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床,何让是另一个模样,狠的那面归于兽性,一边兽性一边还要努力回归人性的模样是祝遇晴一手开发出的,大概也只有她能看见。
他受礼义廉耻约束,在床上竟还能看出一派端正气,让祝遇晴尤其感触新奇。
她懒,而且很不喜欢耗力的女上,但这是个看何让口嫌体正直的大好机会,祝遇晴就没再指他慢蹭蹭,却是把他另一只手放在还被遮掩的三角区:“掀开看看吧,毕竟肏过好几次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何让就像被烫到,直了身子,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祝遇晴哭笑不得:“现在还端着?嗯?也不是要赶门禁的时候了?”她一张嘴,打趣他都不必经过脑子,果然见何让僵在原地,放在身上的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祝遇晴可算是见识他的纯情了:“掀开啊。”
何让眼神飘着,想看又不想看的纠结扯着他的神经,让他喘了口气,才小心地脱了浴巾,脱到一半又蓦地顿了下,这个在床上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好不容易开口都不带半点荤腥的少年低下头问她:“你冷吗?身上好凉。”
能相信吗?眼前这个小心问她的少年是被迫与她做爱的,还曾信誓旦旦地说对她的喜欢一钱不值。
他的喜欢若是不值钱,天下人就再不必肖想爱情了。
终究是祝遇晴觉得他磨磨唧唧,啧了声,起身把少年压在身下。
何让被她掼到床上,有一瞬间的茫然,转而看见身上的女孩子朝他低下头,长发洋洋洒洒地垂落下去,遮了头上的灯光。
女孩一手慢悠悠地解他衬衫扣子,一边去探他腿间半勃起状态的性器大小,年代久远,祝遇晴只依稀记得他尺寸可观,真握住了才反应过来,唔,是这个模样。
她胡思乱想,手上动作就乱了,半天扯不开个扣子,还是何让看不下去,攥着她的手教她,祝遇晴看见他腰间的肌肉线条:“咦,你居然有腹肌。”
不是很明显。她正巧不喜欢过于明显的。
何让唔了声,泛滥的烫红色攀上他的皮肤,使他神志略略冥蒙,眼底起了一层泛着涟漪的水汽,朦胧里馥郁女体在他身上,凉薄的奶白顺着瞳孔往视神经倾泻,比液体的春药还要命。
何让轻咳,恍了下神,低声道:“过来。”
他一直处于被动位,这是第一句祈使句。
祝遇晴微怔:“我?”
何让不答,抱住她的腰,碰到时先避开了,又自暴自弃地觉得都这样了,索性把她重重揽怀里,咬了下她的锁骨,随后吻在她已经凸起的乳尖上。
“啊……”
祝遇晴惊诧他的举动,她乳尖尤其敏感,轻易不肯让男人碰,躲却是来不及了,她挣不开他。
何让经验浅,听不出来,他只以为她在叫床,她擅长这样。
唇舌的动作不轻反重,在她乳上留下浅浅的齿痕,但依旧不敢弄痛她,他咬都省了,伸着舌尖绕着舔。另只手也顺着锢住她的肩胛,她完全缠在他身上了,腿根蹭着粗壮的茎身,隔着件内衣依旧能感觉到热气。
祝遇晴被舔得身体酥麻,花穴升起潮濡的湿意,不用看也知道流了多少淫浪的水液,这身子总算有点让她满意的反应了,便低头咬着他的耳朵,热气腾在脆弱的肌理:“下面也好痒,你给我吹吹好不好?”
何让第一次看见女孩子的私处,他知道她嫩,不知道她这么嫩。
她看起来深谙此道,奶头却还是粉粉嫩嫩,小穴也滑溜溜,娇滴滴,招人喜欢。他好像没做什么,她的细穴却已经湿了,透明的水痕沾在阴阜上,蹭一下,有点黏糊。
若非他实打实操过这张小家伙,还不止一次,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睡了个不经世事的处子。
何让盯着看,喉间有不太明显的吞咽动作,咕咚一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觉得做爱就只是做爱,他搞不来祝遇晴爱玩的花样。
祝遇晴好笑,拿膝盖戳他:“就光看啊,也不做点什么?”
何让有些局促地发现他脑子里除了不入流的欲望外,只有那些没有用处的生理知识,胀痛的性器并不能给他提供建议,但似乎直接插进去会让她不舒服。
他无法遏制的性欲在她皮肤上流连,想了想,终于还是学着上次她的动作,小心伸了根手指,入手是久违的软滑,微微曲指就能感觉到绵密的弹性,左右细致,像在偷偷吻他。
祝遇晴吸了口气,何让有点紧张:“弄疼了?”
“没。”祝遇晴捏他下巴,“都让你粗俗点了,就没有女孩子教过你床上不用这么绅士?”
“没有。”何让顿了顿,觉得这话有歧义,“没有女孩子。”
祝遇晴才想起来眼前少年干净的一塌糊涂,不由得笑出声了,笑得真心:“想都没有想过?”
何让看她一眼,移开目光:“没有。”
何让说没有,就是真的没有。
人最擅长的就是攀比,这是刻进潜意识的本能。
祝遇晴是他年少心动的全部,等她强势进入何让生命时,纵然放肆些,到底也把漂亮、有钱、会撩、好身材这些形容词种进何让的印象里。
她哪个方面都不是最好的。
比她漂亮的有的是,比她有钱、比她会撩、比她身材好的也一抓一大把,以何让的条件,被搭讪和暗戳戳的追求亦是常事。
何让不是和尚,可他竟没动心,一刹那都没有过。
到底是他势利,总也想起祝遇晴,比她漂亮的没她有钱、比她有钱的没她会撩、比她会撩呢就没她那身段了,样样都能攀过她真没几个。
比不过的让他想起祝遇晴,比得过的他还是要想起祝遇晴,要不怎么说她祝遇晴有本事,玩过就走,让他自己折磨了许多日夜。
让何让怎么开始正常生活?
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是这次没遇到祝遇晴,他还要困在她的阴影下多久。
何让就是那个运气不好的金蝉子,九九八十一难,头一难就往他怀里塞了个女儿国国王。
往后的白鼠精、玉兔精再美又怎样,不还是入不得眼。
要他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