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深夜的街道，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店铺也一家一家的开始准备打烊。白日里喧闹的街头慢慢只剩下电线杆、垃圾桶和几个匆匆而过的路人。
雨滴不断打在车身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可宋晓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甚至要堪堪盖过车外的雨声。
她希望吗？
怎么不希望？
她从高中时期就开始肖想的少年，如今初长成为一个男人，就坐在她面前。
和初尝情欲之后的那天一样，现在他也把选择权交到了她的手上。
但这道选择题却有相当大的风险。
如果他也喜欢她，那她说希望他是她的男朋友，那结果自然好。这题能拿满分，皆大欢喜。
但如果他不喜欢她呢？
这题零分，甚至全卷作废。
回答就在嘴边，她却不敢开口。
宋晓不知道，程健等着她的回答，也同样心焦。
这个问题这么难回答吗？
虽然她之前说过自己有喜欢的男生，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基本上可以打包票，那个男生要么不存在。
要么就是他。
但她不说，他也不敢完全确定。
毕竟感情这东西，通常最是难以预测。
他要保持十足的耐心。
他要她自己说出来。
你希望我是，那我就是。
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是你的。
我的一腔热忱，深刻在我心底已久的爱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下定了决心，宋晓轻声开口，“我……”
程健用充满希冀的目光鼓励她说下去，“嗯？”
“我希望的……”
她声音很轻，说话的尾音都在发颤，宋晓却觉得自己花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这些年她藏在心底的少女心思，在这个雨夜，完完全全，展现在他的面前。
是了，她从来都无法拒绝他。
做什么选择题，她只有这一个选择，把一颗心奉上，全然交给他。
她闭上眼，似是等待他接下来的审判。
下一秒，她被圈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里。
“我很高兴。”程健将她抱在怀里，喜不自胜地说，“晓晓，我真的很高兴。”
他抱得用力，手臂越发收紧。宋晓甚至觉得自己如雷的心跳都能通过两人相贴的前胸传递给他，一如她感受到的那样。
她睁开眼，鼻尖充盈着她最熟悉的松木味道，温热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鬓角和耳侧。他的声音中是藏不住的笑意，连呼吸都能感受到他的欣喜和兴奋。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宋晓觉得眼圈有点热。
她伏在他的肩头，重新闭上眼睛，轻声开口：“程健。”
“嗯？”
“我说了，那你呢？”
程健笑着放开她，抚上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也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你愿意吗？”
在梦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话此时真切的在耳边响起，喜怒哀乐同时涌上心头，她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她扑进他的怀抱，将脸埋进他宽厚温暖的胸膛，把眼泪都蹭在他的衣服上。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愿不愿意啊？”
宋晓死命咬着唇，压抑着喉头的呜咽。她圈紧他的腰，在他的怀中用力点头。
“干嘛不出声？”程健收回手，摸摸她的脸，触及一片湿凉，“怎么哭了？”
她揪住他的衣服下摆，摇了摇头。
“做我女朋友这么委屈？”他说着，想把女孩的脸抬起来看一看。
宋晓执拗地窝在他的胸前，又摇了摇头，还是不说话。
“那就是开心？”
怀里的人终于点了点头。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低头看她一会儿，又吻上她湿润的眼睫。动作极致温柔，说出的话却吊儿郎当：“别哭了，留点眼泪等会儿床上再哭。”
这场雨并没有下很久，两人到达酒店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程健停好车，才想起来今晚闹了周岩和表白这两出，忘了买安全套。他不太喜欢用酒店房间里配备的，拉着宋晓就走向了酒店旁边的24小时便利店。
宋晓刚才在车上眯了一会，现在还有点蒙，下了车就被他拉着走，还不是去酒店。她有点不明所以，问道：“你去哪？”
“去买套。”
宋晓听到那个词，突然想起了什么，扯住他的衣袖，“程健。”
程健停下脚步，转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前阵子例假不太规律，去找医生开了短效避孕药。”
程健沉默地看了她一会，问道：“吃药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晓见他有点生气的样子，小声开口：“例假不准我也不想的啊。我都问过医生了，这个药没什么副作用，吃来调理的而已，我就没跟你说。”
“……”程健听她说完，无奈地长出一口气，“等规律了就不要吃了。”
“哎呀，我听医生的嘛，而且这样你也不用戴套了。”宋晓揽住他的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你不想试一试吗？不戴套的感觉。”
听到这话，程健突然觉得气血上涌。
两个人一直以来都很注重安全措施，他不相信体外射精不会怀孕，更不愿让她事后吃药，没有套就绝对不会进去。
现在女孩子娇娇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眼睛亮晶晶的，问他要不要试试。
小妖精学了新法术，到他的门前招摇炫耀，诱惑他一步步踏入她设好的陷阱。
而他甘之如饴。
他的舌尖用力顶了一下后槽牙，将宋晓一把拉进怀里，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那今晚你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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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一起了！
老母亲太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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