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有点分不清方才的一切,是回忆还是梦境,你看着窗外的月亮,亮亮的挂在天上,旁边围了圈光晕,你想着梦中清晰而模糊的少年,低声念出他的名字,“阿郎索……”
阿郎索,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有些陌生了,是遥远却又甜蜜的记忆,他可以说是你的初恋了。
他和镇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在落後的小村庄里,男人懦弱无能又妄尊自大,平日里瞧不起女人,偏生又打不赢强盗,只能靠献上女人作为和平的交换,对母亲妻子,姊妹女儿都没有什麽感情,在他们眼里女人和家畜们没有什麽区别。
爱丽丝还在时,总会想办法帮衬镇上的姑娘家,教他们读书认字,告诉她们,不要留下来,离开这里,可多数的姑娘还是心软,或是说软弱,不肯离开自己的父兄,最後被迫得到了悲惨的结局。
而爱丽丝,爱丽丝她……
爱丽丝,已经不在了啊……
你翻了个身,这才发现米迦勒不在身边了,你最近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再躺下去肯定弄出病来,你起了身,动了动因为太久没动而僵硬的身体,小小声的叫了一句,“米迦勒……”
没有得到回应,你下了床,脚陷入绵软的白色的羊毛毯,柔软的触感从脚底传来,和以前你踏在草地上的感觉全全不同,你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蜡烛的香气,是很高级的味道,但和以前在森林里自由自在的味道完全不同。
你突然有一种打开窗户冲动,而你也的确这麽做了,你将窗户大大的打开,夏夜的味道争先恐後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在温室精心栽培的花,栀子的味,玫瑰的香,各式的花香混杂在一起,浓烈的,热情的,和着夏日的热风吹入室内,味道变得不再舒服,而是黏腻的令人烦闷,到处充满着人工的味道。
中庭的湖泊,是耗资大量人力物力,耗费数年做成的人工湖,你很困惑,因为恶魔入侵人间而打响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近百年,至今未停歇,连年的战争导致了贫穷,饥荒,人力不足,民不聊生。
米迦勒离开的三个月,你走过教廷每一处角落,每一处都是精致繁丽,教廷如同一个被大城市包围的小城市,自成一格。
教廷的教堂和乡下的比起来不是一点半点,天花板挑高,上头有天使画,大天使们神情悲悯,看着下头前来祷告的人们,纵使米迦勒告诉你不需要隐藏自己,你还是穿着披风,用帽子盖住头发,你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听着神父说着要爱着主,宽恕仇人。
似乎每个地方的神父说辞都是千篇一律的,你想到镇上的老神父,也是看着你长大,在你去教堂的时候也会,然而却是在你发色暴露时,第一个指责你是女巫的人,说你歹毒,不知耻,包藏祸心,女巫却跑到教堂,玷污了教堂的纯净,主是不会原谅你的。
你想到这些过往,心里自然难受,再也听不下去前头神父的话了,悄悄的起身离去。
你自以为自己的行为很隐秘,却不知道,你在进入教堂的那一刻便被盯上了。
你走出教堂,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摊贩叫买自己的货品,街道上混着,你拉紧自己的兜帽,避免再次发生被发现发色的事情。
你的目光被挂满鸟笼的店铺吸引,不愧是首度,连鸟笼都那麽精巧,你带着好奇看向一只有着青色鸟的笼子,店主看客人上门了,脸上堆满笑容来迎客,“欸,小姑娘,喜欢这个,”店主将挂在上头的鸟笼拿下来给你看个清楚,一边介绍,“这鸟叫做青鸟,代表幸福的使者,很多姑娘都很喜欢,要不买一个?”
你本就只是看看,并没有想买,何况还是住在别人家,带个宠物回去不是很好,露出一个难为的微笑,“谢谢,不用了……”
说着便要走了,那店主立即变了个脸色,把你的手抓住,大声叫道,“来人啊!有人偷东西!”
你脸色一白,想要甩开对方的手,却发现大家已经看过来了。
店主的身体向後倾,分明是还要趁你甩开他时跌倒,让你再背一个抢劫不成还恶意伤人的罪名,你不敢挣扎,也不想再多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只能低低的说,“放开我,我买就是了,”你讨厌众人的目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样子,会让你想起曾经兜帽被吹落後,所有人厌恶恐惧的目光。
没被抓住的手在找加百列给你的钱袋,手在裙兜找了一回,却什麽也找不到,不知道是没有带出来,还是被哪个混水摸鱼的人给偷了,众人的目光越来越密,你紧张起来,说话也变得不利索,“我,我,我现在身上没钱……”
“没钱还敢来看老子的鸟,欸!我看你的耳环就挺值钱的,用这个抵也可以,”他身上要碰你的脸,你吓了一跳,怕兜帽被碰掉,直觉往後躲,却没想到後头有人,你直接撞了上去,站不稳,那人扶着你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小心,别怕。”
“老板,强买强卖这样的行为不好吧!”身後传来的是一个青年的声音。
PS:本文内容多与事实不符,作者不是历史专业,不是基督教天主教,也没去过欧洲,使用会使用实际地名,但剧情都是架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