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自那日大庭广众之下的劫亲过后,阿逢被拐到这皇宫中已有半月。这半月来,她夜夜宿在秦钰的寝宫之中,枕着秦钰的龙枕,偶尔还要与他抢一抢龙被,让他在深眠中生生冻醒。
如此便罢了,软玉温香在侧,他已有整整五年不曾碰过女人,夜间嗅着她发丝上的幽香,望着茫茫月色下即使隔着一层中衣也难掩玲珑曲线的娇躯,难免有些心旌摇荡。
可她却对他严防死守,连亲一下都要绷着脸半天不和他说话,遑论更进一步。便是他趁着她入睡,俯身悄悄吻一吻她的脖颈和锁骨,手还未深入她衣襟,她就警觉万分地醒来了,恼怒地用胳膊挡着他,一副誓死抵抗的模样。
他又不能真的强迫她,只得悻悻作罢。
白日里,她与璟睿倒是相处和睦,小家伙动不动扭着胖胖的小身子钻到她怀里坐着,她非但不拒绝,还贴心地帮他调整下坐姿,让他舒舒服服的。若哪一日他功课做的极好,或是卖弄地在她面前背了一篇经史、策论,她还会欣慰地捧着他的小脸亲一亲。
好样的,如今连璟睿的待遇都强过他了。
秦钰气的脸色发绿。
荷香从镇上寄来书信,道是小书生如今犯了相思病,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着,日日念着要来京中寻她。
阿逢:?
说起来,二人不过是在她去提亲那日草草见过一面,小书生家徒四壁,连一方好点的桌子都没有,她送去的聘礼只能放在地上。在屋中站了许久,小书生才慢腾腾从里屋走出来,她原想与他说两句话,可小书生很快就低下了头,她连他的模样都没看清,何来相思病一说?
她心道自古书生大多都有些清高,许是觉得自己中途悔婚,害他在乡亲面前丢了脸面,是以才郁结于心,茶饭不思,便提笔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致歉信,还道让他留下聘礼,权当自己的赔礼。
数日后,阿逢在宫中见到一身村妇打扮风尘仆仆的荷香,对方猛灌一口茶,抹了把嘴道:“那小书生当真来京城寻你了,如今就在宫门外等着呢!”
阿逢:“……”
她无语了半晌才道:“你带他来的?”
荷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可怜巴巴的缠了我好久,嘴里唠唠叨叨跟念经似得,我也是被他缠烦了。”
阿逢焦躁地来回踱步,好容易想出个办法:“你备些银两给他,让他拿着钱再寻一门好亲事,也算作我的补偿。”
荷香摇摇头,“书生说既收了聘礼,又在乡亲面前操办过喜事,他便是你姜家的人了。”
阿逢头疼,“他怎的这般迂腐,”
怎可能放他进宫,好让他来找当今天子捉奸么?
秦钰本就小心眼,他还巴巴地自己跑到他面前,嫌活的太久了么?
阿逢只得道:“人是你带来的,你得想办法把他劝回去。”
荷香痛快地答应了,“没问题!”
尽管阿逢已经极为低调地处理了这件事,可不知为何,兜兜转转还是传进了秦钰耳朵里。
第二日午间,阿逢一踏进秦钰的寝宫,就看见身着粗衣的小书生两股战战地跪伏于地,额上冷汗涔涔,而秦钰面无表情地坐在殿上,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她一时有些怔神,秦钰朝她招了招手,语调低沉,“过来。”
她下意识便过去了,然后就被秦钰抱到了腿上,亲昵地喂她吃了一颗冰镇葡萄,“热不热?”
阿逢搞不清这是何状况,歪头看了看地上的小书生,“他怎么……”
“此人在宫门外徘徊不去,听闻是想进宫寻妻,朕便将他请了进来。”秦钰悠悠道:“如何?朕这寝宫中可有你的夫人?”
小书生脊背紧绷,半晌吐出一个字,“无。”
秦钰勾了勾唇,继续亲手喂她吃着葡萄,“那你便回去吧,以后都不许再在其余人面前提起你那所谓的夫人,懂吗?”
小书生走后,秦钰依然揽着她不放,阿逢试着挣了挣,腰间的铁臂分毫未动。
“他就是你找来生孩子的男人?”他语带轻蔑,“如此弱不禁风,怕是连你都抱不起来,你找他,不如找我。”
什么意思?她很肥吗?怎么就抱不起来?
阿逢有点生气,“人家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相公,你算什么?”
秦钰面色一沉。
(我发誓下章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