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莫寒瑕脸色愈发冷峻，另一只手握拳猛然袭向江月歇面门。江月歇将其握在掌心，“这只手也不想要了？”一旋身灵活地将人顺势甩出，她紧随而至，横踢一脚，直接将人踢飞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落于几丈开外。
系统星星眼：这一脚好帅。（捧脸）
不对！系统反应过来捂眼大叫：“啊啊啊！男主要死了！我完了！想我大好年华竟死在这里！”
江月歇任他哭嚎，许久未曾活动筋骨，这蓄力一击教她浑身舒畅，微微翘起嘴角：“爽！”
莫寒瑕还没来得及凝聚的魔力一举溃散，反噬之力以及那女子当胸一脚，踢得他横飞出去不省人事。
黑雾收敛，仿佛方才那个意欲屠城的少年从未出现过。
江月歇虽说早已化形，但骨子里还是带着些妖物的凶性，对于敢反抗自己的人，向来不留情。
莫寒瑕躺在地上，一手呈诡异的角度弯曲，面庞亦脏兮兮得尽是血污。
江月歇随意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状若无意地往隐匿在暗处的那三只魔物瞥去，那三人自知躲不过，只哀叹自己不过想顺手捞点油水，怎么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们三个遥遥嗅到魔气，一直隐在城中等待时机。哪想到这少年非同一般，本已生了退意，又不知从何处冒出这么一个不知深浅的女子。
三人在各界逃窜许久，求人之语张嘴就来，哪怕是对着一个看似毫无法力的凡间女子，齐齐跪到近前，极为能屈能伸，哭嚎道：“仙子！仙子！我们不过是路过，您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放过我们吧！”
江月歇弹出三道灵力，融入虚影中，只见三人聚散程度不一的身体渐渐凝实，真如人类一般，唯独头发毛糙不堪，衣料破损严重，活像个街头乞儿。
“你们三个，自去带着他找一处府邸住下。不许让他出门，也不许让任何人瞧见他。”有现成的苦力，她没道理不用，又嘱咐道：“这城中有一只厉鬼，你们自去寻来吞了，莫要再惦记此人，小心伤了自己。”
那厉鬼还是早日除去的好，免得惹人心烦。
“是！”
能保留原形，不需遍寻四处只为零星灵气，三人自是感激不尽。更知晓眼前女子绝非此界之人，这是极难得的机缘。至于厉鬼，在他们眼中更是不值一提。
——
莫寒瑕对那天的事还留存些记忆，可是体内提不起半分力气，浑浑噩噩睡了半月，迷蒙之间只看到三道人影，不甚清晰，极为聒噪。
“...醒了...那小子醒...”
“...看好...去告诉...”
江月歇回去随口糊弄了过去，人人也都好似忘了莫寒瑕一般，流言蜚语一瞬间消散了，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只江父江母顾忌着女儿，只说将莫寒瑕托付给旁人，不好回府。
她也乐得如此，所以权当不知。
这日她正在屋内看书，一道影子缓缓变了形状，口出人言：“仙子，那人醒了。”
江月歇便放下书，随他一同离去，路上突然开口道：“你为什么叫我仙子？”
魔人谄媚道：“仙气缭绕，法力高强，自然是仙子。”
江月歇不置可否一笑，并未回应。
“啪啪——”
两声清脆的巴掌响，莫寒瑕提起一口气，倏然睁开眼，闪过一道暗光。
江月歇凑得极尽，笑得没心没肺，唯双眸盈盈，多了三分柔软，“还以为你死了呢。”
莫寒瑕偏过头去，不愿看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尝到血腥味都未松口。
那时他正在魔化，身体里仿佛拥有无限力量，偏偏是这人从一旁杀出，随意折辱。
杀了她！入魔一刻浮现的念头此时层层翻涌而上，几乎吞噬所有理智，莫寒瑕激动地浑身都颤栗起来，对，杀了她，将她彻底踩在脚下，狠狠羞辱她，将她付诸在自己身上的悉数还回去！教她再也无法如此趾高气扬！
江月歇俯身紧紧捏住莫寒瑕的两颊，“你也就这张脸能看，嘴唇亦是极软，若是毁了，岂不是一无是处。”
“好好养着罢，难不成你还要求死不成？”
“你觉得，”少年眼中杀意滔天，江月歇视而不见嘲讽道：“我若不让你死，你死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