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雨夜,酝酿的风暴百转千回,灯光蒙昧如烟雾,恍惚间敛住所有流光,窗外有恶鬼嘶吼,窗内有野兽叫嚣。
自从早上挂掉电话,加上莫名其妙从中午开始下起大雨,树照总觉得不安宁,知道宋见熹不爱雨天出门,便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一切平安。
宋见熹了解翁续的个性,绵里藏针,尤其护短,今天的两通电话一联系,他大概知道了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事。但又怕树照无谓担心,只好温声安慰道:“翁叔做事旁人不好插手,况且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你不要多想。”
树照窝在他的怀里点头,“我知道的。”
“真乖。”他埋头亲亲她的脑袋,“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三天后,警局内部。
“裴队,回来了?案子怎么样?”
“没什么大问题,多半是自杀,就是自杀的动机不太清楚。”裴东盛摘下帽子,喝了口水,问道,“你们周队呢,我正好有点事问问他。”
“老地方抽烟呢。”
“行,我也去抽一根。”
来到楼梯间,裴东盛被闷灼的烟味呛了一下,深呼吸几口,他过去拍拍倚着扶栏的男人,“我说周队,你这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大烟瘾。”
周未济半眯的眼渐渐睁开,好一会儿,把指尖燃了大半的烟放进嘴里叼含着,从下衣口袋新掏出一根,递给他,“心里装着事。”
裴东盛调侃道:“是装着事还是装着人? ”说罢将烟接过,引上火,也吞云吐雾起来。见他不答,仍旧是沉毅寡言的模样,便笑笑,只管将烟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你找我来有事要说?”
“对。”他想了想,说,“凌晨有人报案说对面的租户两天没出门了,打电话发消息敲门都没人应,越想越有点不对劲,保卫室的人拿备用钥匙开了门一眼看到租户的尸体直挺挺躺在地板上,这才报了警。我们仔细勘察了现场,发现他杀的可能性很小,初步断定为自杀。但自杀原因还不确定。”
“所以呢,让我和你一块找自杀动机?”周未济掀了掀眼皮,掸掉烟灰,语调漂浮,“你以为我很闲?”
“死者名叫骆雨眠,女性,今年19岁,社会关系简单,身边只有交往多年的男友许长安,死亡时间大约是前天晚上12点左右。”裴东盛刻意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死者生前最后见的人就是男朋友,最后去的地方在平洛大街附近,平洛大街有什么你比我清楚对吧。”
果不其然,本来漫不经心听着的男人顿时直起腰,收起慵懒,炯炯的眸子直视着裴东盛,“你是说死者的死可能和宋见熹底下的产业有关?”
“没错,不过只是直觉和推断而已,具体的还要再深入调查。”
树照是被滚烫的的吻热醒的,宋见熹见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边压着嗓子粗喘边不忘下面隔着衣料顶撞的动作,两人双腿交缠,背靠胸膛,微侧的体位让人不自觉互相摩擦。禁欲了几天,早上一睁眼就看见美味却不能品尝,男人实在有些气血上涌,强烈的欲望积蓄到此,难以抑制。
“你月经什么时候走?我下面疼得难受。嗯?”
树照将眼睛开出一条缝,回头悠悠望了他那高高鼓起的东西一眼,又继续背过身嗫嚅:“我绝对不要帮你弄那个,你昨晚就好久,我的手现在还是酸的。”
听见绵软无力的抱怨,宋见熹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两口,诱哄道:“这次就一次好不好,我保证。”
说完,他摸索着带领女人的小手放到膨胀的物体上,隔着衣物都能触到灼热,树照闭眼不作反应,鼓似的心跳却暴露了她心里的紧张。
“宝宝,你摸摸它,热热的,很舒服。”
树照知道逃不过,又听他忍耐又动情的声音,心一软,虽面上羞赧,但仍转过身,熟练地伸手将裹着布料的东西放出来,上下撸动,左右拿捏。
指腹贴着棒身,摩擦出绽放的火热,两颗肉球轻微颤动,颜色变深,晕成几抹淫糜,渐渐,马眼处浸出少许浊液,伴随手上窸窸窣窣的动作,继而如泄洪般涌出大捧液体,咸腥带潮的气味霎时发散,弥漫于一呼一吸之间,男人喉咙冲出的一声低吼,即刻吞噬掉所有掩藏在欲望下的清明。
结束后,宋见熹拿湿巾替她净了手,自觉地揉捏她有些麻木的手指,时不时亲亲女人挂着的小嘴,心里满是澄净的怡然餍足。
此时卧室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平常的这个时候,楼上是没人来打扰的。只听脚步声渐近,叩门声响起,“阿照姐。”
一如既往的软声细语,是翁斯轻。
“是斯轻哎,她回来了。”树照挡住男人欲亲下去的嘴,推推他的肩膀,“快去开门呀。”
男人不满别人的打扰,但又无可奈何,只狠狠捏了一下女人的脸蛋啵了一口,顺手把她掉到手肘的吊带拉上去,理了理她凌乱的小内裤,便快速起身套上自己的衣服去开门。
门外的人神游似的等了两分钟,终于等到门打开后,刚要微笑打招呼,却见宋见熹一脸的沉暗,比平时更多了些压迫的视线扫了一眼自己,开口道:“回来了?树照刚醒,别闹她。”说完就自顾自下楼了。
翁斯轻性情柔弱,一遇到这种气势凛然的人就不敢多说一句话,便点头呐呐说好。余光见人走了,她才长舒一口气,快步走到床边。
“怎么了,我的小斯轻,大早上的来找我,不生我气了?”
“阿照姐,你干嘛呀,上次是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生我的气吧。”翁斯轻坐在床边,摇摇树照的胳膊撒娇,“那个封闭训练营我去了,刚结束就找你来了,我很听话的。”
树照勾住她的小手,歪头笑道:“我当然不会生气。怎么样,这次去训练营有意思吧。你这性格就应该多出去走走,大学生活怎么能无颜无色的呢。”
翁斯轻违心点点头,摆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比想象中有意思,不过要是可以带家属就好了,你天天呆在宋大哥身边也很无趣啊。”边说还边意味不明地看了树照脖子几眼。
树照后知后觉,连忙捂住红痕,嗔道:“小屁孩乱看什么。”
翁斯轻悄悄红着脸,凑近她耳边低声说:“听说太频繁对身体不好。”
树照愣怔几秒后反应过来,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手指着她故作斥责状,“你这个小色鬼,平时见到别人跟只病兔子似的,想不到在我眼皮底下脱了皮竟是只小狐狸。”
两人笑闹作一团,楼下的阿姨听见,悄悄看了眼男主人的脸色,小心说道:“翁小姐来的时候,我估摸着您和树照小姐都还没醒,就让她在客厅先等着,谁知我就烧个水的功夫,翁小姐人就上去了。”
宋见熹立在落地窗前,系上袖口,闻言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阿姨不知“嗯”是什么意思,也知他心情不太美妙,便识趣地不再追问。
站在原地望着晨光良久,男人拨通一个电话。
窗外阳光横斜,花影斑驳,一扫连续几日的湿润雨意,暗处和明处的风光各自摇曳,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