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了一星期,闻予总算有空给梁池打个电话。
“滴”声响了许久,却一直没接通,闻予想,还是有个彩铃好,等对面接电话时也能有个消遣。
电话长时间无人接听被自动挂断,闻予皱了皱眉,重新拨过去一个。
这回有人接了,却不是梁池,是他的助理小唐。
“闻姐,池哥给品牌方站台呢,你有急事吗?”
“也没什么急事,我工作忙完了,想问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我看看……”那边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查看行程表,“嗯,晚上还有个通告,完了可能十点了,不然你们一起吃个夜宵?”
闻予笑了下,“行,你帮我告诉他,我在家等他吃夜宵。”
“得嘞。”
……
挂断电话,闻予进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
耐心地给自己涂完身体乳,裹着浴巾出了浴室,她揉了揉酸痛的肩颈,深觉自己一身职业病。
本打算点个外卖,却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门口的响动吵醒的。
她乐了,看向来人,“真吃夜宵啊?”
梁池穿着黑色西装,剪裁得体,一看就是刚赶完通告。
他挑挑眉,“不是你说的吗?”
闻予起身接过他手上的袋子,踮脚亲了下他的下巴,随即皱起眉头,“全是粉,你快去卸妆。”
梁池进了浴室,闻予把小龙虾放在茶几上,戴上塑料手套剥着吃。
闻予晚上不多吃,剥了几个尝了味道,便去主卧的卫生间刷牙,顺便喷了点香水。
整理完自己,她推开梁池浴室的门,水声恰好停了,梁池已经穿好了衣服,还是那套西装。闻予没纠结他为什么没换睡衣,“啧”了一声,“没劲,就洗好了。”
“你想做什么?”
“夜宵吃饱了,吃点儿正餐。”闻予一边说一边凑上去亲他,解他的西服扣。
梁池任她亲了会,在她把手往下摸时捉住了她的手。
闻予不解看他。
“我有点累了。”梁池说。
“啊。”闻予退开一步,“那好吧。”
梁池看着她,“你不再挑逗挑逗我?”
“算了,我也挺累的。”
.
茶几上的小龙虾已经有些冷了,闻予重新戴上手套剥了一个,蘸点汤汁往嘴里送。
“闻予,我们谈谈。”
闻予没抬头,剥虾的手也没停。
“我们之间有挺多问题的,你不觉得我们不像是男女朋友吗?倒像是,”顿了顿,梁池把话说完,“炮友。”
闻予状似思索,几秒后,回答他,“是有点。”
“你工作起来十天半个月不允许我给你打电话,有欲望了才约我。”
梁池看着闻予又剥了两只虾,有点受不了她的冷漠,刚想开口,看见闻予笑了笑。
“你别说的我像个渣男一样行么,你没爽过吗?”
梁池深吸一口气,“我想我们还是各自冷静一下吧。”
又静了几秒。
“行,你走吧。”闻予利落答应。
……
梁池下楼坐上副驾驶,吩咐小唐,“走吧。”
小唐疑惑,“就谈完了?”
梁池点点头。
“这么快?闻姐同意了?没闹?”
“同意了。”
小唐放下心来,“那就好,我看闻姐挺喜欢你的,还怕她不同意分手呢,这节骨眼上,真怕她因爱生恨朝媒体爆什么黑料。”
“不会。”梁池嗤了声,“她不怎么喜欢我。”
小唐也不八卦他的感情生活,只唏嘘了一句,“池哥你想开点,要不是事业上升期,公司也不会让你分手的。虽然闻姐漂亮,但以后什么漂亮的没有啊……”
“我懂。”
梁池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假寐,不再说话。
闻予把茶几上残留的餐盒收拾好,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然后去洗手间挤了点洗手液,把手洗干净。
冷水浇过手心时,她才意识到,她又分手了。
虽然这段关系一直不温不火,开始得也不是很认真,但她认认真真地维持了三个月。
三个月,多么长的一段时间。
她拿出手机找闺蜜应诗聊天。
闻予:【在做什么?有空出来喝酒么?】
应诗:【约炮,在等炮友洗澡。】
闻予:【………】
闻予:【你慢慢享受,记得戴套。】
应诗正忙,闻予手机通讯录划拉了半天,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一起出来喝酒的人,忽然觉得这些年她的确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
靠在沙发上惆怅了一会儿,她起身准备下楼把垃圾倒了,再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好好计划一下要去哪里旅个行,放空一下自己。
电梯等了一会才上来,门一打开,闻予呆了,下意识想拔腿跑,还好理智制止了她。
她扯出一个笑,可能比哭还难看。
“好巧。”
对方冷淡地回了一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