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者只是平平无奇地修炼,一路没遇到什么大坎就顺利进阶,虽无宗门依靠,却也是修仙界不容小觑一逍遥散仙。
散仙证得大道逍遥日子没过多久,就苦哈哈又当爹又当妈,每次看到齐齐报道的小萝卜头就在心里冲贼老天竖中指。
她不过平平无奇在崖底练剑,天降一包裹,接手里一看,白白嫩嫩一小孩儿,吮着手指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她,突然裂开嘴露出粉嫩牙龈冲她笑。
随手一抛,面无表情砍岩石。
生命,在修仙者眼里一文不值。
劈完石头沿着河流走,悬崖瀑布送来鼓鼓囊囊椭圆长条,走哪跟哪。
她停住,掀开一看,好家伙!又是那小孩儿!嘴角的涎水都没流干!
瀑布灌满的涛涛水浪凝成她以后看到想捅天的几个字:命中注定的徒儿。
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她想随手一扔,襁褓跟粘手上似的怎么都甩不掉,心想怎么没摔死你淹死你呢。
她漫不经心尝试缔结师徒关系,天降金光,修为蹭蹭往上涨,婴儿脱手下地,瞬息长成三四岁小男童,有模有样作揖,奶声奶气叫师父。
我、擦、嘞!
从此,她就多了个小尾巴。
崖边搭着简陋屋棚,棚外一桌一椅,坐着她抓来的教书先生。
凡人嘛,左不过金榜题名娇妻美眷,短短数载便过了,考个人间状元也算负责了。
悠哉悠哉没多久,这天正听着小孩儿的背书声昏昏欲睡,天上传来秃鹫尖厉怪叫,爪上提溜的包裹倏地掉她怀里,秃鹫挥舞着大翅膀消失天际,几根翎毛四散开来。
她拎起熟悉的物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仿佛凝着一层寒霜,天上的云朵组成几个字又迅速消散:命中注定的徒儿。
这TM还是个天赋异禀、根骨奇佳的绝世道胎,得带多少年哦。
手心凭空出现一柄剑,毫不留情下杀手,心里平静无澜,一点也不痛,甚至有点想吃隔壁螺蛳粉喝瓶五粮液。
一道雷劈下来,头顶冒烟,头发开叉,一身黑焦,随着雷声灌入耳的还有天道的“不可”。
想她跨入修仙界巅峰就没被天雷伤成这幅鬼样子。
我太阳你哦:)
她不信邪,召出绝世法宝本命武器使劲戳拼命砸。
反正是她砍几刀老天劈几道。
眼看越劈修为越减,心如死灰结印收徒,五彩照耀,鸾凤齐鸣,被劈了几道天雷修为就增了几层。
看着依旧是个婴孩的二徒弟,女修者露出惨淡的笑。
干你娘,看来是个麻烦的兔崽子。
人在家中坐,娃从天上来。
女修者干脆利落卷包袱跑路,进了个万万年难开一次的秘境躲老天。
哼哼哼,据说这是哪个超超超厉害上古大能的遗骸,里面连天道也奈何不得。
她喜滋滋翘着二郎腿俯视底下各宗各派相爱相杀,她就说嘛,这些什么门什么派的,修为悟性不行,根骨运道一般,虚伪伪善、背地捅人可是修炼地极好。
异宝出世,修仙者状若疯癫,蜂拥而去。
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安生出去了,寻思着再找几个像样的秘境躲贼老天,一团异光直冲怀里,顶得她肺都要出来了,这玩意儿还撒娇似的挨挨蹭蹭。
定睛一看,这TM不就一颗蛋吗?不就一颗大得不寻常的蛋吗?!
想她在秘境苟的时候,不论瑞气腾腾的祥兽,还是凶神恶煞的魔蟒见到她无一不躲,无一不藏,害她不能好好打牙祭,只能暂且茹素,秘境味道尚可的什么千年琵琶万年灵果都快被她啃秃噜皮了。
她绿着脸望向那群去而复返的修仙者,这蛋是流氓吗?怎么都甩不脱手!别跟她说什么雏鸟情结,尼玛没破壳的蛋有什么雏鸟情结?!
眼看底下轰隆隆的人群突然顿住,呼啦啦排成几个字——命中注定的徒儿!
她气得吐血。
此时秘境大开,她被传出去的时候耳边还有蛋爹的殷勤嘱托,嘤嘤哭泣求她好生照看他未出壳的孩儿。
她、她出去就炒一锅蛋炒饭!
天道是鬼吗?怎么躲都躲不掉?
秘境骗人!还和天道连手坑她!
原以为出秘境那群惯会杀人夺宝的修道者会群起而攻之,然而,她的期待注定落空,看着仿佛无事发生的一群白胡子老头,和谐友爱的同门师兄弟,她眼里的光,灭了。
你们还记得刚才被天道摆弄列方阵吗?醒醒啊各位!平时不是怼天怼地很牛逼吗?现在一副健忘的样子唬谁呢?!
怀里揣颗硕大无朋的蛋,像怀胎十八年的孕妇,哪吒都没她肚子大!
自暴自弃在蛋面打下缔结契印,脑海灌入海啸般磅礴的传承。
然而她并不高兴,因为蛋颤了几下,没裂。
说明她还得孵蛋!
贼老天!(╬ ̄皿 ̄)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