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古代男子图鉴--第八十七章:作恶(上,800珠更1)

两人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卫戎冷眼看着她慢慢地地朝自己走来,心像是被架在火炉子上烤一般,既闷又痛。

她一向乖顺不过,从来都是只要他开了口便会去做的。

那便是他没说清楚了。

文椒站在他身侧,侧着头去看不远处的城门,眉头微微蹙起。

她想要彼此间还能留个体面,可事到如今……

卫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立时嗤笑出声:“我送你回去罢。”

他却是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样讥讽的话:“回去?回哪儿呢。”

“到底要我怎样说你才肯信?”

“我不喜欢你,”她微仰着头,视线集中在他脸上,却又不敢看他眼睛,“现在不喜欢,从前也不喜欢,从头到尾都是。”

到底是在外头,文椒将声音压得极低。可她说的每一个字在卫戎听来却如雷贯耳。

半响,他哑声问道:“从前也是……所以,是为着甚么算计我?”

“还能为了甚么?”文椒笑,“世子不是知晓我在京都的事情了?”

“当然是,为着你的身份了。总要这样,我才好叫我姐姐不痛快吧。”

这话不可谓不诛心,卫戎怔怔地:“那么,江祁呢?”

文椒扯扯嘴角,不耐烦道:“与他何干。”

卫戎便笑了。

像是听见了什么极逗趣的事,他笑得开怀,几乎笑出泪来,眼圈红红。

文椒低着头,微微侧过身去,借着衣裳的遮挡飞快揉了揉眼睛。

他们站得这样近,可心却隔得太远。

不待她再开口,身后传来卫戎低沉喑哑的嗓音:“你是千不该万不该这样说的。”

旁的便罢了,万万不该把从前的事也拿来刺他的。

她不能拿了这世间最甜的蜜给他,待他食髓知味后,又恶狠狠地摔破了罐子,说根本没有这样的蜜,全是假的。

不能。

他走上前,捏上她的手腕,拉着她往马车走去,边走边道:“如你所愿,过了年我便带你回京都。”

回头对上她愕然的脸,卫戎笑道:“你满意了?”

文椒不肯上车,使劲想推开他的手:“卫戎你别疯了,放开……”

他站住,手上越发用了力。

“这就疯了?我可甚么都没做。”

她慌张起来,也随之变得刻薄尖酸:“是了,我还得谢谢你。叫我爹瞧见了得高兴成什么模样。”

“能攀上皇亲,莫说妾侍,便是外室也是我高攀了。”

她一只手被卫戎捏着,无法行礼,文椒便朝他屈了屈膝,诚恳得像是真的感谢一般:“多谢世子。”

卫戎垂着眼,并不理会她的明夸暗讽。

直到将她塞进车里,卫戎才低声道,“我不会这样对你。”

“但如今?你不配的。”

他转身出去,徒留文椒一个人无声落泪。

有些话,是不能去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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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马车停住,文椒看见那再熟悉不过的院落之后,才真正晓得胆战心惊是个什么感受。

她被卫戎拽着走,脚步酿跄地跟着他,府内仅有的三两个侍女皆低着头。文椒挣脱无法,只得恳求道:“卫戎,你别这样……”

他却是头也不回,只冷声讥道:“我又怎么了?”

一声嗤笑,“哦,我忘了。”

他终于回头,满带着恨意欣赏她的不安,“叫你想起江祁了,不舒坦罢?”

卫戎径直往西院最里头走去,很快关上门。

他步步逼近,俯下身来,看着她:“你喜欢这儿,我便盘下来了。”

“不过么,他喜欢的东西与我不大相同,房里的东西我便都换了一回。”

文椒一颗心上蹿下跳似得,无论她怎么做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用力眨着眼睛,泪水却早就被她用完。

卫戎近乎自虐地盯着她,不肯错过她的每一丝情绪。

若非恨意支撑,他怕是也受不住这样剜心截舌般的痛。

偏他还要继续。

手扶上她的腰,卫戎的唇瓣贴着她脖颈一下下地落下印记,似在清洗,带着她回忆:“怎么不说话?他是不是这般亲过你?”

没说出口的却是:在我生辰那一晚,他吻你时,你可曾想起过我来?

文椒伸手想要推他,双手反被他反剪到身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对等的,往日里是他“纵着”、“惯着”甚至宠着,可一旦他不愿意了,那些东西都是会被收回去的。

久居上位者,脾气好惯了便容易叫人生出些错觉来,实则,他们哪里容得下这样的挑衅。

她后悔,声音也在颤:“别,卫戎,你别这样,算我求你。”

闻言,卫戎面上一僵,连带着停住手上的动作。他转去吻她的唇,每一下触碰都极轻,却又在唇瓣厮磨相依的瞬间加重了力道,几乎想将她吞吃入腹一般含着咬着她的唇。

其实哪里需要问呢。便是她说没有,他也不信的。

他像是失了神智,沉浸在自问自答里,近乎执着地问关于江祁的事,也不管她答是不答,只自顾自地说:“唔,他可不是个好性子的……”

“可有弄疼你?”

他又笑着摇头,“却是我想差了,阿祁待身边人一向不差的。”

文椒沉默地看着他自言自语,一颗心像是被人用刀一下下地片成片。

痛过头了也就麻木了。

但着实不该再继续下去。

她垂着眼想着什么,很快又抬起来,几乎算得上热烈地回应他的吻,于换气的间隙柔声道:“卫戎,卫戎……”

姓名在这时候成了他二人间最温柔缱绻的情话,文椒不再去想怎么挣脱他的手,仰着头去碰他唇角。

“我手疼呢,你松一松可好?”她轻声哄道,眼里含笑地看他。

可这回,假意的服从已经没了效用。

“你又想算计我。”他肯定道,手上却还是卸了几分力。

文椒察觉出这一点变化,心总算定下些许。她避开两人争个不休的内容,只一味道:“真疼的,该要红了……”

卫戎又笑起来。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笑得身子都弓起来。

他大约是真的要疯了。

“便是到了这般田地……”他悲悯地望她一眼,双手覆上脸,叹道。

卫戎直起身,落了座,“我在你眼中,便是这样好哄骗的了?”

文椒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手腕,靠近他些许。

她拿起茶壶晃了晃,庆幸里头装着水。

她又碰了碰茶杯壁,确定水温已经冷下来。

卫戎冷眼望着她的动作,抿唇不语。

“还有什么话要说?”文椒冷声道,“且一次性说完。”

“说我浪荡不成性,还是不识好歹忘恩负义?”

卫戎没猜错,那杯水确实不是拿来喝的。

文椒泼了人,却又抚上他的脸,替他擦了水珠,“还是说,以下犯上狗胆包天?”

她亦吻上他,笑着咬破他的唇,“觉得我放肆罢?可我就是这样的。”

“我不喜欢你是真,”血腥气萦绕在舌尖,文椒越发心狠起来,“但我爱你啊,卫戎。”

见他愣住,她惨笑道:“爱到几次三番去想,我不要名分也行,只要是你就行。”

“可是你看,你不高兴了,便能说我不配。”她顿了顿,又道,“我能仰望你,却不能一直这样仰着头看你,你明白么?”

太过“大逆不道”的话,文椒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卫戎垂眼——他竟从文娇娇的身上瞧见了江祁的影子。他再一次被隔开两人之外。

卫戎气极反笑。

将她摔上床,卫戎也欺身压上去,他按着她的肩,低声道:“爱我?”

“你在他床上的时候,可想过我?”

他拽开了系带,见她因着被扯了几根头发嘶叫出声,冷笑一声。

他粗鲁地解着她的衣裳,自己的衣裳半件没脱。

文椒也冷笑,之后便是柔腻的声调:“想的呀。”

她的恶意也散发出来,娇媚道,“下一个是不是要问,我在床上唤的谁的名字?”

见他皱眉,文椒吃吃地笑:“自然是阿祁了。”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脖子上的压迫感并未叫她惧怕,文椒反倒十分兴奋又欣喜。

这几个月的爱恨纠缠,拜托就在这一天了结了罢,她实在是受够了。

可她很快睁开眼,愤然道:“不想掐我了?”

卫戎点头。

“我的错,不该这样对你。”

文椒疲惫地闭上眼,冷漠道:“卫戎……”

“但你最好是认清楚些,待会儿莫叫他的名字。”

“否则,我真的会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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