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鹊赋是璇鸦国独有的表演。
表演中有璇鸦国独有的唤鸟术,传说中璇鸦国是受一只乌鸦守护的国度,而那只乌鸦不是一般乌鸦,在黑暗中是黑色的,在光下却是流光溢彩。真实与否不得而知,但每每思鹊赋表演时,乌鸦与喜鹊共舞,表演者所深爱却不得不分开的爱情也使人落泪。值得一提的事,每次表演的故事都不相同,却有个相同点,都是爱情悲剧。
今日思鹊赋在都城的出演,是每年最正式,最宏大的一场。
到场的非富即贵,以往每年乔念安也会到这里,感动的哇哇大哭,念湛本想借此机会撮合念安与左擎。但是人陆陆续续进场,也不见乔念安,念湛想想,许是自家妹妹心情不好。随着表演开始,念湛把这些全都抛到脑后,安心看戏。
此时左擎在心里想着,每年思鹊赋都是在乞巧节的前三天在都城表演一次,因为乞巧节时喜鹊都去忙了,乌鸦等不到喜鹊。
他和乔念安的大婚是在乞巧节,也就是说,今天离原本和乔念安的大婚,仅有3天了。
赌场,可以说是璇鸦国都城的钱币集中营。
璇鸦国的赌业发达,很多赌场不付底金无法进场,底金尤其高昂,但会退还。
底金金额大,一是为了分辨人分三六九等,二是为了防止输光了后,还可来退还底金,保证人的正常的生活不受影响。
乔念安到的赌场烟雾缭绕,烧着拜各种武神的香不说,还有一些富家子弟年纪轻轻便抱着烟斗,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
这是璇鸦国最豪的赌场,是乔念安的五哥念骥一手把控的,许是璇鸦国皇帝的后宫人少,从未有人上演过“皇位争夺战”,五哥念骥人生一大爱好就是从商,奈何迷上了赌,刚刚20出头的他已经将各大赌场发展成产业。
父皇本想责怪他,可他又好像做了一件好事一样,发展了一个产业。
顾邻寒和乔念安上了桌子,最简单的桌子,押单双数。
庄家发特制的卡纸,上面有标数字,谁也不能看牌。一次发三张,就开始押,若是单数,则押出来的钱归押单数的人所得均分,
三把连环,顾邻寒赢了三把,乔念安输了三把。
旁边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狠吸了砸了一口烟,
“妈的,出老千,有什么可玩的?”
乔念安不开心了,虽然自己输了钱,但是不能说顾邻寒啊。
一颗银锭子飞出去,直直砸中男人的头,男人又骂骂咧咧的回头,乔念安早就恢复刚刚的姿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顾邻寒撇了撇嘴,“下一轮吧”
思鹊赋的主角儿出场了,戏里讲了个狗血故事,大概就是一位小姐嫁给了她的青梅竹马,可是青梅竹马虽然爱他,心里面却有很多秘密。不能和小姐在一起。
小姐自杀了。
看的观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本来意气风发的钱庄钱老板带着十个女人来,现在十个女人都哭得跟啥一样。钱老板安慰都安慰不过来。
“男主角要是坦诚一点!女主哪会死啊!!”
可是故事还没有结束。
小姐重生了,还杀了她的青梅竹马。
左擎看的入神,却也忍不住将刚入口的一口茶差点吐出来。
伴随着全身冒冷汗,总感觉有人在咒他一样。
赌场里,顾邻寒和乔念安已经赚的钱,要用盆子才装得下了。
乔念安学了乖,每次顾邻寒押什么,她就押什么。
“姑娘,这么多钱了,我们下场子咋样,今天去美一番儿?”
顾邻寒一头黑线,
“你又想干嘛了”
“我们去喝个小酒啊,赚了钱,别跟一个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顾邻寒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行行行,去去去,别闹出什么乱子就好”
思鹊赋表演已经开始陆陆续续退场,左擎坐在椅子上,没有挪。
念湛也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在喝茶,顺便看看左擎的神情,左擎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中有一股暗涌,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下的漩涡。
唤鸟术引来的乌鸦喜鹊还未散尽,左擎好像一只乌鸦,在战场上代表着死亡的存在,在此时,抿了一口茶。薄唇微抿。
念湛天空已经黑了,闪着几颗星。
“有心事的话,我们去喝点酒吧。”
左擎又是轻轻的点头,
“正有此意。”
江湖茶。
以酒茶着名的酒馆,这里的酒茶有像茶一样的风味与风味,但是却后劲十足。
江湖茶是念安六哥念辕的手笔,他从小与念骥关系最好,却也经常进行“男人的斗争”,例如,念骥开了赌场,念辕立马搞酒场,如此种种。
顾邻寒和乔念安在一个小包间中,说是包间,其实仅仅有一排竹帘搭下遮挡。
念湛与左擎则是直直上了楼,在楼上的封闭包间里。
楼下划拳的声音很大,烟火气太重,而楼上却是股子典雅味。
“钱哥!刚刚出老千还打我的那两个人!进了这里!”
这不好听的话,恰进了乔念安和顾邻寒的耳中。
透过竹帘,只见一个穿着又土又豪的人走了进来,几根手指一点,那个男人就把头伸过去。
“钱老板请吩咐。”
钱老板没有说话,却是一巴掌扇到男人脸上。
男人顿时流了鼻血,男人大嘴一撇,一颗金牙掉了出来。
钱老板才开口。
“自己数数这是第几颗牙了,在外面给我丢脸,还得我把面子找回来。”
钱老板吐了口唾沫,又伸了伸手指,一群小厮冲了进来,掀开一个又一个帘子,让那个男人认人。
顾邻寒心里发紧,他知道对面要找的人是他和乔念安,但是他此时心里更发紧的事情是。
乔念安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