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何处不撩人--“你弟和人打起来了!”

周末大雨,林裁将请客吃饭的事挪至下一个周末。

星期一,乌云散去、风雨落幕,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上午第一节是英语,连带着早自习也被英语老师霸占,但据说她今日路上有车辆肇事,不得不绕道而行,可能赶不上早自习。好在上周五已将早自习内容交代给英语课代表,什么也不耽误。

霍以宁走进教室便听见班里多媒体设备在放英语听力。

霍家姐弟俩一个比一个能赖床,家中司机紧赶慢赶也只能保证俩人不迟到。进班时人员基本到齐,沈嵊到的早,正在跟听力,桌面上摊开的英语书写满原题。

然而霍以宁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才坐下就开始和沈嵊分享今日八卦内容,少女将声音隐藏在英语听力的音量之下,对身边的少年道:“林裁今天来。”

沈嵊记录英语听力的笔一顿,略思考了下,也学霍以宁小声:“去十五班了?”

“没有。”霍以宁想起早晨看到林裁给她的微信留言:“她妈嫌十五班人太多,又怕人惦记上林裁,就没去。”

沈嵊其实对林裁去哪个班兴趣不大,只是耐着性子听霍以宁八卦,成为好听友的同时还适当提问以便她铺展下文:“那去哪儿了?”

霍以宁内心十分苦涩,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懂了。”沈嵊为这段可遇不可求的缘分竖起大拇指。

“所以……现在怎么办?”霍以宁回身掏出英语书和她那个粉红色笔袋,嗡地打开笔袋拉锁,随意挑出支笔来。她见沈嵊对她的担忧心不在焉,气不打一处来,手肘狠狠撞上他的。

沈嵊受了她实打实的力气,右手中的中性笔轨迹弯曲,直接甩到书页边缘,他无奈地叹口气,放下笔:“宁宁,你在担心什么?”

霍以宁以为自己刚刚的动作惹他生气了,偃旗息鼓:“我弟……”

“你弟还能和林裁在班里打起来?”

霍以宁想象不出那个让她吐血八斤的画面,狂摇头:“不不不……不能不能。”

“对啊。而且就算是你想开解他俩,也总要先上课吧?”

霍以宁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好了。”沈嵊摸摸她的头顶,抿唇淡笑,温柔地注视她:“无论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现在先别想了。”

霍以宁最吃他这套,况且眼下也是真的没办法,最早也要等到周末试探下真实情况再做打算,她无奈妥协:“好吧……”

“乖,我刚刚帮你把原文记了下,你抄下来。”

“好。”她回身拿出自己漏掉的英语笔记本,从背面翻开去,接过他推过来的书抄原文。而沈嵊拿走她的英语书继续记录。

他记得很快,英语单词拼写行云流水,不多时,他还有空闲去偷瞄霍以宁专心写字的样子。

这就叫……岁月静好。

可惜事不遂人愿,沈嵊这边刚温存软语地劝好霍以宁,另一边霍怀安所在班级的班长连门都没敲,风风火火地冲进一班。

他来不及进门,扒着门框找寻一圈,盯住正在座位上目瞪口呆的少女:“霍以宁!你弟跟人打起来了!”

霍以宁手中的中性笔啪一声落在桌子上,彻底傻眼。

她说不会打起来这句话应该也就是一分钟以前吧?霍怀安回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她的脸。

班级里同学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新闻,议论的声音压过听力题。

霍以宁无心深究他们到底讨论了什么,她半张着嘴,寻找救星般地看向沈嵊,后者极其无奈地摊手。

淦,霍怀安可真会整事啊。

霍以宁心急如焚地站起身,因着太急而脚下不稳,被桌子腿绊了下,下意识去支撑,手臂狠狠地剐蹭过桌角,白嫩的肌肤上顿时红了一片。

沈嵊陪她去,那种场面恐怕她一个小姑娘拉不住。刚起身就看见霍以宁要摔倒,手急眼快地扶住她:“你慢点。”

“没事。”她心中忐忑不安,跟着霍怀安班的班长走出去。

沈嵊在她身后,注意到她手臂似乎刮出一道筋包,还有点破皮,恐怕明天会淤青。只是她好像感知不到疼痛,健步如飞地穿过二楼走廊到达文科班的位置。

离老远都能听到霍怀安在骂人——

“我操你大爷!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跟你爹我在这儿叫嚣!调戏她你也配?”

两个老师一左一右地拽着两个随时都会二次开战的男孩。

林裁站在一旁进退两难,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怀安满脸憋得通红,校服外套在身上皱皱巴巴、摇摇欲坠,脸上还挂了彩,比霍以宁手臂上那道还红。

王海东拉着霍怀安,他脾气也不好,近视镜下面那双小眼睛里,智慧的光芒已经被愤怒替代。

这么个小胖子,平时压着十五班那一百多个妖魔鬼怪都手到擒来,今天居然有点拽不住这混小子。他目光落在霍以宁身上,指了指还在和人对骂的霍怀安:“劝劝。”

霍以宁气得手脚冰凉。

她这个弟弟,只比她晚了一个被抱出来的动作。这么多年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她,都不遗余力地宠爱着霍怀安。她虽然一直觉得弟弟有时候很幼稚,可还算是个成熟稳健的男孩。

今天她看到的这一幕,除了觉得不可置信,心里还有些窝囊。

校内斗殴,轻则请家长写悔过书,重……重的要么回家休整留校查看,要么直接开除。

这么严重的事情,霍怀安心里没数,居然在年级主任面前继续对骂。如果学校真的给他一个留校勘察的处分,那他的前程还要不要?

为了在女孩面前逞英雄都可以自毁前途的男孩,还真把自己当神兵天降了?

霍以宁走上去,横眉冷对,在霍怀安尚未醒神时,她扬起手,一耳光抽在他没受伤的那边脸颊。

少女平日清脆温婉的声音,温度降得如同冬日严寒里最冷的那块冰:“疯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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