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俊祁没想到会再次见到许彦。
许彦的眼睛还是很漂亮,弯起来的时候会沾染上雾气一样,一边摇头拒绝一边把他咽得更深,柔嫩的唇被磨得鲜红,艳俗糜烂而不自知。
程俊祁喜欢看他干呕又呕不出的样子,把手插在他的发间,许彦费劲吞咽时脸颊在他的大腿上蹭出几道殷红,长裤会沾上那清爽的廉价洗发水味道,干净坦诚,比女人们催情的香水更容易让人动情。
自习课的时候老师偶尔回来巡查,在他们斜上方的窗口,露出一双眼睛。许彦的喉口会猛地收紧,眼里带着泪,想吐又动弹不得,指尖痉挛地在他腿上收紧松开,疯狂地摇着头,求程俊祁放过他。
程俊祁当然不会,他用指尖抹去许彦眼角的泪,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许彦忙不迭地点头,生怕他后悔似的,把他吞得更深。程俊祁不喜欢看人自甘堕落的下贱样子,但对方是许彦,他便伸出左手轻轻地挠对方光洁的下颌,右手还在百无聊赖的转笔,只有惬意到了顶点时,才发出一声轻哼。
没人知道许彦为什么一到晚自习就玩失踪,他那个坐在垃圾桶旁的差生同桌一天到晚都在转笔,似乎在走神。
手下的语文卷子上,阅读题情情爱爱五百字,程俊祁无趣地抬眼,对上斜前方的娇俏背影,校服衬衣单薄,隐约能看见女生穿着的肤色胸衣,细细的带子吊着,随她的呼吸起伏。她用手背撑着脸发呆,脑后的马尾轻轻一甩,像是荡在他的心上。
程俊祁手里转着的笔一顿,毫无预兆地射在了许彦的嘴里。许彦被呛住,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压抑着呛咳,程俊祁勾勾手,示意他起来。
他的脸通红,趴在桌上良久,却还对着他弯起眼睛,好像在讨赏的猫儿。怕味道散开,程俊彦拍了拍他的背,递过自己的杯子,许彦蹭了蹭他的手背,接过来,漱漱口,把混着程俊祁东西的水尽数咽下。
屋里气温正好,但仍有两滴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下,程俊祁下腹一紧,刚冷下去的血又开始乱蹿。他右手维持着写字的姿势,左手从皮夹里抽出几张崭新的现金,扔在许彦腿上:“一会儿课间……”
许彦有些窘迫地低下头:“今天不行,我没有换洗的校裤了。”
程俊祁没理会他的抗拒,右手还在一本正经地写写画画,左手在桌下顺手捞过他的手,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指缝间抽插磨蹭,许彦的面色又开始染上一层红,他缴械投降,示弱地去解自己的腰带,被程俊祁拦住:“不用。”
他挑了挑眉,将许彦的手臂揽到自己怀里,玩弄他的指尖,像婴儿玩弄安抚奶嘴。快到下晚自习的时间,同学们蠢蠢欲动起来,不少人在交头接耳。许彦慌张地用左手拿起笔,装模作样地看桌上的试卷,精力却集中被程俊祁玩弄的手上。
明明不是什么敏感的部位,被血气方刚的少年轻拢慢捻,也沾染了情欲的味道。从指尖到指缝都在被另一根手指强行分开探索,摩挲的地方带着心上人的温热。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右手,我要写字。”
“哦。”出乎他意料,程俊祁没生气,连右手的笔都没停下来,松开手,摊开掌心,等许彦自投罗网。许彦迟疑了一下,刚递过左手就被捉住,被宽一号的手掌包裹。总是索取无度的小牲口没再乱动,只是跟他十指交叉。
炽热的身体像一颗掉在他身边的太阳。许彦想。
三年七班的许彦是鲜花,是王子,程俊祁暗恋的女孩儿上课偷瞄他,下课跑去送他牛奶,上面用粉红的便利贴写着“辛苦啦”再画个爱心。
许彦也确实很辛苦,体育课的时候他被程俊祁按在体操垫上,手腕被校服绑住,拴在器材架上。许彦的腰在颤,校裤被扯到腿弯,程俊祁抹了一把他的两腿之间,把那些粘腻的水液展示给他看:“骚母狗,尝一尝?这可都是你的东西。”
许彦伸出一点舌尖去舔,掉在一旁的玩具猝不及防地重新破开他的身体,两条长腿搭在程俊祁的身上,粉嫩的肉洞抗拒地吐着黑色的按摩棒,程俊祁没理会他的抗拒,手一用力,修长白皙的少年身体被按摩棒整个顶起,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唔……主人……啊哈……骚狗吃不下了……”
程俊祁松开手,从会阴、耻骨一路向上,摸到他腹部薄薄的肌肉,揪他的乳头,让粉红的乳尖在空气中起立,他衣冠楚楚,连拉链都没有解,俯身亲吻自己脏污的金丝雀,把手插进他的发间,舔舐他的乳尖,金丝雀的腰下意识地收紧:“俊祁……”
他勃起了。平日里温柔矜持的优等生,被欲念支配的时候也不过是只下贱的母兽,程俊祁知道他想要什么,他的性器,他的手指,或者单纯是他的一个拥抱。
——但他嫌脏。
程俊祁百无聊赖地用手里的橡胶玩具反复贯穿许彦的身体,他胯下硬得发疼,想马上把眼前勾引他的小混蛋就地正法,但他不能这么做。
许彦看他的眼神早就超出了一只爱慕主人的金丝雀应有的态度,他从不是能被老老实实关在笼中的鸟,更像只毛发柔软蓬松的雪白狐狸,你伸手摸他,他就会得寸进尺地用尾巴来缠你的手。
“俊祁……主人……干我……”
程俊祁手一抖,按摩棒顶到了深处。没有技巧的戳弄自然没多舒服,许彦眼角渗出了泪,他像只发情的母兽,只想让身体里无穷无尽的空虚被填满。雪白的肥屁股在软垫上摩擦,殷切着邀请着早已按捺不住地看客。
程俊祁最后还是缴械投降,他抱着许彦顶弄,又顽劣地不许浑身颤抖的少年搂住自己,那两只手臂无助地牵在上方的器材架上,整个上身都失去了着力点,随着他的顶弄摇晃。
那些场面活色生香,每一帧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只是,现在的许彦静静地坐在他爸买的古董沙发上,身上穿着某个牌子的高档衬衫。
程俊祁捂住自己的鼻子,好在他手上原本就都是血,看不出来什么。一旁的家庭医生勤勤恳恳的给他包扎,他站在客厅里,望着许彦,一时间没有说话。
也算是求仁得仁,许彦最初是为了钱才同意让他操的,程俊祁过生日,跟朋友出去喝酒,碰上了在那家KTV打工的许彦。酒精上头加为了逞面子,他出价八千块买了许彦的初夜。
那间包间混合着酒气、呕吐物和令人迷幻的刺目彩球灯,程俊祁技术拙劣地贯穿了他,他从没想过男人也可以发出如此尖锐的声音。
精致漂亮的东西总是惹人怜爱,想让人去禁锢撕碎,程俊祁在那副身体上逐寸打上自己的标签,初尝禁果的滋味很奇妙,他不停地要了许彦很多次,愈发觉得这是个好的选择——许彦是男人,他不用跟他结婚,也不担心他会怀上孩子。
他包养了许彦,作为交换,他负责出钱维持许彦植物人母亲的性命。起初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注定要死的人身上下功夫,做爱时嘲弄了几句,那也是许彦对他第一次冷脸。
这很好,只要有雷区,他就能在该甩开的时候甩掉他。
他要让许彦知道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任何情愫,程俊祁把他母亲转去了私立医院,胁迫许彦玩儿了不少新花样后,才洋洋自得地告诉他,自己不想再出钱,早就拔了他母亲的管子。许彦果然变了脸色,急匆匆地去了医院。他打电话,许彦不接,回学校,许彦也不在,许彦甚至连高考都没参加,像一滴水一样人间蒸发。
程俊祁在毕业的时候跟暗恋的女生告白,被拒。好看的女人总是会撒谎,上学的时候说学业为重,不上学的时候说不想恋爱,好像他是山上的猛虎,稍微靠近就会拗断她脆弱的脖子。
他觉得没意思,转头寻找许彦的消息,听人说他辍学后在朋友的花店帮忙。程俊祁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找了人让他们对许彦下手,准备自己来个英雄救美的重逢,结果那天他手里的任务正到关键,从白天应酬到黑夜,他想起来时已经晚了。
后来许彦失踪了半年,再出现时,已经是他爹新娶的妻子。
他就知道他爸不会莫名其妙地同意那堆奢侈品上门推销,果然是为了娇妻,程俊祁嗤笑一声。许彦坐得端正,手里还端着一杯红茶,纤长的睫毛垂下来,似乎抬眼看了他,又似乎没有。
家庭医生包扎完就离开了,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程若水。男人大概是刚处理了人,一身戾气,看着许彦,眉毛又平下来,他拿过许彦手里的骨瓷茶杯放在桌上,抬起许彦的下巴,交换了个绵长的吻。
许彦笑着整了整他的领口,等他坐下,窝进他怀里,乖巧地用唇舌去够那拉链。程若水的性器紫黑,带着狰狞的青筋,硬起来的时候像把能把人一劈两半的弯刀,可以直接顶破他的肠道,许彦迟疑了一下,慢慢把那丑陋的怪物含住,用唇舌侍奉。
程若水发出一声喟叹,轻抚着许彦的头发,像摸一只乖顺的猫,他挑眉,看看程俊祁,又看看许彦:“还需要我介绍吗?”
“不用了爸。”程俊祁呲起牙,觉得手上的伤口新鲜、疼痛,炽热地灼人心肺。
他干脆地跪下,地毯很柔软,有程若水喜好的烟草味。程若水的古怪脾气没人能摸清,也没人想领教。论起来,程俊祁不过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即使他妈曾经再受宠,也已经是个死人。
在这栋别墅里,程若水就是规矩,是天神,是唯一的上帝。程俊祁把头低下去,碰到地面,让自己将脑海里的一切过去撇开。
“好久不见,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