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今日是修河坝的最后一日,壮丁似乎又有了些活力,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围绕着女人,说到淫靡处,时不时传出一阵阵淫邪的笑声
六月初的天已经热的厉害,少年佝偻着腰,麻衫被汗洇湿了一片,又迅速被太阳烘干,额头的汗珠滑过眉落在他的睫毛上
何暨眨眨眼,咸咸的汗水好似还是滚进去了一点,眼珠子腌的疼,他想用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乃至手臂都很脏
少年索性不动了,接受它,忍受它,过一会自然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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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变霞光,河坝哄声一边,个个都揣着兴奋又解脱的笑容,不知谁喊了句:“走!去村长家领银子。”
“走走走…”
脏兮兮的青年壮丁结伴同行,一窝蜂的往同一个地方冲
何暨扔了铁锹,与人群逆向而行,缓步回家
何三叔叫住他:“何小二你不去领银子啊?”
何暨回头温温一笑:“不了,我回去让我爹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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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何秀才做主,把八仙桌移到院子里,早晚都在院子里乘凉用饭
桌上已经摆了几个好菜,红烧肘子,卤鸡,酱肉,黄瓜炒蛋,油炒青菜
从他的小妻子在镇上开了铺子开始,何家的晚餐顿顿都丰盛至极
何暨默默的侧头看了一眼低头吃饭的刘青青
赵氏替他挟菜:“暨儿,多吃点肉补补。”
何暨:“好。”
何秀才摸摸胡须:“今年收工的倒快,都没到两个月…”
何暨回:“许是因为人多吧。”
何秀才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欣慰:“一番历练,结实多了!也像个男人了…”
小儿之前的皮肤白的过分,经过这两个月不到的暴晒,已经黑了许多,何秀才瞧着很满意
何暨笑的灿烂:“是,我自己都觉得力气大了许多,对了,爹,你去村长家提银子吧,当儿子孝敬您喝酒的。”
何秀才听的心里如喝蜜一般的甜:“不,这是你用劳动力换来的,你收在身上买纸笔。”
何暨保持的笑容:“爹,我房里的纸笔都用不完,哪里用的着银子。”
何秀才心情十分好,视线落在他安静的刘青青身上:“那就拿去给你媳妇买两个首饰。”
何暨侧头看了眼妻子,面上似浮上羞涩:“…那,那儿子明日就自己去领了。”
何秀才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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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回房,他的小妻子已经勤快的兑好了温水,何暨一脸享受的泡在澡桶里,有趣的看着小妻子前前后后的伺候自己
因为给他打皂和擦背的原因,她的袖子和胸襟都有些洇湿′
她非常可爱的皱了皱鼻子,把湿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
何暨立刻阖上眼,不去看那截手臂,下腹又在蠢蠢欲动…
闭眼的坏处就是感官被放大了…
她的手并不滑嫩,掌心还有茧,滑过他的皮肤带出难言的痒意…
性器已经彻底耸立,小妻子立刻扔了帕子,离他三步远:“洗好了,你自己擦干出来…”
何暨沉沉的盯着闪躲的小妻子,等他养足了精神,这段时间“撩拨”他的,他都要彻底的索要回来…
天热,被褥已经收起来了,木床上摊着一张凉席,何暨湿着头发,舒服的趴了上去
小妻子又在嘀咕:“你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何暨眉目不动,心中默数:1,2,3,4,5…数到第十下的时候,刘青青已经坐到了床边,拿着干净的帕子替他绞发
沉入梦乡之前,他深嗅了一口,刘青青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知道是什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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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暨睡到隔日下午才醒,他的小妻子早就去铺子里了
桌上放着一碗绿豆粥,何暨喝了两口,觉得过于甜腻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一思付,娘许是在歇午觉,何暨先去领了三两银子
然后去镇上书塾拜见蔡先生
蔡先生与何秀才一般年纪,年少时中过士,后经历了一些事,辞官离开权利中心,携爱妻戴氏定居于此,开设书塾,广收学子
同时按着学子的年岁和聪慧程度,设置了甲,乙,丙,丁号学间
何暨跟甲字号的几个同窗打了个招呼
赵奕凑过来搭他的肩:“你可算来了,我说你们家怎么回事啊?庶子当宝,嫡子反倒…”
何暨打断他的话:“先生在何处?”
赵奕一愣:“许是在丁字号房里吧?”
何暨点点头:“我先去给先生磕头。”
赵奕:“好吧。”
蔡先生果然在丁字号授课
何暨安静的等了半个时辰
蔡先生才缓步走出
何暨立刻撩袍磕头
蔡先生让他起来,沉声:“性子稳了许多。”
若是以前,何暨早不管不顾的叫他了…
蔡先生上下打量他:“一番苦役,你有何感悟?”
何暨淡淡一笑:“感悟就是…若身无功名,只会任人践踏。”
蔡先生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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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先生足足训斥了何暨半个时辰,才放他离开
何暨暗松了一口气,磕了头就疾步跑了
蔡先生深深一叹,有种半个时辰都白费功夫了的无力感
何暨本来还想跟同窗吹吹牛,又怕蔡先生,便直接出了书塾,喊了辆牛车,准备回家
牛车路过刘青青的成衣铺子时,何暨脑子里突然闪过刘青青赤裸的淫态,心中燥热了起来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银子,吩咐牛车转回去,到首饰铺门口停下
何暨买了两个头花和一个玉簪,幻想妻子惊喜的样子,不禁弯了唇角
加快了脚步,走向牛车
“何暨……”
何暨脚步一顿,回过头
一身素衣的美艳妇人,正含着泪望着他
他一怔:“芸娘,你怎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