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请你让开?我要回家。”她扒着门框的手指滑溜了几次。
他看着她渐渐使不上力,眼角一抽:”怎么回去?就这样走出去?”
“怎样?很难相信我还没腿软?”她挑衅反问,还试图打直腰杆。
他却不自觉随着她的话,往下瞄了眼她的腿。
幸好她今天不是穿曲线明显的紧身牛仔裤。
“重点是你不能这样出去。”这个惹祸精到底了不了解情况?
“我不会逗留……我立刻回家……”她的舌头又开始不受控制了,她必须强迫自己不把视线停留在谭渊的嘴唇上。
她现在只想用力的亲吻某个人。
但,不了,那个人不包括眼前的谭渊,其中一个理由是,他有女朋友。
谭渊几乎受不了她满是氤氲的眼神。
雄性对雌性的信息素最敏感,本能会让他们想第一时间响应对方的信息素召唤,以及升起一股恶劣的雄性主导的欲望。
谭渊把蠢蠢欲动的信息素死死压制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凭强悍的意志力压抑想在她面前释放信息素的欲望。
不说昨晚他在她身上闻到南的信息素味道,重点是她还当众拒绝了他。谭渊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想到这点,确实让他更好的把控了自己。
“拜托你让开!”耐不住无穷无尽的僵持,王浅悉终于又气又无助地吼出来。
“我送你出去。”
让她一个人走不只会制造灾难,对她本身也不安全,他可不希望她被某个浑蛋拖去某个角落强暴。
王浅悉原本想答应,后来又想到,”你有女朋友,跟一个发情期的女生走在一起不适合。”
她是为了他着想。
谭渊却不耐烦,随口道:”凯瑟琳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不,她当然会。
他和凯瑟琳的关系如果是朋友,相处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她也能成熟大方、风趣幽默;然而一旦成了情侣,凯瑟琳没安全感的那部分就会冒出头,只要外头有一丝风吹草动,反应就会很大,今天早上也才又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和他〝又一次〞分手了。
他是很习惯,虽然心情还是会受到影响。
凯瑟琳的点可以小到只是他和某个女同学说了几句话,或者是在路上遇到熟识的人四目相对时的礼貌点头,她就可能会爆发。于是他尽量杜绝在她面前有这些行为,她却声称他在她背后乱搞。
这种情况常令他有社交生活被她绑架的窒息感。
他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让她这么想控制他?
她有其他性伴侣,自己也没反对不是吗?他原本一直以为以他们从小到大建立起来的互信基础,两个人能维持对等的地位。
“我在意。”王浅悉斩钉截铁。
谭渊有些诧异,没想到会在这个身旁总是围绕着男生的惹祸精嘴里听到这种疑似伴侣忠诚的话。
他不自觉缓了语气,”好,那你想怎么办?”
他是可以告诉她,自己和凯瑟琳分手了,但他心底很抵触这种彷佛还受到凯瑟琳控制才必须解释的状态,于是下意识选择不说。
“看到那边那扇门了吗?”她指着男厕的门,”要不你就进行你原本该进行的活动,让我自己离开?”
“不。”他拒绝,再次强调,”我陪你出去。这是唯一的选择。”
“那你问我干么?”王浅悉已经郁闷到想直接和他对骂的地步,要不是连单纯站着都费力,她多想来回踱步,发泄这种逼人的沮丧。
谭渊显然也明白到她状况很糟,男性天生对于女性的保护意识重新回到他的思考中。
“我只是想帮你,所以别跟我吵,嗯?”
她愣了愣,不记得他曾经用这种……可以称得上是温柔的语气和她商量。
王浅悉终于放下成见,认同他说的还是没错的,有他在,安全系数确实直线上升。于是她点头答应。
“我去找个女生借抑制剂,你先回厕所,锁好门,任何人敲门都别开,除了我。”谭渊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推了她一把。
肌肤相交的瞬间,他们都微微一震。
她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开始摇晃,而他看起来干净利落,英俊挺拔,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往他身上倒。
见她歪歪倒倒,谭渊不自觉伸出双手扶着她。
空气中她的信息素含量已经高到点一把火都会爆炸的浓度,他不确定她是不是在诱惑他,就算是也绝对是因为发情期而非他是谁的缘故。
王浅悉察觉头顶有一道视线滑过她整个人,既轻又慢,简直像一只无形的手从她的后颈一路往下摩娑到她的最后一节脊椎。
实在太令人头皮发麻了!
碰!
她猛地当着他的面甩上门,然后冒出闷闷的声音:”麻烦你了。”
……这是二十四小时内她第二次明确的拒绝他。
挫败与耻辱感使他在心理咒骂,回答的声音却很绅士:”不会。”
随后他转身离开,盲目地走远好一段距离,平抚了情绪,才随便找了一个女生借了抑制剂,回女厕去从那道防贼似的门缝中递给她。
谭渊被她气笑了。
她怎么不想想要不是他恰好来上厕所,要是别的男人,早在她撞上来的那时,就直接把她拖去男厕去了。
王浅悉花了点时间才从女厕出来。
“……好了。”
谭渊试探性地深吸了口气,依旧闻到了她的信息素,和棉花糖味道的抑制剂混在一起。
基于对这个惹祸精不听话程度的理解,他拿走她手中的抑制剂,直接对着她按下喷头,结果什么也没喷出来。
王浅悉抬头对上他,尴尬地红了脸,摸摸鼻子小声道:”你告诉我是跟谁借的,我再买一瓶还给对方。”
谭渊注视着她懵然无措的模样,好半天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把整罐都喷完了,却依然盖不掉信息素的味道。
他后牙槽一紧,尽全力维持住冷静:”没关系,我借的我会还。走吧。”
出于把她放在视线范围内与不想太靠近的顾虑,谭渊让她走前面,自己在几步后跟着,尽量引导她走人少的路线。
他先是把目光放在她的后脑勺,但她今天把头发给盘成个慵懒的低发髻,隐约露出了后颈的腺体,发现自己总会不自觉地多看那里几眼,他就逼自己挪开视线往下。
背部是个安全的位置,但那寸小腰同样令人分神,于是他又往下。
王浅悉今天穿着八分的黑色宽裤。
谭渊一直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女生穿这种丁点女人味都没有的裤子,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是此刻最安全的选择。
他盯着她露出的那节细白的脚踝,偶尔抬头观察周遭环境有没有人,直到快到后门时,他眼尖发现有水珠自她微微颤抖的脚踝淌过,滴落在鞋子里。
他眯起眼,视线往上,奇怪哪里来的水,后来在她臀部的地方发现有一块不很明显、要细看才看得出来的深色痕迹。
倏地,他明白那”水”来自哪里!
“等等。”情急之下,他叫停了她。
王浅悉又往前走了两步,才犹豫的停下来,没有回头,低语道:”到这里差不多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她耳根发红,显然明白他知道了什么,并且完全不想面对这种窘境。
王浅悉满脸通红。她也控制不住,毕竟身体现在是处于为了生殖的状态,她不管如何提臀夹紧,不该出现的东西还是流出来了……她的发情期从没有情况如此失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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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浅悉:我真的可以自己回家。
谭渊: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