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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风如刀刮割天地,寒濑呼啸。风夹雪雨洋洋洒洒,整座城市白了头。
王姨要回家了,临走前不忘劝还坐在凳上撑着透明雨伞的宋轻轻。
“轻轻回去了。外面冷,容易感冒。”
伞面动了动,隔了半分钟,她拎着小红凳进来。
徐嬷塞了个暖手宝给她,又看着她冷得抖擞的身子,嘴上骂女儿般说她,“大热天坐那就算了,冬天也这么坐。我看你就是得个病才知道好歹。”
宋轻轻笑着,被她扫雪的手弄得痒痒,便搓着手。
“他一定会来的。”她说。
徐嬷听惯这句腻话,看她依旧不死心的傻样。心上便是几分哀其不幸,直叹这女娃遭了些什么罪,要被人骗成这样。
这八年明明没有一个人找她。就她自己一直固执在说。
他会来接她回家,所以她要等他。
徐嬷早已改了以前骂她看清现实的反驳,现在是习惯性应和她。
“对。他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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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爱光鲜亮丽,累旧的按摩院生意差了。徐嬷不舍得花钱装修,再碰上寒冷的冬日,现在的生意更加惨淡。好些阿姨回了老家或是换地儿做了。
小翠和宋轻轻还留着。
小翠的男友偶尔喝得醉醺醺,便来到按摩院门口大声嚷着扯她的头发,骂她是“万人骑的婊子”。
小翠抹着眼泪拉着宋轻轻的衣袖,一抽一抽的哭。哭完了从兜里拿出刚挣的两百块递给男友。
小翠说,“轻轻,要是我是你就好了。傻傻的。”
她又摆摆手,“我不是骂你啊。我只是觉得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比这里的人活得自在多了。”
宋轻轻迟钝一分钟后,指着自己的下巴,疑惑的说了句,“我?”
“我不傻。”她说。
只是没人理会后面姗姗来迟的这句,也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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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榆倒真没再去了,已经尝了瘾。心中寥寥几句不过如此。脸长得清秀一般,技术还比不上月色的姑娘。她只是个把钱看得比人格重要的贱俗女人,都做八个年头了还要捞钱,脏不脏。
他的醉意冲淡,她的酒窝消失。
周四放学,他和几个朋友相约去附近的大超市买零食吃。
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他皱眉,少年老成的念叨几句:小屁孩儿们,这么大还吃零食。
再瞟眼不经意扫过薯片打折区,宋轻轻突兀地走进他的眼里。
还是一身衬衣长裤,不怕冷的。挑着薯片的口味。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别的场合里遇见她。
“诶,玄榆?你知道她?”身旁的同学看他盯着她不放,揶揄地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肩膀。
他说,什么?疑惑的蹙眉。
“猫儿呗。”男同学兴奋笑着,又说,“班里有男生找她做过,说长得像初恋。就可惜只做嘴,据说脑子不大好,问她一句,她隔很久才回你一句,跟树懒似的,估计是想一句话要想很久才说得出来。”
她知道背后的男生是如何高高在上地议论她么?
原来回话慢是因为脑子发育不好。不过那老女人,与他对视一眼,便如见陌生人般垂下眸。仿若他与她崭新的不堪仅发生在平行空间。
林玄榆盯着女人离开的背影,转而收了神色,扔了一包薯片放进购物车里。
男同学嚷嚷叫了起来,“玄榆开窍啦?居然吃薯片了。”
他没回应,推了推购物车,说了声“结账”。
留下男同学不满的站在原地,嘴里嘟囔,“喂,我还没选好呢。”
收银台前,他排在她的身后。他低着头,看她矮他一个脑袋的头顶,白色的冷皮藏在黑发里。
他捏着喉咙清嗓两声,声音有些故意的大。
宋轻轻没有回头。
林玄榆看她付了钱,看她出了门,再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小跑着跟在她身旁,眼神猥琐的说些什么。她迟缓了神,最终轻轻点了头。
他便收回眸,双手揣在裤兜里。
来者不挑。他想,这样的都下得了口,还真是个钻进钱眼子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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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终于是个艳阳天,暖阳哄哄的照在行人的肩背上,白猫贪婪的窝在热意的草丛里酣睡。
徐嬷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他拿了一叠刚从银行取出的新钱,一共一万块递在她的手中。
耳旁便是他矜贵而淡漠的话。
“包她一个月。”
徐嬷看了看门口坐着的轻轻,原本应是笑着的脸,这回倒是怎也笑不出了。她收了钱,呐呐说了句好的。
这次的口活,少年有着坏心思。
他自己主动脱去裤子,没等宋轻轻反应。便强硬的塞进她嘴里,双手掌着她的后脑,像是惩罚她。一出一入都用上劲,顶得她异常难受的干呕。
直至她反抗的力度大了,他才善意的发现般退了点距离。
白液灌进她的喉咙,多余的顺在她的下巴滴在锁骨处。
林玄榆似乎并不知足,五分钟的停歇后又硬了,于是直横地塞进还没干涸的嘴里。
最后一次抽出。她的喉咙已经干烧发疼,她哑着嗓咳嗽,眼泪花花。
他抬起她低垂的脸,俊俏的脸蛋儿凑近她。鼻子与鼻子差一丝碰撞,他盯着她的双眸,认真看见这双眼里有他的轮廓。
林玄榆笑着,捏她的手松了劲,大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他散漫地朝她说。
“好姐姐,记住了,我叫林玄榆。”
三三:别站错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