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曦在他怀里点点头，起身去洗脸，杨湛去给她打印考题。
凭着印象，杨曦大致能想起来自己当初是怎么做的，和正确答案对了一下，问题果然出在数学和文综上。
四个小时，杨湛一直守在她旁边，也看到问题在哪里了。
他也有一些后悔，如果杨曦高三这一年，他能再严格一些的话，说不定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等杨曦在文综题上标注出来最后一个问题点的时候，她已然明白，自己不该丢掉的分数岂止是那十几分。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么？”杨湛看着文综试卷上的地理题，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
“知道。”
“现在说，还是一会去书房说？”
看着那些题目，杨湛觉得，即便考试结束了，但是该长的记性还是得长。
杨曦知道书房意味着什么，她同样看着那道地理题，心里悔不当初：“去书房。”
她的错，不该就这么被原谅，这一年，父母陪在身边的时间不多，有问题也都是哥哥视频远程辅导她，她也知道杨湛怕她压力大，一些小来小去的错误也不忍心罚她，只严肃地说明，让她记住以后不许再犯，可是现在看来，效果不是太好。
“好，去换衣服。”杨湛先起身离开，没有留给杨曦反应的时间。
杨曦本就难过，看到哥哥脸色阴沉地走开，心里的绝望仿佛更深地渗透进身体里逐渐蔓延开来，整个人都被绝望和无助包裹着，从小到大，她最在意的就是哥哥了，如果哥哥对她失望，她就真的会绝望。
家里严肃的事情都是在书房里谈的，而这次去书房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平日里书房是两兄妹最喜欢也最爱护的地方，进书房看书一般都是穿着家居服，吃喝的东西都不会带进去，怕弄脏了书架上的那些书。
但如果是谁犯了错，书房就变成了行家法挨板子的地方，需要换上那套纯棉纯色的家居服。
那是几年前，杨曦犯了错，挨家法的时候杨湛还在气头上，没注意杨曦的家居服胸前的几颗小水钻，结果杨曦挣扎着躲板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磕在了下巴上，到现在还留着点痕迹。
打那以后，杨湛就给杨曦准备了一身纯棉的纯白色家居服，只有在挨板子的时候会换上，这让本就难挨的板子多了一份仪式感，心里的害怕都多了一些。
后来杨湛干脆也给自己买了一身藏蓝色的，彻底让家法这件事变得仿佛更具更具威严。
不过，家法不是为了限制两个孩子的自由的，制定家法的初衷也不过是因为杨家父母工作忙，陪在孩子身边的时间不多，孩子犯了错，需要一个效率更高的方式让他们记住错误并且不会再犯，于是有了板子，有了家法，只不过小时候的执行者是爸爸，后来爸爸妈妈工作忙，执行者就变成了杨湛。
再后来，杨曦慢慢长大，杨湛慢慢懂事，除了会宠着自己的妹妹，赶跑那些随便送情书的初中小男生之外，也承担起了让妹妹变得更好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