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刀纯银,啥意思。
纯银质软,捅不死人。
但就算谢期手里拿的是精钢餐刀,她也不会真的就把荀深捅死。
捅死了她也逃不出去,逃出去了也要面临刑事指控,在这里杀了荀深,太麻烦。大约也是看出了这点,荀深的别墅内部没有任何安保,人毛都没几根。
这么自信,看不起谁呢。
谢期一肘捣向荀深的腹部,毫不留情,骤痛之下荀深闷哼一声,身体蜷了起来。
他的嘴角还残留着刚刚的微笑,皱起的眉眼却已带上了天生的冷酷。他猛地看向谢期,那一瞬间的冰冷森寒令谢期头皮一麻。
但那过于外露尖锐的表情只在荀深脸上闪过一刻就消失了,快得像谢期的错觉,他恢复了平静温和的假面皮,细细喘气道:“只有蛮力的时候可不要随便挑衅我。虽然我不至于因为这一次就对你怎么样,但是次数多了我也会很不高兴。”
至于不高兴了会做出什么事来,呵。
手背爆起青筋,谢期手指骤然收紧,荀深的衣领被勒得更紧,眼前全黑,那一刻他觉得谢期真的会不管不顾弄死自己。
但是下一刻力道撤掉,荀深头部大力后仰,像溺水的人挣扎出水面一样猛地抽了口气,眼前恢复清明。
谢期抬起手腕,硬生生将餐刀折断在手里, 刀尖打弯,刺破肌肤却没有造成大量出血,细细的血线沿着手心肌理流淌下来,衬得手部肌肤白的发亮。
她满眼都是压抑的怒气,拼命克制到连手腕都在抖,或许是流出的热血让她冷静了一些,她一言不发站了起来。
谢期少时家境优渥,吃喝都很精细,因而养得白白嫩嫩,晒也晒不黑,荀深盯着她雪白的手腕,有些惋惜道:“你的个性太强了,对女人来说这样并不好。”
“但是对一个刑警来说很好。”谢期冷冰冰道。
“傻女孩。”荀深忽然摇摇头笑了,谢期被他那一声喊喊得全身不舒服。荀深这人说话有点怪,和别人说话挺正常,但是对着谢期说话时腔调就有些拖,懒散的声线配着他身上的气息总会让人产生奇异的困倦感,仿佛会让人沉溺在他的世界里长睡不起。
“高位者一定有能力,但是有能力的不一定在高位。”荀深没有跟着站起来,后胳膊支起,靠着墙,屈起一条腿说,“你要是没那么大的野心,随便怎么做,到什么位置都可以,可是你想当上警监,就要知道在履历以外,还要发展人脉。公检法互相关联,你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谢家的资源都不要了?还有我,”荀深指着自己,“都跟你说了我是老八旗,你长这么大接触过首都太子党吗?你不想着从我身上谋取利益最大化,还直接动手,真是热血上脑。”
谢期在那一刻感到屈辱,她咬着牙说:“你想让我讨好你?那我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荀深盯着她的脸,嘴角轻轻撇了撇,这是一个非常短促的笑容,因为唇角被迅速压平所以显得似笑非笑又很轻蔑:“还是有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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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唔住,上肉失败。
想替谢期挂个心脏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