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天,当天色终于暗沉下来,如意和慧如才从储秀宫中出来。她们两人同岁,年方十六,虽然进宫的时间不同,在最后都被分到了尚衣局,住在一间,共事了近三年。
今日,她们拿着册子来储秀宫核对一月到六月的条目,这是一项繁琐的活儿,一天下来,两人都腰酸背痛,慧如揉着眼,抱怨道,“储秀宫的宫女怎么不把册子理理,乱七八糟一堆,只有她们一个宫这样,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福儿怎么也不肯来了,明年一定要叫新进的宫女和你一起来办事,唉,这都什么时辰了。”
今天是慧如第一次来储秀宫办事,如意可是这里的常客。她安慰道,“也有好处,这件事多办几天,后面就少安排些,都是一样的。”
仔细瞧这两人,姿容秀丽,尤其是如意,皮肤洁白细腻,一双眼睛温婉明亮,似有光晕流转,恍惚间神态似有魅色,但其端庄恭谨的姿态又让人不敢亵渎,五官可谓恰到好处,是少见的美人。如意深知,在宫廷中美貌会招来麻烦,尤其对她这样毫无根基的人,这点她十三那年早有体会,因此她行事非常低调,有什么事务都选择就近的储秀宫,减少在宫里的走动,其他宫女也巴不得她包揽储秀宫的事,因为那里什么都一团乱麻,是出了名的麻烦。
“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来储秀宫,多走几步路,长春宫,永寿宫,那儿你没去过吧,那里的宫女办事利索极了,哪要这么久啊。”慧如劝道,“你下次换个地儿试试,虽然大家都不想来储秀宫,但看你回回这么晚回去,我们也心疼你。”
如意挽着慧如,笑着摇摇头,她不是没去过永寿宫,就是在那儿待过了,才不想再回去。
此时已是戌时,两人还没有吃过晚饭,小膳房却肯定已经歇了,她们回到丽景轩,宫女们已经两两在罩房中安置下,灯影闪烁,不时有嬉笑的声音。她们那间门口放着一个食盒,慧如松开如意,上前两步,打开食盒,惊喜地叫到,“是谁帮我们把晚饭带回来了?”一旁,秋陇从开着门的罩房中走出来,扶着扇门,笑道,“我去的时候膳房都快关了,看到还有两份,就猜到是你们的,帮你们带回来了,还不谢谢我。”慧如笑着抱住秋陇道谢,秋陇望向如意,撒娇道:“我也要如意抱我。”待慧如放开自己,就扑到如意身上,秋陇比她们小两岁,来了尚衣局之后一直跟着晴姑姑,而如意和慧如此前跟着瑾嬷姑姑,前不久瑾姑姑出宫了,她们也被分到晴姑姑下面。
今天晴姑姑不在,秋陇一直和晴姑姑一起住,晚膳过后,她跑到如意的屋子,说害怕一个人呆着,想和她们住一间房。炕床说不上宽敞,但挤四个姑娘还是绰绰有余,慧如和如意都无所谓再多睡一个人,因此都同意了,秋陇便兴高采烈地拿着铺盖过来。
如意却不知道,其实秋陇对她早有意图,她更不知道,宫廷寂寞,宫女之间常有暗地里相互消磨寂寞的方法,例如秋陇和晴姑姑等等。
吹灭了油灯,慧如很快就睡着了,她一睡下,呼吸声就会变大,如意因为换了一个位置,辗转了一会儿,渐渐也困了。
“如意姐姐。”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背后叫她,但她正与困意拉锯着,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秋陇靠得更近,压低声音叫她,“如意姐姐。”如意终于听清了,她转过身,看到秋陇窝在自己面前,睡意朦胧地问,“怎么了?”“慧如姐姐睡了?”“嗯。你还不睡吗?”“如意姐姐,我想做些让你舒服的事情。”如意一下子醒了,这种口吻她太熟悉了,她一脸震惊,怀疑自己在做梦,“你说什么?”秋陇厚着脸皮,她们已经离得很近,如意又把自己裹着,她轻易地凑上前,吻住如意,吮吸着她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如意姐姐...是甜的...”秋陇的吻技好极了,一会儿就令如意浑身酥软,喘不上气,秋陇感觉到如意的嘴唇放松下来,就轻易扫开她的牙关,卷起软软的舌头,两人唇舌交接的地方发出啧啧的水声。如意已经很久没有与人接吻了,尤其没有和女性接吻,她不禁回应起来,下面隐隐有湿润的感觉。
两人终于分开,秋陇有些惊讶,和如意耳语道,“如意姐姐,你也会吗?”如意的两颊发红,低斥道,“你在干什么?”秋陇嬉笑说:“如意姐姐,别怕,你会喜欢的。”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如意的被窝,如意只觉得一只冰凉的手隔着中医摸到了自己的腰眼,还一路往上,最后握住了她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