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难堪的亲密
当陆尧抱着林菀回来的时候，寨子里的那些山匪早都被官府带走了，陆七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他只好抱着受伤的女孩，重新回了那间山匪头子临时布置的喜房里。
林菀重新被放在那张刚刚逃脱掉的虎皮床上，充满无奈和感激地看着上方的男人。
屋子里的亮光明显了点，她才发现，这男人不只是有一点好看，而是真的真的好看。比她见过的镇上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都要好看。
陆尧看着床上衣服破烂、香汗淋漓，足以让正常男人兽性大发的女人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本想冷厉地说她几句，但一对上那双璀璨杏眸里少女的无辜和纯真，刻薄的话立刻变成了“我替你看看腰上的伤”。
说完陆尧便抬手摸向少女腰间，本以为她会像在林子里时任自己为所欲为，却不成想一双柔软的小手竟抓住了自己。
“公… 公子…”林菀知道自己应是脱离了险境，此时面对这陌生俊俏的公子，心中便记起了男女大防之事。
“？”陆尧没说话，用上挑的眉毛发出疑问。
“我….你…. 我想我休息一下应该就能好的，就，就不劳烦恩人再为我诊治了。”略微颤抖的小手，泄露了她心底的慌张。
陆尧定定地看着她，嘴角邪魅一笑，“你确定？”
“嗯… 嗯！”少女真挚地点点头。
“好。那… 那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陆尧晃了晃仍旧被少女握住的大手。
“哦！哦…. ”林菀慌张地收回手，羞赧向一侧偏过头。
也好，那就等陆七回来，把她送下山，由她的家人带她诊治吧，陆尧如此想。
※
月亮渐渐高悬，已是二更天，在院子里吹了会儿冷风的陆尧估摸着陆七天明之时才会回来，便折身回了屋子，只见床上的少女已累极了睡了过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女人睡觉，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人娇美的睡颜，几许凌乱的头发贴上鬓角，显得女孩脆弱得可怜。
柳叶般的眉毛许是因为疼痛而微微的皱褶，樱桃般殷红的小嘴也似在微微的撅着。
这水润的樱桃，味道应该很香甜。
猛地，陆尧发现自己又对这女人产生了奇怪的想法。
“娘~ 娘亲~ 娘~ ”被偷窥的少女口中溢出几丝呓语，缓解了陆尧心中的慌乱。
她在喊她的娘亲吗？明天她就可以回家找她的娘亲了。
不过陆尧此时才开始想到，看这女孩模样，虽然身段发育的好了点，但应该也就不过十二三岁，怎么就这么早的被嫁人了呢？
再想到今夜自己几次三番对她产生了一种叫做欲望的东西，陆尧不禁嗤笑自己，陆子恒啊陆子恒，京城的那么多豪门闺秀你不喜，偏偏对一个幼稚的他人之妇产生了邪念。
这要是被手下的一众将士知道，镇北将军的威名恐怕都要保不住了。
呵~ 陆尧嗤笑着摇摇头，在屋里寻了除椅子，坐上去开始休息。
※
“呜~ 呜呜~ ”
寂静的夜里，响起一阵阵压抑的抽泣声。
一向浅眠的陆尧，立刻睁开了眸子，腾地站起，看向床上那个被他睡前盖上了薄被的女人。
只见女人樱唇上被贝齿咬出深深的痕迹，枕边的濡湿证明她已经哭了好久。
“怎么了？难道是腰痛？” 这是陆尧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
“呜~ 呜呜~ ”林菀看着男人关切的目光，只是摇头，但却哭得更大声。
“我替你看看。”陆尧再也顾不得她之前的阻拦，上前掀起被子，替她查看腰伤。
他先是按压了她的腰腹两下，不出意外地，上方的人儿哭的更凶。
“呜呜呜~~~~ ”
“是这里疼？还是这里？”恐怕是伤到了内脏，陆尧担忧地想。
却正当他专心的排查之时，一双柔弱汗湿的小手，慢慢地攀上了他的大手，紧紧握住。
陆尧不解地抬头，只见女人面上的悲戚神色更重，哭红的双眼中，又夹杂了几丝不明的情绪。
“我... 呜呜~ ”林菀为自己现在的状况难为情，却还是只能红着脸，硬着头皮将话断断续续的说下去
“我... 我想小解...” 说完，自是难堪地闭上了眼睛。
那抓着男人的大手的小手，也不自觉地用力，似是这可怜的自尊心唯一的支撑。
陆尧有片刻的怔忪，才反应过来女人说的话。
小... 小解...
他的脸也迅速地爆红，倏地收回了按压在女人腰腹间的大掌。
“你，你能起来吗？”像来不爱说废话的陆尧，破天荒地问了句自己明明知道的废话。
林菀闭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之前已经想尽量地挪动身体，但却无奈除了手臂，下身竟动弹不了半分。如果知道会有这样难堪的境地，她之前肯定不拦着他给她治伤。
“我带你去。”
话说完，陆尧便如在林中时，将她打横抱起，然后出了房门。
山贼哪有什么专门的茅房，一切都是在树林里解决，陆尧知道她定是憋了许久了，便没有带她出院子，而是绕到了房后。
将她的双脚落地，有力的大掌仍旧撑在女人瘦削的肩膀上，吐出了他和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话。
“你，能自己脱吗？”
林菀只觉自己此刻的脸，应该是红得快爆炸了，只能哆哆嗦嗦地说
“你，你离得远一点，我扶着墙就好。”说完，便想一手扶墙，然后慢慢的下蹲。
但人刚一出了男人的怀抱，却又是像无骨人一般，软得摇摇玉坠。
“呜~~”急切又羞愧的泪水，缓缓倾斜而下。
至此，便是陆尧也不知如何作解，他连女人都没碰过，更别说帮女人小解了。
但他却还是强忍着道“不然... 不然就我扶着你... 然后你... ” 一想到马上会有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搀扶下，在他所立着的这块土地上嘘嘘地小解，他心中也觉得有几丝尴尬和难堪。
但更难堪的却是林菀，但身下的生理状况却让她无法为了面子忍下去，不然就只有尿裤子了。
“我... 我... 要不然，你先扶我蹲下，我... 我看看我蹲着能不能立住。”
陆尧闻言，便遵从了她的指示，慢慢地放低身子，将她半置于蹲着的状态。
不知是这样的状态不太用腰部用力，还是林菀自己心中的意志力撑起了一切，她竟是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蹲稳的。
便一边试探地扶着墙壁，一边让男人松手。
陆尧慢慢放开女人的肩膀，缓缓地退离两步，见女人应该是蹲得稳，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当他觉得自己可以转身回避离开的时候，那个瑟缩着蹲在昏暗一角的女人却又伴着哭声支支吾吾地轻声哽咽着“我... 我裤子还没脱...”
闻言，陆尧收住了离开的步伐，尴尬地转身回来。
大手强势地搂住女人的肩膀，将她带起来一点，然后索性闭上眼睛爽快道
“还是我架着你吧，就这样上，快一些。”
林菀泪眼朦胧地看着身侧高大的男人，依稀的月光照得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更显刚毅，男人紧闭的双眼和不容置疑的神色，让她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只能一边羞赧地低头，任由难堪的泪水缓缓坠落，一边慢慢地双手褪下下身的裤子，然后试着往下蹲，之后便是抽噎的哭泣声，和断断续续的流水声。
※
陆尧在女人慢慢下蹲的时候，就已经向后尽量地撤了几步远，只是他闭着眼，也不知道女人的那个东西是否会流向自己脚边，或者沾染到自己的衣服下摆。
但此时，比这个更让他分心的，是自己手上如狂风肆虐般剧烈颤抖的纤细肩膀，和耳旁完全掩盖了潺潺水声的悲伤哭泣。
他虽然自小没有母亲，又和父亲不太和气，但也是锦衣玉食，众星拱月般地长大。15岁出京之前，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哪怕之后入了军营，虽是领略了些沙场的残酷历练，却也是快速地一步步靠着实打实的功勋升到了将军。
纵横人生23载，他并未找到什么令他真正为难的事情。
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人生中，竟然可以有如此难堪和无奈的时刻。这不是在沙场上和敌人拼杀可比的，这是一个女子的骄傲和自尊。
随着身侧少女压抑的哭泣，陆尧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在无形地被揪紧。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哭泣声还在继续，但下面的水声却是一点没有了。
陆尧硬着头皮问道“好了吗。”
“唔~”女人哽咽着点头。
然后他便慢慢地站直身子，也将身侧的女人搀扶起来，一阵衣物稀索之声，估摸着女人已经穿好了裤子，陆尧刚想睁眼，但却被一双猛然抬起的小手虚虚地遮住了双眼。
“别看...”
林菀羞愧难当，含糊不清地说着，因为地上似小河般分叉的支流，温热的液体，似乎在冷风中还冒着疼疼的热气。
感受着女人的抗拒和手上的颤抖，陆尧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了一声“好 ”便在女人的惊呼声中，将人打横抱起，走了回去。
林菀惊愕地忘了拿下蒙住他双眼的小手，但对于陆尧来讲，这几步之遥的距离，他就是蒙着眼也能找到正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