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方茵拎起挎包，发丝甩在滚烫的白气里，头也不回，大步走出厅房，视线分明是望向了前方，她却仿佛看到霍秋站在树影下，等她回家。
这话还没落，方谭儿条件反射般去拉她的手，没拉住，孟星尘倒先人一步，追上后问道：“是有什么急事？这里挺偏僻的，打不到车，我正好要回市里，送你一程。”
“谢谢。”方茵眼也没抬，就走向院内停着的吉普。
孟星尘则是面带微笑，一如既往地绅士，给她打开副驾的门，见此，她却伸手，语气中带有一丝急躁：“钥匙。”
“我刚交罚单，你又要飙车了？”他边说边把东西递过去。
“嗯。”方茵心不在焉地回应，只身绕一圈去把车门打开，坐进去仅仅几秒钟，不等对方系上安全带，刚启动引擎就一脚油门下去。
孟星尘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秋秋坐在台阶上等她的样子，他这次又要等多久呢，当初走得匆忙，应该告诉他大门密码的，她有说过密码吗？
下次，改成他的生日吧……
她想了想，自己居然连他生日的都无从知晓。
自郊区回市里足足两小时的车程，让方茵一下缩短大半，孟星尘这会不在意罚单了，他担心对方下个急转弯拐出去，带着自己一块英年早逝，这，不划算。
“吱——”
这辆红色吉普最终停在别墅区的升降杆前，方茵匆忙下车，好像闻到烧焦的味道，不清楚是引擎还是轮胎，她没多管，把门禁卡一刷就冲进去。
冬夜的微风冰寒刺骨，打颈侧刮过去，或许霍秋曾经留下的吻痕从未消失，那个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离家门越近，方茵的步伐反倒沉重起来，才分开一个多月，却好似久别重逢，要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秋秋呢……
她停在拐角处，调整呼吸，把额前凌乱的刘海拨去耳后，在零度的情况下，手心起了一层冷汗。
“秋秋！”方茵终于从院墙外绕到大门口，她不在意周围是否有狗仔蹲点，把阿姐的生意也抛之脑后，她只看向不远处那个单薄的人影。
“圣诞快乐。”霍秋起身，他抬了抬嘴角，碎发比之前长了些，一身黑西装，白衬衫，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胸口处，将打包好的礼物单手拎在她面前，又说：“然后，生日快乐。”
“你……你怎么？”方茵接过礼物，她当年户口落得晚，真正的生日是几月初几，没多少人清楚。
“嗯。”霍秋的笑容很淡，像风一样，转瞬即逝，他说，“我知道。”
也没解释，仅仅是望着她笑，她就彻底沦陷了：“你还好吗，饿不饿？我……我学了几道菜，要不要尝尝？”
霍秋还没回话，她就自顾自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当然，不饿的话也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你忙的话，可以先工作，总不能，大老远跑过来，就为给我庆生吧？”
方茵笑吟吟地看向他，越说，越觉得心酸，眼眶一下就红了，忍不住把嘴角扬得高高的，以遮掩心中的酸楚。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难堪，霍秋站在原处，终于开口：“姐姐，我饿了。”
“那我去给你做……”方茵抱起礼物，朝前小跑几步，正准备输入大门密码，却被一只手拉住了羽绒服的兜帽。
“我还有话。”他松手，忽而对上她的视线，难得严肃道，“你记住，我这次过来，是专门为你庆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