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郁听闻郡王府出事,是在一个平日的午后。那个时间她本该在小憩,但不知怎么热的睡不着,便一个人起身走到廊子的大树后面席地而坐。
最近许诺好几日没回府了,虽说宁郁有些挂念,但到底心中松了口气。至少这几日晚上她是安神些了。
这棵杨树长的粗壮无比,又加上宁郁坐在阴面,若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个人。
“哎你说郡王府出这么大的事,三少奶奶可怎么办。”
“你快小点声吧,三少爷吩咐了不让多嘴的。”
“啧,这又没人,随便说说还不行了。”
两个丫鬟的声音渐行渐远,宁郁却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了,他们说的是我家吗…可是怎么会呢,前些日子才见过侧妃娘娘的。宁郁只希望她们口中得出事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论是从最近许诺得不归家或是婆母愈渐冷淡得态度,都透露出一丝诡异。
宁郁想叫住那两个丫鬟一问究竟,可不知为什么就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见到许诺是第三天下午了。
宁郁问他,他没有吭声,只是低着头。
宁郁扯出一抹有些难看的笑容,“你说话啊,郡王府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郡王府没事啊!”宁郁哭的撕心裂肺,扯着许诺的袖子,只要许诺说一句没事,她就会相信。
“你带我去见侧妃娘娘和母亲好不好?”宁郁带着哭腔哀求他。
许诺却只是拉开她的手,“我会带你去见她们的,但不是现在。”
许诺没再看宁郁一眼,转身出了门。
荷叶说郡王府涉嫌谋逆。
可怎么会呢,宁郁不信。
虽然父亲甚少亲近她和母亲她们,可是父亲爱府里的如夫人,怎么会抛下府里那么多人不管呢,况且父亲已经很多年没回京了。
这谋逆的大帽子,郡王府戴不起。
这些宁郁都搞不懂,她最不懂的是,明明许诺常怕她念家,总隔断时间就与她一起回府的,难道对于郡王府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侧妃娘娘和母亲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这些事他一句都不愿对她说呢?
宁郁觉得自己太笨了,被养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之中,已什么都看不清了。或许也从未看清过。
既然许诺不陪她去,无妨。她可以自己去,不亲眼见到她根本一个字都不会信。
只是还未出后院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宁郁不甘心,只是一连几日都没能出的去...
她不由苦笑,自己在这家中做了几年少夫人了。可到头来竟是连这家门都出不去。
到现在为止,宁郁还觉得虽然出了这些事,可许诺也是为了自己不受到牵连才不准她轻举妄动的。
所以她虽然有些难过但到底不怨恨许诺。
直到她又出府未成功,溜到婆母的院子希望卖卖好,许夫人能准许她出门。
宁郁觉得至少许诺娶她是因为爱自己,可为什么婆母却和许诺说,当初接近她是有所图谋,还让许诺不要真的陷进去了。
宁郁站在屋外,觉得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提着裙子掉头跑掉了,她也没管那动静太大是否惊动了屋里被偷听的人,只是一个劲的跑。
没有方向,没有尽头。
可是又能跑到哪里呢,她已经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