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余惜然搂着贺承煊的手臂,咿咿呀呀的求。
“……我不发烧啦,想出院,我陪你去上班,好不好。”
护士长休假了,前几天还黏黏糊糊听话的余惜然立马翻脸。
“不行。”
贺承煊用被子绕住她,额头顶额头测温度。
“咿——”
余惜然躲,“会传染的。”
音落,有一点轻柔落在唇边。
余惜然差点炸了,双手把他推远,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鼻子眼睛。
她眨巴着眼,“你感冒了别怪我。”
好久没见到她这样有活力的样子,贺承煊心情也松了松。
即使她下一分钟又可能会陷入阴暗的情绪里循环,他还是很高兴。
他难得起了玩心,故意捏住她小巧鼻尖,不过三秒,小嘴张开,他趁机吻上去。
吮着她的唇瓣,贺承煊低声询问,“今天喝了几杯橙汁?”
唇间满是橙汁的酸甜味儿。
“2……2杯。”
她从被子里伸出两根纤细手指,摇摇晃晃。
“真的吗,我看看。”贺承煊作势要去冰柜。
余惜然赶紧搂住她的腰,整个人钻进他的怀抱里腻歪,连环地夸他:“贺承煊你买的橙子超甜,你真棒。”
贺承煊笑了笑,覆上她的唇:“多谢夸奖。”
她生病时体温偏高,口腔里也一片火热。
贺承煊掠取她喘息的机会,吻得一点也不温柔,像是下定决心要跟她一起生病。
呜。
余惜然气愤地抓他头发,揉乱他的发型。反击似的回吻。
柔滑小舌顶着他的上颚,再扫过他整齐的牙齿,四处点火,就是避着他勾缠的动作。
他都不在乎感冒了,她担心什么。
贺承煊抓住她下滑的手,拽住,“病还没好。”
“没好你亲什么亲,管点不管灭吗你。”余惜然生气,在他撑起的帐篷上轻轻地捏。
贺承煊微顿,而后更加热烈的吻她。
手还握着没放。
“余小姐?在吗?”有人按响病房的门铃,礼貌十足。
余惜然停下动作,辨别了一下是谁。
“你那个朋友……又来了。”她抱怨,“为什么总来找我啊。”
她住了几天院,文毓娴就来了几天。
不知道哪来的热情,看完朋友又来见她。
“谁?”贺承煊询问。
“文毓娴。”
“Emily?”
“叫这么亲密干什么!”余惜然抽开手,戳他。
“在吗?”门铃又响。
文毓娴犹豫地按响第二次门铃,这回病房门打开了。
开门人比她高许多,身体背光,伴着分散的光线,格外有压迫感。
“Emily?”他并不客套,“你怎么在这?”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文毓娴并不是什么会主动探望朋友的角色。
“……贺董?”
文毓娴只见过贺承煊一次,但她从Bob口中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许是心虚,她的微笑有点勉强,“我朋友住院了,我……”
“惜然在休息,不便见客。”
余惜然悄悄观察门口情况,见他三言两语把文毓娴送走,态度一点也不客气,心里激情拍手。
虽然不符合他平时形象,可是爽啊。
*
那以后,文毓娴再没来过。
在达成住院满五天成就的时候,贺承煊终于松口出院。
余惜然打完最后一针,贺承煊还没到,她按着手背溜到护士站找小护士聊天。
聊着她突然想到文毓娴出车祸的朋友。
“我隔壁是不是住了一个车祸骨折的病人?”
“108病房吗?来的第二天就转院了呀。”
余惜然啊了一声,说道:“可是她朋友这几天,每天都来诶。”
“不会吧。”小护士想了想,“我们这层最近只有那一个骨折的病人了。”
“惜然。”
余惜然回头,欢快地朝走来的贺承煊招手。
她马上又是自由的小鸟了!
“求求你们早日结婚叭天天秀。”小护士语气酸溜溜。
说完她就猛地闭上了嘴。
这几天她和余惜然混得很熟,说话也不想着委婉。
可是面前的是贺董啊啊啊啊她是不是要失业了!
“借你吉言。”贺承煊不但不怒,面色还很和煦。
小护士更害怕了。
贺董笑了啊啊啊啊她是不是还没醒!
“我们走啦。”
余惜然假装没听到结婚的话题,潇洒地挥挥手。
她拉着贺承煊的手臂,自己超越他一步走在前面,脸上的笑容坠了下来。
一个时刻可能会变得疯狂的人。
凭什么结婚。
走进地下停车场,余惜然停下来,给身后人让位。
她找不到车。
贺承煊顺势牵住她,侧头低问:“刚刚在聊什么?”
“小咪刚才说……文毓娴的朋友早就转院了。”余惜然压着情绪,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那她怎么还天天来?”
“不用理会她。”
“你好像对她很有意见。”
“……没有。”
车门轻响,余惜然坐进副驾驶。
关门时她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贺承煊。
他的神情淡淡的,有些漠然。
他是真的对文毓娴有意见。
余惜然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