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狮结束轮值的时候,就一路狂奔,跑到银环那里告诉她黑甲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急切,棕狮也搞不清楚。
银环踌躇好久,才拿着之前准备好的贺礼,拉着棕狮一同前去。
路上还问他,“黑甲是和灰耳一起回来的吗?”
“灰耳的第二型长得怎么样?化形应该很顺利吧……”
“黑甲瘦了吗,你觉得有什么变化?”
“我现在去会不会打扰到他?”
诸如此类,话痨的棕狮都差点接不上。
看到银环这么紧张,棕狮反而放轻松下来,踱着方步,慢悠悠地跟着她走,希望这段路长一点,或者根本不通。
陶醉在自己想法里的棕狮没有发现银环神情骤变的一瞬间,他还在暗搓搓琢磨能不能再靠近她一点。
“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银环嗅到了很轻微的发情味道。有黑甲的,有灰耳的,混合交织在一起,越往前走气味越浓郁,不过离黑甲的家还隔的很远,应该只有她闻到了。
银环侧头看了看一脸傻笑的棕狮,突然就很糟心。
她把那卷作为贺礼的兽皮拍到棕狮脸上,头也不回地往回走,心里也很乱,一会想着是误会,另有实情,一会又认定她嗅到的气味足以支撑猜测。
黑甲和灰耳,那两个可是兄妹……
棕狮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夹紧尾巴安静做狮,但是片刻后难掩本性,顶着这不可言说的氛围开口:“小环……”
“不要说话。”银环阴恻恻道。
“我只是想说……”
“闭嘴。”她想安静一下。
“好吧我就说一句——”
然后他就被银环盯得说不出话来。
银环是一条美丽的花环蛇,人形也很漂亮,丰满有力,一直是很多雄性兽人争抢的对象,不过自从她以一己之力拒(打)绝(败)数个想要追求她的兽人后,很多雄性就歇了心思。
大家也都发现银环心有所属,就是那个傻乎乎缺根筋的黑甲。暗恋发展到这份上也就变成了明恋,不过当事人一无所觉,或者说完全不在乎,他好像只知道围着那只灰兔子打转,连灰耳的转变期也要陪着去。
要知道,大家的转变期基本都是单独度过的啊。
可是她那天闻到的味道似乎为这些异常作出了解释:他们两个早就有了首尾。
银环的心酸酸胀胀的,对着棕狮幽幽道:“黑甲好像一直对灰耳很好呀。”
棕狮傻乐,“嗯,嗯。”
“他们两个是亲兄妹吗?”
“啊……是的,我还记得他们的父母,都是很善良的兽人。”棕狮有问必答。
他回忆道:“黑甲的父亲是一只黑熊,母亲是花斑豹,只是后来,因为天灾,很多兽人都死了,黑甲的父母很不幸也死在火场里……”
银环对那次天灾有模糊的印象。秋季干燥,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火,烧了整整半个月,飘起的黑烟遮天蔽日,因为起势很快,很多兽人来不及逃生,围困至死。那年的冬天也很难熬,因为食物不足,一批兽人饿死冻死在严严冬日里。
棕狮还在不停的说话,“当时灰耳刚出生不久,几乎是黑甲把她养大的,好在灰耳是吃草的,好养。”
“难怪灰耳很黏他呢。”银环轻声说。
“哎呀,就算是父母养小孩子,也没有这么黏的。”在兽人世界,血缘带来的纽带关系并不密切,很多兄弟姐妹更是过出水火不相容的形势,黑甲和灰耳这对兄妹真的很奇葩了。
棕狮继续补刀:“黑甲养着那只小兔子就像养自己的雌性一样,嘿嘿,不知道他对灰耳未来的雄性有什么要求,看他那样就知道不舍得。”
银环又阴恻恻地看了他一眼。
一路上棕狮碰见族人就说黑甲和灰耳回来了,一传十,十传百,兽人们决定为这两个开一场篝火晚会,只是当事人好像是最晚知道的。
嗯……也算是黑山部落传统了。
部落的族长是一只白顶大老虎,晚期拖延症的她直到傍晚夕阳西下,才晃晃悠悠地走去通知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