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黄昏时分,夕阳下的粉墙黛瓦,小桥人家,曲巷深弄,枕河人家。
屋檐相连,沿河而走,过街砖拱洞横跨其间。霍辞在皇宫待了一十六年,见惯了皇宫的宏伟,此时精致的开合桥,河码头随处可见。
难得是一次放松的机会,除了崔莺莺像个小丫头一般惊喜地大喊大叫,第五谋和霍辞即使也十分好奇,耐着自身修养,也只是冷着脸随处看看。
大街上一时出现了两个俊秀少年和一个娇俏少女的组合,好不惹人注意。夕阳不经意滑落,倏然间暮云四合。夜幕降临,街上的游人渐渐多了起来。
霍辞着了件冰蓝对襟窄袖长衫,衣襟与袖口用金玲细线绣上腾云祥纹,玄黑长裤扎在锦靴里。乌发只用一束落纱带随意绑着,肆意之中透着儒雅贵气,生生把一旁的第五谋比了下去。为了方便,又或者说是崔莺莺一人的执着要求。
霍辞扮作了一位富家少爷,崔莺莺绾上了少妇簪,扮作了......少奶奶?第五谋对于自己是家丁的身份毫无怨言,儒雅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莺莺,赏花灯时要抓好我的手,莫要与我们走散了。”为了安全起见,霍辞递出了手,渊临少有男女大防。
崔莺莺面上一红,像是受宠若惊,慢慢把手递给了霍辞。霍辞的手对于虞染而言是小巧玲珑,对于只到她额头的崔莺莺还是纤长不少。她还没和同性牵过手,想到这里,她的耳根是红了三分。霍辞的手偏凉,且柔滑似无骨,还隐隐有兰香。
崔莺莺原是只拉着霍辞的衣角,如今是压着窃喜,紧抓着霍辞的手。天净山弟子出游,早有人接了消息。
魔宫宫主早听闻了消息,思念女儿至深。的他早就派了手下打探崔莺莺一行人的行程。早早在帝京守着。这时又看着自家宝贝拉着一个俊俏小子喜滋滋的样子,差点没背过气去。
“难道是本宫老了?”魔宫宫主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辞哥哥,我饿了。”逛了半晌,崔莺莺忽然停了脚步,委屈巴巴地说。
霍辞经她一提醒,眼神向第五谋示意了一下。他们挑了客船,布满酒菜,请了位歌女来渔歌唱晚。听着歌女咿呀的唱词,混着阵阵滑动水面的声音,极舒适。霍辞要了杯清酒,凉风吹得她微醺。
又和第五谋说了会儿话,把崔莺莺逗得俏脸一红。
不经意间,霍辞发现隔壁的舟舫里有个熟悉的身影,待到睁开微眯的眼睛仔细看,又消失了。
酒足饭饱之后,霍辞点了两间房,原是她和第五谋的,但是崔莺莺又言她害怕遇到危险。霍辞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和崔莺莺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