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殿下,朝中又少了一个作对之人。”
齐兆正敞胸靠卧在软塌上,他的右肩裹着白布,专心致志地看着棋盘。如今既得大势,脸上却未见喜悦之情。捻起的白子迟迟未落,闻言男人不禁蹙眉,将白棋抛撒在棋盘上。
“不对。”他起身。
幕后主使已经触柱而亡,现在的局势对他十分有力,可齐兆总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这几日他闭门不出,脑中不禁一遍遍浮现当日情形。蹊跷之处在于,大理寺自发现线索到揪出主谋,整件过程都太过顺利,就像是有人刻意编排了一场好戏,引导他们一步步追寻真相,最后甚至瞒天过海,让他对这结果喜闻乐见。
若真有人捣鬼,那这人会是谁呢,朝中每个人好像都有嫌疑,但好像都没有那个本事和胆量,也不排除有些人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只怪他平时作风嚣张,结怨太多。
朝中呼风唤雨这么多年,头一次感觉自己被人玩弄了,齐兆十分不喜欢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心中警醒起来,道:“吩咐下面继续调查,不要惊动其他人。”
刘义退下后,门外响起敲门声。
“殿下,是姜国那边来的密信。”
信上说姜国皇帝几月前遇刺失踪的消息属实,人可能就在周国境内。
信纸紧攥在手中,齐兆终于展颜:“真是天赐良机!”
……
此时的姜国,寰玉衡正在接受大臣们的盘问。
“陛下遇刺失踪数月你知而不报反而刻意隐瞒!该当何罪?!”
“陛下如今下落不明,命人扮成陛下的模样欺瞒诸位实为无奈之举,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民心所向,若让百姓们知晓此事定会人心惶惶,玉衡相信这不是诸位和陛下想看见的事情。”
“那你可知着天子龙袍是牵连九族之罪?”
“若有罪,等陛下回来定夺也不迟。”
大臣走后,只剩下寰玉衡和贺连奕两人,贺连奕脸色阴沉,捏着拳头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就要落在他的俊脸上:“阿青失踪,为何也要瞒着我。”
寰玉衡温笑道:“贤王殿下还不清楚你我处境吗?”
贺连奕浑身几不可查地一颤,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
是啊。阿卿不相信他,所以寰玉衡也不会相信他,寰玉衡的选择也代表着贺连卿的选择。
看着贤王失魂落魄的背影,藏在屏风后面偷听的花衮衮终于跳了出来。
“男妃,周国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寰玉衡望着贺连奕消失的方向,轻轻地摇了摇头,朝内细作还未找出,只怕贺连卿失踪的消息早已通过书信送到了周国,他必须要赶在所有人之前找到陛下,玉衡握紧手里的玉佩。
周国,柳仪馆。
老鸨拉住青蓉,好一顿上下打量。看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除了那张破相的脸之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
独自感概一通后,老鸨开始交待正事:“你以后不用去房里送水了,就在后院干些杂活吧。”老鸨言辞镇重:“依依和我讲了,你上次去送水差点惹怒殿下。摄政王殿下是什么人,动根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们的大人物,你这样冒失,实在不能在跟前伺候了!这不止是为了柳仪馆的人好,也是为了你自己好,你知道吗?”
青蓉看着眼前的女人夸张的挥舞手指,眼神木楞。
老鸨希望她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言语变得愈加尖锐起来。
“当初要不是看你失忆又毁了容,无处可去才难得发善心收留下你,柳仪馆又不缺有姿色又会做活的丫头,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