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相拥,程岸舍不得松手。
“时候……不早了。”可希讲话时,呼吸是不平整的。
“嗯,”程岸应着,却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再一会儿,就一会儿。”
可希能感觉到他圈住她的力道,她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她沉默着,让他又抱了一会儿。
他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可以令她的大脑暂时地放松下来。
这一小会儿过得很漫长,也很快。
可希戳了戳他背。
程岸笑了下,才依依不舍放开她。
可希却连头也没抬起,眼睛完全不敢往上看,一张脸涨得通红,匆匆道了声“晚安”,然后也没等他回应,就转身跑开。
程岸看着她跑掉的身影,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怀里还有她的温度……
是她真的回头了,奔向他怀里了。
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她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程岸手指贴向嘴唇,摩挲着刚刚亲吻过她的位置,满脑子都是她那张涨红了的脸。
“晚安。”
他向着空气,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
可希跑回宿舍楼,拐进他看不见的角落里,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倚在墙边,她按住了自己心脏位置。
心脏……跳得太快了。
快到她不能自如地说话,甚至快不能呼吸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可是就是心里很慌很乱,被一团杂乱的毛线团缠住了一样,找不到线头。
好像是从那个吻开始的……
可希一回想起他的唇舌与自己的缠绕时的情景,全身就像得高烧一般在发烫。
但无论怎样的慌乱,有一件事她头脑清晰很确定。
那就是,她打从心底,是真的接受了程岸。
没有反感,没有杂质。
像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一样,交往这件事,他们谁也没往外说,在学校白天仍过得像平时一般,并没有什么变化。
本来就是两个班的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不串门是件简单的事,最多就是在校园里碰见了打声招呼,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特别可希在学习上更加不敢让自己为此而松懈,这段时间他们还见证了高三那届的高考,那段时间哪怕不看身上戴着的铭牌,都能从神情和状态上分辨出高三生与非高三生。还有一年就轮到他们了,看似跟他们好像还很远的高考,也就只剩一年了。当高三生开始欢呼沸腾撕试卷呐喊解放了的时候,可希他们的高考倒计时,也开始了。
和程岸在一起是她重生之后意料之外的事,应该说,在她的规划里,恋爱这整件事都是一件意外,而无论怎么样,高考最重要,这是不会变的认知,知识改变命运这种道理,话俗理不俗,也是她一直所坚信的,她的未来没有谁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于是放学两人约见面的时候,大多都是在图书馆,她做着习题,程岸便在一旁或玩手机或跟着翻了两下书。有多余的时间,他就会载着她去外面兜兜风,准点就把她送回学校。
但其实程岸更多时候是不来学校上课的。许是上辈子和他接触不多,可希原以为他旷课只是偶尔,交往后才发现他简直就是把学校当教堂,每周有来学校做一次“礼拜”就已经算好的了,而这种情况原来从高二上学期就开始了。
但他似乎不是很想跟她说他在忙什么,好几次可希问他究竟有多忙,他都是笑笑敷衍过去。可希倒不好奇他家里的事,只是担心他的学业情况,这样旷课下去,他以后怎么毕业?但他自己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可希只有在每次整理笔记的时候,多准备了一份,见面的时候交给他,叮嘱他回家要看。
他来不了学校上课的时候,都是在傍晚才赶来学校和她见面。
有时候可希能明显察觉到他的疲意。有次她坐在街边正插着耳机在听英语新闻,见他来了,便找了首轻音乐,把整副耳机都递给他。
“大忙人,累了请你多休息。”
他却只接过一边耳机,把另一边塞到她耳里。
“就是要你陪才不累啊。”
他这些腻歪的话总是像信手拈来一样张口就是,可希以为自己听多了就会麻木。
但好几次她在宿舍和程岸打电话,唇角都弯得不自知,田媛媛会在一旁打趣:“程岸吧?笑得这么甜……”
每每这种时候,可希才发现,其实谈恋爱后的生活,也并非完全没有变化。
聂子轩发现他们交往,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这天是他和程岸从小认识的一个前辈要出国,大家张罗着给那个哥送行,约在晚上,都是家里有生意来往的人,也是次聚会。
程岸来学校上课,课间他们嫌闷,在学校四处走走,在走廊看见了个熟悉的女生身影从教研室抱着一沓试卷出来。
程岸走过去帮她拿着试卷,边问。
“晚上怎么说?”
“正准备回去回你信息……我晚上有晚自习。”
“去不了?”
“嗯,快期末了......”
聂子轩原以为是程岸这厮又单方面缠着人,但他看着女生说话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再多看几眼,便发现了。
是眼神。
女生讲着拒绝的话,眼睛却笑得弯弯,只看着程岸。
快上课了,她赶着回教室,程岸把手里的试卷还给她,掩在一堆试卷下的手悄悄捏了下女生手心。
聂子轩看到了,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不是确定关系,程岸不会随便做出这些举动。
他走上前与程岸并肩,下巴扬了扬指着女生离去的背影,问:“在一起了?”
就见程岸笑了下,点头嗯了声。
惊讶。
聂子轩是是惊讶的,哪怕心中有七八成把握,听到确定的答案时,他还是禁不住沉默了下。
也就一下,聂子轩便扬唇,手搭上程岸的肩,“好家伙,连我都瞒!多久了?”
程岸又笑,“没多久......也没瞒,她性子那样,就不张扬了。”
没有刻意隐瞒,只是不想张扬。
聂子轩闻言,又看了眼女生离去的方向,人已不见了。
***
晚上可希正吹着半湿的头发,就接到程岸的电话。
“有空么?”
可希关掉电吹风,问:“怎么了……”
“想见你。”
“……不是上午才见过面的吗?”
“下来一趟。”
“嗯?”
“我在楼下。”
可希愣了愣,挂掉电话,忙收拾了下自己赶去楼下。
他就站在宿舍楼十米开外的地方。,
可希跑到他跟前,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喝酒了?”她问。
程岸牵住她的手,玩着她的手指,轻轻嗯了声。
可希看着他:“离门禁还有段时间,我陪你待一会儿。”
“还是我媳妇好。”程岸脱口就出。
可希愣住,随即脸红,说话都结巴了:“谁、谁是你……媳妇……”
“你啊,”程岸笑得没皮没脸的,重复道,“你李可希,是我程岸的媳妇。”
“懒得理你。”可希气结,也不和他一个醉酒的人计较,握着他的手,往操场方向拉,“走吧,去操场吹风去。”
把人给她吹清醒些,别再胡言乱语!
他们往人少的地方走,起初聊着天,但慢慢程岸却开始觉着热。
快进入夏天,气温是一天比一天高了,室外有风,但空气却闷闷的。可希刚洗完澡,还好,不觉着热。
但程岸许是喝了酒,一身燥热,他扯了扯衣领,解开了第一二颗扣子。等到了没人的角落,将她抱在怀里,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才觉燥热有稍稍退降的迹象。
他有些痴迷她身上的味道,下巴搁在她肩膀,“你身上好香。”
可希闻言,笑了笑:“是不是像极了洗洁精的味道?”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用的是柠檬味的沐浴露,她趁超市促销买一送一时买的,结果每次洗完澡媛媛总笑她“像个行走的柠檬精”,一股洗洁精的味道。
但程岸摇头,回道“不是”,把脸埋进她脖颈,他声音喑哑:“是媳妇的味道。”
可希想反驳,却一阵激灵,说不出话。因为程岸说话间,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耳周,她感觉一阵酥麻过身,下意识想躲。
但程岸揽紧了她的腰,不让她动。他从她脖颈抬起头,痴痴望着她。她散着长发,白净的一张脸透着粉嫩粉嫩的红,程岸盯着她的唇,喉结滚动,低头就将唇印上她的。
据说,喜欢一个人,是会闻到对方独一无二的香气。
酒精混着欲望,她的香气就是他情欲燃生的催化剂。
他含着她双唇,舌头轻而易举就钻进她嘴里翻腾。可希手揪着他胸前的衣衫布料,笨拙地回应着。
亲吻是他们交往后很频繁的一个动作了,每次都是程岸主动,多数浅尝辄止,一两次缠绵深沉,但从没有现在这次这样狂热。
可希至今都没学会应该怎么去回应他,甚至有时候在他吻下前,她会躲开。
她有时候,好像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就像现在这样。
当程岸的手抚着她的背,顺着衣服下摆就伸进里面,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肌肤,她能感觉到他手上的纹路,明明是不同的触感,程岸的手温暖又有力量太多了,根本不能比,根本不一样,但上辈子那些画面就是不受控地会跳到她脑海里。
几只猥琐中年男人的手朝她伸来……浑身难受......
可希神经绷得紧疼。
程岸沉溺在她的柔软里,未察觉她的不妥,吻不断加深,手上动作一点点向上……
他本就是随心所欲的人,有些东西是被压抑了太久了,一旦释放,不可收拾。更何况……他对她的渴望从不减半分。
可希是在察觉他下身硬邦邦的物体顶着她那刻,神经彻底崩溃。
当下她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推开了他!
程岸还在梦中,眼神迷醉,直到看清眼前的人在发抖,瞬间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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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年前最后一更了(?我明天还得在岗位上,就给大家拜个早年——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