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年一载(bl)--六

知春六点一下课就往校门方向快步走去——燕秋山正在等他。

 

燕秋山看着知春向他走来,嘴角克制不住地微微翘起。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配黑色的裤子,个高腿长,放在人群中很是吸睛。他的胡茬刮过,和前几天熬夜伏案做手表而熬成红眼睛兔子的人相比,看起来精神了十倍。知春今天穿了件米色的卫衣配黑色的裤子,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又柔和。两人眼神相接,心里都很甜。热恋中的人看对方都带有一层朦胧的滤镜,暧昧得光明正大。

 

“饿了吗?我们去xxx吃吧,那里有你最喜欢的年糕和鸡翅煲。”燕秋山和他并排走这,侧过头问旁边的人。

 

知春在燕家被宠成了真正的“少爷”——他的口味比较固定,喜欢的菜式吃很久都不会腻,比如年糕和炖鸡翅,不喜欢的菜比如芹菜韭菜胡萝卜,总是很少碰。每次燕妈妈给他夹,燕秋山总是“讨人嫌”地把筷子伸进知春碗里叼出来自己吃了,没少被燕妈妈说。燕秋山从小跟他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长大,对他的口味了如指掌。他爱护知春好像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出去吃饭连口味都照顾知春——反正燕秋山不挑食,也没啥特别的偏好,吃什么都饿不死。

 

知春把燕秋山的这份温柔妥妥贴贴地放在心里藏好,眼神柔和,语气比他平时说话都要温柔上三分:“嗯,秋山,谢谢你。”然后伸出手,在燕秋山垂在身侧的手心里轻轻挠了挠。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手心传开来,燕秋山很快和知春十指相扣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两人聊学业,聊校园趣事,聊哪家店都烧烤比较好吃,和普通情侣没什么区别。

 

他们走到了燕秋山说的那家店里。店里灯光有些昏暗,他们坐在双人卡座上。菜很快就上来了,是一个还冒着白烟的大煲——鲜香扑鼻的浓汁里浸有炖烂的鸡翅、雪白的年糕、小巧的土豆片、藕片和时蔬。知春夹出一块色泽饱满的鸡翅,用嘴吹凉了,然后试了试温度,递到燕秋山嘴边。

 

燕秋山不太喜欢吃太烫的东西,但是从来不说。他俩长期作为对方的饭友,对对方关于食物的小性子小癖好都了解透了。于是知春投喂燕秋山之前总会确保食物不会太烫——至于用哪里试探食物温度的,这就要问燕秋山了。每次被他投喂,燕秋山总有些不好意思。

 

这次也不例外,燕秋山张嘴接了这块鸡翅,还有接下来的年糕、土豆和藕片,一顿饭吃的脸红心跳。他闷了瓶酒,不甘落后地“报复”知春——给他夹菜。于是就成了两个人互相喂食,旁边的单身人士看得既愤怒又嫉妒——他又不是狗,为什么在这吃狗粮!

 

吃完一顿黏黏糊糊的饭,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宿舍有门禁,规定十一点前要回去,不然没门进。他们看时间还早,就沿着河堤吹风散步。他们走到人少的地方停了下来。灯光星星点点,落入两人眼睛里,是人间烟火。

 

燕秋山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盒子,递给知春:“少爷,明天是你来到人间的第‘十八’个年头,祝你......生辰喜乐。”

 

他的眼神专注极了,知春的人影被他圈在这一方天地间,和原本的灯光相映,温柔又浪漫。

 

知春笑着接过盒子,心里有了七八分猜测,嘴里逗他:“怎么,你要给我送终(钟)么?”

 

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表,泛着漂亮的金属银色。时针和分针是分别细长的“S”和“A”,“S”代表“Spring”,是春天的意思,“A”代表“Autumn”,是秋天的意思。分针走完一圈,时针才带着分针的深情往前推动一格——就像燕秋山和懵懂的刀灵,前者用十足的耐心,带着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后者,一步一脚印摸索人间。表盘除了“春秋阴阳图”,对着光还能看见一小排字,上面写“一年一载一春秋”。

 

知春脑海中浮现出某人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切割、组合和刻字的情景,某人写毛笔字都笨手笨脚的,做这块精细的表必定花了不少功夫。思及此,他感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掐了一下,不疼,酥酥麻麻的。他把表戴上,发现连表带的长度都是刚刚好。燕秋山本人就像这块表,脸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内里熨帖地很。

 

他在表上亲了一下,眉眼和嘴角蕴涵着笑意,整个人愈发温柔:“戴好了,我很喜欢,谢谢你。”然后勾住燕秋山的脖子,和他接了个温柔又绵长的吻。

 

天突然下起了雨,远处,刚刚还在河堤漫步的游人一下作鸟兽散。知春从书包里掏出伞——幸亏他有随身带伞的习惯,不然他俩也要变成落汤鸡大军中的一员。知春撑起伞,两个男生共打一把,两人贴的很近,伞下的狭窄空间弥漫着暧昧。知春被燕秋山的气息包围着,他轻轻地问:“要回去吗?”

燕秋山鼻端全是知春身上的淡淡草木香,先前喝的酒好像终于上了头,不然他怎么会说出“不”来呢?知春眨眨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俩心照不宣地朝最近的酒店走去,开了间房。

他们刷门卡进了房,燕秋山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像做梦一样。知春把他放在床上,俯下身对他说:“先洗澡,嗯?”

燕秋山不错眼珠地盯着他,没说话。知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摘下手表放在床头柜上,把他扶进浴室。

他先脱下燕秋山的外套、内衬,手放在裤腰上有些犹豫不决。燕秋山感觉身上凉凉的,反应过来酒先醒了大半,他突然有些紧张,打算装醉装到底,还能耍流氓。

于是他也伸出手,去扯知春的衣服。

知春被他弄的哭笑不得,他在他手上拍了一巴掌,不重,然后掐住他半边脸:“干什么呢,流氓。你想和我一起洗吗?”

燕秋山点了下头。说不害羞是不可能的,但是有醉酒当挡箭牌,他豁出去了——他三下五除二脱下知春今天穿的卫衣和长裤,然后把自己扒光,一把抱住知春,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他想要他。

两人赤裸相对,他咬住知春的耳垂,手放在他背上。知春感觉被他摸过的地方像过电一样酥麻,他在理智崩溃之前还是坚持:“先洗澡......啊......”

燕秋山在他脖子上磨了磨牙。

知春艰难地摸到花洒的把手,水兜头而下,短暂地将色令智昏的人的理智拉回来。

知春挤出一坨沐浴露,抹在燕秋山脖子、胸膛、脊背和腹肌上,往下......他咬了咬牙,英勇就义般握了上去。

燕秋山闷哼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

他也学知春,挤出沐浴露抹在对方身上,不过燕大流氓比较豁的出去,“特别照顾”知春的胸膛、腰、臀,洗澡洗的双方既煎熬又尴尬。

知春被他摸得受不了了,从他“魔爪”下挣脱出来,退后两步,急急忙忙说道:“好了我自己来!”

燕秋山看着知春背过身冲掉身上的泡沫,后仰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蝴蝶骨随着手的动作张合,水流过腰,臀,长腿,最后汇在地上流走了。喉咙又干又痒,想把他吃了。

知春感觉到他的视线,浑身发毛。他转过身把花洒对准燕秋山就是一顿喷,燕秋山嘴角提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腕把自己冲干净。

他们又互相把对方擦干、替对方裹住浴袍,总算结束了。

知春拿来吹风机,打算先把燕秋山的头发吹干。燕秋山的头发柔软极了,知春的手指贴着他的头皮摩挲着,有些心神荡漾。吹干了燕秋山和他自己,知春把灯关了,室内一片黑暗。

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身后的人身躯高大,胸膛宽阔,体温比刀灵高,知春的耳朵悄悄红了。那人摸索着解开他的袍带,手上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联系他看的电影、话本,知春再迟钝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他强行压下心里的紧张,转过头,轻轻问:“做吗?”

燕秋山的回答是一把抱起他,然后把他放在床上,分开他的双腿。

浴袍被燕秋山剥下来了,知春的皮肤在暴露在空气中,他打了个寒战。他的身材很好,模特那样的腰细腿长,不过分瘦,薄薄的肌理覆在骨上,少年感十足。

燕秋山今晚话格外少,一开口他的紧张就会暴露无疑。于是他干脆不说话,只管做。

知春伸手把燕秋山的浴袍脱了,他抱着燕秋山的腰,仰着脸,像在索吻。燕秋山俯下身,捧住知春的脸,他们两亲在一起,舌头互相纠缠,在黑暗中发出暧昧的声响。

燕秋山压着知春,在床头摸索到了一个小瓶子和一个小盒子。他把盒子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塞在知春手中。知春会意,撕开小包,瞥了燕秋山一眼,忍着羞耻小心翼翼地套在那物上。同时,燕秋山把瓶子里的东西倒在手上,摸索到知春的后庭,手指试探着戳进去。

“嗯......”知春本能地排斥后头的异物感,太奇怪了。可是一想到他正在被燕秋山探索,心里泛起一股羞耻的甜蜜来。

手指加到了三根,知春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眉头微微皱起,抿着唇,难受地扭了扭腰。突然,一串电流从那个正在被探索地方的地方传遍全身,他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那声音又酥又软,他从没想过这样的声音有朝一日会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太羞耻了,他连忙用手腕遮住眼睛,嘴抿地更紧了。

对燕秋山来说,那声音像把钩子,也像油,勾着他,把欲火浇地更猛。他起了些促狭,一边问:“怎么了?”,一边在那处按了好几下,无一例外地,身下的人反应极大。

“呜......”软糯粘腻的呻吟自知春喉间溢出,充满了情欲和舒爽。知春的眼睛盈满水汽,用手挡住了。燕秋山看不见。

他俯下身,手掐住知春的腰,唇在知春的脖颈上亲吻,在锁骨上啃咬,在胸膛上逡巡,印上吻痕,胸前那两点被他舔的立起来了,可怜可爱。知春不住地喘气,克制着自己不要呻吟出来。

“嗯......可以了......”知春直觉再这样要疯,于是小声催促道。

燕秋山眼神一暗,抽出手指,往他腰下塞了个枕头,抬起他的腿,把自己送了进去。

两人一个太紧张,一个太生涩,燕秋山力气比较大,刚刚进入知春时,知春被他弄的很疼,但是可以忍受。燕秋山见状停下,手指挠了挠被他用来遮住眼的那条手腕的掌心,在他唇上亲了亲,温柔地问:“很疼吗?受不了就告诉我,我可以停。”

知春双手抱住他的脊背,把他拉下来,脸埋在他颈窝,并不想前功尽弃,于是豁出去了:“我受的住,来吧。”

完全契合的那瞬间,两个初尝禁果的少年闷哼出声,什么叫灵魂都在战栗,这一刻他们俩都深深体会到了。燕秋山在知春体内循着那点,抽动起来。

知春疼得在他脊背上抓了几道,随着燕秋山对那点的抽插,渐渐也得了趣,喘息和呻吟从喉咙溢出,知春羞耻极了,一口咬住燕秋山肩膀,试图堵住呻吟。燕秋山被他咬,也不吭声,继续埋头干,握住恋人那处,他感觉身下的人不是那么抗拒,于是加大了抽插和揉弄的力度。

见知春快要把他的嘴唇咬破了,燕秋山亲了亲他鼻尖,在他耳边说:“受不了了不用忍着,这里没有别人,我喜欢听你叫。”

“......嗯......啊......啊......”知春等着他这句话似的,慢慢不再克制,呻吟出声。

知春的刀身有多坚硬,他的腰身就有多软。燕秋山最喜欢面对面能看清脸的姿势,因为这能看见知春在他身下面色泛红、眼角含波、唇间溢出呻吟的样子,知春的手环在燕秋山的脖颈处,把自己全部交付给燕秋山。燕秋山对知春每一处都很着迷,尤其是锁骨、腰、臀、腿。知春好像对燕秋山的触碰尤其敏感,燕秋山手游走过的地方好像过电一样,从天灵盖麻到脚趾尖。

两人都是第一次,知春受不住燕秋山的“前后夹击”,燕秋山被知春的无意识撩人撩的头皮发麻,一起达到了高潮。

燕秋山抽出来,知春高潮后身体更加敏感,他发现自己的后穴在收缩着,好像舍不得燕秋山出去,知春羞地双手捂住脸。燕秋山见状,觉得他可爱极了,贴在他耳畔轻轻问:“舒服吗?”

知春手攥成拳,捶了捶燕秋山胸膛,羞愤欲死:“......嗯,那......你呢?我刚刚表现......好吗?”

燕秋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这个问题——他将知春翻了个身,就着背入的姿势再次进入他。这个姿势插的更深,知春短促难耐地“啊”了一声,一紧张就把燕秋山夹的更紧。燕秋山的手臂从知春身体左下方斜穿过,最后揽住右肩,将他抱起来。知春头往后仰,和他接吻,唇舌交缠,交换津液。

燕秋山一手紧握知春的腰,一只手在他臀上揉捏。知春的臀浑圆挺翘,白皙温软,掐上去极易留痕。燕秋山手稍微一用力就留下了五道指印,看起来可怜透了,却更让人想狠狠地欺负。

知春趴在床上,露出半张脸,双手攥紧了床单,指节发白,蝴蝶骨随着他的动作一张一合,诱人极了。燕秋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一边动一边亲吻他的背。他胸前两点被床单磨蹭得很痒,很想要抚慰,想要人缓解那痒感,燕秋山就把他捞起来,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乳晕周围画圈,随后捏起乳尖,往外扯了扯。知春好像整个人泡进了温泉里,泉水是燕秋山的爱,全身心被人疼惜,让他暖透了。他头皮发麻,呻吟声越发淫靡酥软,勾得燕秋山发狠地冲撞。

“轻点......嗯......慢点......”燕秋山动作又快又重,知春被快感弄疯了,不断呻吟着,喘息着,背上、腰上、臀上是吻痕、指痕和牙印。燕秋山低沉的喘息就在知春的耳边,每一次冲撞,两人的身体曲线完全契合,每一次抽离,知春的小穴都翻出些粉红的肉褶来......

他们做了三次足足才停下。情事过后,知春的身体像坏了的人偶,布满痕迹,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燕秋山背上被知春抓的一道一道的,肩膀和锁骨都是知春留下的印子。燕秋山把他搂在胸前,下巴垫在他头上 搂着他的背。知春贴着他的胸膛,耳边是雄浑有力的心音。

“还好吗?”燕秋山问,内心有满足,更多的是幸福和宁静。

“嗯......”知春答,害羞又真诚。

知春微微挣开他的怀抱,唇吻上燕秋山的。燕秋山闭上眼回应他,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情人间满腔的温柔和疼惜。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正好停了,明天一定是个艳阳天。知春想着,睡意袭来,温柔地淹没了他和他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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