶?”
秦洛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捏了捏鼻梁,发现确实没眼花。
“谢谢你啊,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沙发上的人不语,就直勾勾地盯着他。
后者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事?心虚不已。
“那你今晚要留下来?”
自问自答。
“噢噢,我去收拾客房。”
时不时瞅一眼身旁的人,断片的记忆里,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嘛?
洛哥闷闷不乐,一脸愁苦地坐在自己的卧室里。
已经洗完澡亭郢敲敲门,穿了件挂在浴室里的浴袍。
“今晚和我睡。”
洛哥懵了,这人怎么洗澡?穿他的浴袍?
还要和他睡?认床?胆子小?
“我家干净,不闹鬼。”
躺在大床上的人却朝他勾勾手,微微露出白净的胸膛,神色淡然地望着他。
洛哥完全懵掉,不真实地掐掐自己的脸,一脸狐疑。
“你哪位狐狸精?”
狐狸精深深地又望了他一眼,被子一蹬翻身睡了。
“喂?滴滴?真睡了?”
还站在客房门口的秦洛试探出声,不确定地朝大床挪了挪步子。
“亭郢?亭郢?秒睡啊你,速度真够快的,还五分钟。”
作为持久度超高,忍不住幽幽吐槽而来。
“今晚就不洗澡了,我真进来睡了?”
大床上的人半天没反应,秦洛抠抠脑袋瓜子,径直躺了进去。
“要不要洛哥抱着你睡?胆小鬼一个。”
亭郢阖着眼眸,一副熟睡模样,其实却很清醒。
身旁的男生以小幅度的动作朝他挪来,发出的响声几乎微不可闻。
能感受到存在感极高的气息扑面而来,像一团火焰似的,热情,炙热。
小腹上传来一片暖意,男生结实修长的手臂框住了他。
耳畔,呼吸声浅浅传来。
“你抵着我了。”
睡着的人突然说梦话,洛哥心虚地惊到了,顿时扭扭捏捏小家子气起来。
“...我没有,你做梦了。”
低声哄小孩的语气一般,在空旷的黑夜里有些亲昵。
亭郢只觉得身后的什么东西颇为不安分,硬邦邦地杵着自己,不由得动了动想躲开。
无疑是火上浇油,大家伙更是威武雄壮高耸挺拔,烫意十足。
“你生病了?”
身后人呼出的气息滚烫急促,全都喷洒在他的颈间。
秦洛扫过缩着的颈项,漆黑一片中锃亮显眼,如玉般温润细腻。
“有点热,我去冲个澡。”
亭郢嗯了一声,手臂穿过枕头下面,静静地闭了眼。
凉水澡还算奏效,及时灭了火,不过犹豫不定到底要不要回客房。
为什么不回去?一起睡个觉怎么了?
青春期嘛,莫名的生理反应很正常,又不是对那冰山脸有反应!
心里一边自我安慰的小嘀咕,一边躺会了床,特意背对着人睡。
两人都没有困意,但不确定对方是否睡意来袭。
素色的窗帘落在木地板上,窗外投射来的夜景影影绰绰。
飘窗上摆放着一登书籍,只是光线很暗看不清书名。
书架上尽是各种手工制品,花瓶雕塑积木汽车模型,看得出主人的喜好。
“睡了吗?”
慵懒的嗓音缓缓响起,由于突然出声,染了几分暗哑。
“没有,怎么了?”
秦洛答声,翻了个身面对着人的背。
那背影削瘦,肩膀的弧度平展,多了一点坚毅的意味。
莫不是认床失眠?
“睡不着?别说这时候你想回家想妈妈了。”
“没有。”
其实,亭郢挺想像刚刚那样被抱着睡,虽然是不冷不热的初秋季节,很温暖。
“嗯,早点睡吧。”
男生话音刚落,另一男生翻了个身。
“抱着行不行?”
黑夜淹没了泛红的情愫,无声无息地包裹着藏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洛哥。”
软软的嗓音落进秦洛耳里,他浑身涌起一阵波澜,全身的血液沸腾叫嚣。
淮南说他失忆了,要等一个人,至于是谁不知道。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没有回答,等来的只是一具柔软的身子钻进了自己的怀里。
香玉入怀。
这个词语充斥着秦洛的脑子里。
“洛哥,你有什么东西抵着我好疼,是皮带扣吗?”
怀里人一双漆黑眸子闪亮着,水雾缭绕眉眼,平日的冰冷不见丝毫,褪去只剩温顺。
喉结攒动,“嗯,帮我解开行么?”
老老实实的亭郢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皮带扣。
指尖不小心擦过某处,后知后觉起来,面色郝然地收了手。
“唔,困了。”
男生不放过他,故作认真地凑近,沉声开口。
“现在不烙你了?”
“不不了。”
好歹也经历了那些世界,亭郢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
两人都心知肚明。
“和别人这么睡过么?”
“只和你。”
“那,谈过恋爱?”
“...”
“那事呢?”
“...”
哑巴小兔上线。
秦洛的自制力完全跑得干干净净,他现在莫名想来一发。
被这个想法惊到了,妈耶他才高三,纯情少年连小女生的手都没拉过。
飞机都没打过几次,现在被这人整得天天硬邦邦。
“你也明白了,别抱得那么紧,不然我得再去洗个冷水澡。”
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坦坦荡荡从从容容。
怀里人伸出食指一路沿下,戳了戳威武雄壮高耸挺拔。
“你不是直男吗?”
煽风点火,一语惊醒梦中人。
小声嘀咕,“知道我是直男还送上来,差点忘了这码事。”
长得娘不兮兮的,套个假发谁不觉得是个妹子?
亭郢歪头好笑地瞅着他,无辜地眨眨眼。
“今晚还睡一起?”
“不,我是直男。”
洛哥豪迈气概,但以后每次想起这一幕,恨不得当场枪毙了自己。
人淡淡哦了一声,挣扎脱离了怀抱。
“喂。”
开始找茬,“你还穿着我的浴袍,赶紧脱了,我还要洗澡。”
身侧的人一阵动作,裹走了被子,浴袍径直扔他脸上。
秦洛才没去洗澡,想到什么不可言喻的东西,随即贱兮兮一笑。
“你是不是光溜溜没穿?”
人不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