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林菡林诺两姐弟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薯片,享受着寒假带来的悠闲时光。
“你慢点儿吃,都快没了。”说话的是林菡,两姐弟是龙凤胎,从小一起长大,林诺只比林菡晚了三秒钟出生,却总是无赖地让林菡让着他,如果是同学那根本不算小,可是作为亲人,小一秒那也是弟弟,要让着点,林菡总是这么暗示自己。
不知不觉都五点多了,天色渐暗,两人都懒得去开灯,光线昏暗,只有电视发出忽明忽暗的光。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综艺一边吃薯片,呃……准确地描述应该是林诺自己吃,偶尔往林菡嘴里塞一大把,够她吃一会儿的了。
“林菡,我这么喂你就好像……”他突然将视线从电视机移到她脸上,低声说道。
尽管林菡是姐姐,可一个称呼都没捞着。林菡小时候总觉得有点别扭,别人家的弟弟都奶声奶气地叫“姐姐,姐姐”地跟着自己姐姐屁股后面跑,她家这个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她不甘心,做了所有六岁小孩最擅长的——给妈妈打小报告,结果失算了,林母一边刷碗一边不在意地应付我:“菡菡你真是的,说了让你让着弟弟,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
身为爱哭鬼的她不甘示弱,抽泣着跑到我房间里,哇哇大哭,林母知道她哭是不用哄的,哭累了自己就停了。
她哭着正起劲儿呢,隐隐约约听见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知道是林诺,故意哭的更厉害,林诺过来用糯糯的声音说:“姐,别哭了。”
林菡愣了一秒,他居然叫她“姐”了!一下子心情舒畅,拉着他的小手出去玩儿了。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姐”,至今叫过的次数五根手指头就够数的了,
“什么?”林菡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随口搭腔。其实是她装的,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她心里泛起一波涟漪,年轻真可怕,荷尔蒙分泌得太旺盛了,连自己弟弟说的话都感觉莫名暧昧。
“感觉就像纪录片里北方人烧炕时,往烧炕的孔道里塞干稻草。”他笑着跟她说,她极力忍住想打他的心情,白了他一眼,把薯片抢过来,自己吃,还故意发出很大声的咔哧咔哧的声音。
“还姐姐呢,这么小气,晚饭外卖你那份自己订吧。”他撇撇嘴。
订外卖是常有的事,林家父母常年在国外工作,林菡林诺在s市上大学,就给他们在大学附近租了个房子,找了个保姆,不过两人都不喜欢和陌生人住一起,偷偷辞退了。
“薯片给你,我吃外卖,你吃薯片!”林菡气哼哼地说。
“不稀得跟你贫嘴,大不了我自己做着吃。”林诺狡黠地笑了笑。
呵,他哪儿会做饭啊!况且谁先开始贫的啊?林菡心里想着,转了个身,一脚踹他肚子上,一下没坐稳,摔倒了地上。家里的地面是瓷砖地,因为有暖气,就算外面大雪纷飞屋里也是阳春三月,林菡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居家裤。一下子摔到了尾椎骨。
“没事吧菡?别动我抱你起来。”疼得她听他的声音都是嗡嗡的。
“等,等,等会儿,别,别动我,我缓缓。”她怕他不小心把她弄得更疼,根本不敢让他碰我。
她一动不动地保持摔到地上的动作缓了缓,感觉好一些了,想扶着前面的茶几站起来,手放到茶几上准备好,一用力,更疼了。
“你别乱动啊,我抱你起来,你乱动更严重了怎么办?”他的语气很焦急,但是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我要回房间。”她说。
他应了一声,怕她被碰到,把碍事的茶几推开,弯下腰,一把抱起她。
顷刻间,林菡想起,小时候爸妈都喜欢把她抱在怀里或者背着,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呢,莫名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尽管他很轻地把她放到床上,她还是疼得闷哼了一声。
“咱们还是打120去医院看看吧,万一骨折了怎么办?”他担心地看着她,柔声问。
“别,我现在一动就疼,我心里有数,你去拿医药箱,里面有万花油,擦那个就好了。”
他闻言急忙去拿医药箱,她却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只能这么趴着,怎么擦药啊?
他进来打开了灯,走过来准备帮她擦药。
林菡只觉尴尬,听见他打开药瓶盖的声音,就在他马上要伸手的那一刻,她急叫:“别动!”
之后发生了一件极其惨状的事情——他被她吓得手一抖,大半瓶的万花油都洒她裤子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透过布料传到了林菡肌肤,还没等她发怒,他率先开口:“不好意思菡菡,我帮你换。”
她只得忍住了情绪,理性告诉她没别的办法了,她小声开口,道:“裤子不好穿,你去拿条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