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大图书馆藏书丰富,虽然学校一般,但图书馆的藏书量在C市赫赫有名,林可欣常常过来自习。
今天她比往常稍微晚了点,因为她撞到了人,还和别人打了架。
“喂,你走路不长眼睛啊。耳朵不好使眼睛还瞎?”一个黄毛男骂道。
林可欣好言好语道了歉,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对方依旧不依不挠,甚至想讹她几万块钱。
拜托,她撞的是人又不是车?你又不是开着迈巴赫的霸道总裁忍你一下还喘上了。
对方越说越嚣张,甚至动手想拔掉林可欣的助听器。
林可欣侧身躲过。她这人其实有点记仇,骂她的人多了去了她记不过来,也不想计较。但是抢她助听器的人可就不能忍了,她没忍住把他打了一顿。
她才学散打一年,因为被第一任老婆打了一巴掌毫无还手之力,她很憋屈,就报了个班。说不上多厉害,但揍个碰瓷的绰绰有余。
揍完人后她又觉得恶心,还让她费劲吧啦说那么多话。她对于前三任的态度恋爱时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相敬如宾,调教时释放本我,张扬而魅惑。据两任主人兼男友的评价,就是他们爱她的这种反差,满足了他们的掌控欲。其实不是,她本身的性格,就是肆意而嚣张的,故作姿态的冷淡顶多就是层保护甲,戳开心防下面就是如火骄阳。
“你给我等着。”黄毛气势汹汹的留下狠话就跑了。
她对此真的很莫名,她厌恶与不怀好意的陌生人交流,本来认识的人对她恶意就够大了,为什么还要来插上一刀?
她一时又有点怀念起那晚的那个粉丝了,虽然不了解她本人,但很了解她曾经热爱的一切。他们交谈不用过于费劲,床上也颇为契合,除了满足不了她心底的受虐欲,都很完美。
不过可能对她不满意吧,不然怎么就一走了之?
后来她也去过几次艾敬,也没碰上过他。
等林可欣到图书馆时已经人满为患了,她找了好几个区域都没有座位,她决定走了。
这回她又撞上了人。
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对方明显对这样的触碰感到厌恶,还有一些阴郁,转身就想走,待看清她面貌后情绪又突然柔和了下来:“可欣。”
这个声音很好听。
林可欣也看清了他,是那晚那个粉丝。
但这不是C大图书馆吗?他怎么进来的,有规定非本校人员不得入内,而他明显大她好几岁,她都大三了,对方肯定不是学生了。
“老师?”她试探性开了个口猜测他的身份。
“聪明。”他笑容和煦,如果不是刚才没遗漏他眼里的情绪,她恐怕以为他就是面上这么温柔一人。
他好像和那天并不一样。
难怪她觉得好像有点眼熟又不认识,可能不经意见在校园里碰到过吧,可能颜值让她有了印象,但是萍水相逢也不深刻。
她点了点头,没继续这个对话。真的见到了她刚想着的人,她又不想说什么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难道说,你那天技术很好,不如我们再来一炮?
疯了吧,林可欣。
他竟然是同一学校的老师,虽然不是教她的,但他们还是不再有交集比较好。
毕竟,老师和同学约炮怎么说都不好听的。
“我走了,老师。”她挥手告别。
“一起吃个饭吧。”
刚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她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
两人坐餐厅里一时相对无言。
对方没开口,林可欣也不是个主动挑起话头的人。
“何况。”对方有头没尾地冒出来一句。
林可欣疑惑的望去。
“我的名字。”
她感觉这个名字他父母起的好像有点随便,但彼此不熟,她也没说什么。
“很高兴见到你,可欣。”
“那晚很愉快。”不知道说什么,她胡乱答了句。
对方扑哧乐了,看着她说:“是吗?那太好了,可欣满意就好,那是我的第一次。”
骗人的吧,那也太天赋异禀了?
“为什么第二天直接走了?”
她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又觉得自己疯了,不过是炮友她管的也太多了吧?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那天上午正好有课,忘记留纸条告诉你了。”
“没事。”
她态度淡了下来,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没必要。
他问她要了联系方式,她报了个号码,两人就此别过。
林可欣的微信和手机同号,何况都加了她。
他的朋友圈很干净,只有猫和转载或自评的法律文章,她因此猜测他应该是法律系的老师。就是她很奇怪,这么一个温柔的人,好像也挺孤独的。没有和朋友家人的合照,没有生活点滴的分享,除了专业就是猫。
他们加上好友后并没有讲过几句话,但校园里碰到何况的次数越来越多,她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老师好,他也点头示意回以微笑。听他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她的名字。
“可欣。”
他总这么叫她,明明两个人一点也不熟。
每当他喊出这个名字,她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暧昧。他们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也不是朋友,朋友不至于只能靠偶遇见面。也不算炮友,他们就做了一晚再没做过。老师和学生?算是吧,但教的也不是她的班级。陌生人吧,他们又还算了解。
想了一会无果,林可欣就放弃了。当下之际,要紧的是她觉得她要犯病了。
和第三任分手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她现在也不是很想找s,又怕自己发疯。
发现自己有这个病的时候,是十八岁那年知道她爸再娶的时候。
皮肤饥渴,心灵孤独,没有安全感。
都是她。
犯病的时候更严重。
走在路上看到拥抱的情侣,抱小孩的母亲她都会想冲上去分开他们,有时候还会恶毒的想:“凭什么你们都有人爱,我要把你们都拆散。”
她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嫉妒,随时随地都想报复,像个发了疯的野兽,露出尖嘴獠牙,她眼中的人都是猎物。
后来遇上第一任后,她的情况好了很多。所以她感谢他,虽然是个渣,但如果不是他,她恐怕早就坠入深渊,自甘堕落了吧。
就算他老婆后来找上了她,她也没有再报复回去他的欺骗,就当是一别两清了,说到底,他老婆也同样是个可怜人啊。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个意外的名字。
何况。
她接起。
“可欣,可以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