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 笼
羽毛/文
注意点:社交恐惧+心理问题引发失语的学生X人美心善的老师
原设预警,DS预警
甜文,年上
觉得设定雷的高抬贵手退出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声嘶力竭」
「1」
苏迟第一次见到叶挽是在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里。穿着大一号的冬季校服藏青色冲锋衣,小脸儿冻得通红,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清秀的面庞上没有太大表情,似乎很怕和人有目光接触,把头低垂着犯错般将手背在身后。
南方的冬天总是这样,阴冷的风逮着缝隙就往室内钻,张嘴说话会有白色的雾气,氤氲得叶挽的眼镜模糊一片。她时不时推一下滑到鼻尖的眼镜,继续沉默着听校长说话。
那时候苏迟研究生毕业刚满三年,来到这个偏远小县城的中学执教,原因无他,只是想暂时逃离一下一毕业就催婚的父母。
Alpha这个年纪还没有伴侣对身体百害无一利,她父母再开明也不得不着急。
恰好,这所地方中学在招聘语文老师,苏迟带了两年高二后,调动到高三代课,原来的一位语文老师意外怀孕休假了。
在年级主任断断续续的谈话中,她总算听明白了大概。眼前的女孩儿的父亲在家喝酒喝死了,主任正关心她的心理状态并给她准备申请助学金。
这样的交谈看起来似乎是主任一个人的单口相声,女孩儿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声不吭。
秃了顶的主任苦恼地抓了抓稀疏的头发,低咳一声,抬头看向苏迟,仿佛看到了救兵,道:“苏老师,你来了。”
苏迟略微一点头:“我是来拿高三十三班学生花名册的,顺便还有严老师留下的一些资料。她说都放您那里代为保管了。”
严老师就是那个意外怀孕休假的语文老师。
主任打开抽屉翻了翻,找出一沓文件夹,苏迟快走一步接过,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叶挽。
很漂亮的一个孩子,只是过分瘦了一些,可以看到脸上凸出的颧骨,瑟瑟地缩在巨大的冲锋衣里。
听闻父亲去世的消息叶挽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悲痛,目光茫然而涣散。
“这是叶挽。”主任开口道,“是你要教的班上的学生。”他扭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一口水,顺势道,“叶挽,你回去上课吧。”
叶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见叶挽离开,主任才继续对苏迟道:“这孩子不爱说话,我问过她的班主任,哪怕课上点名回答问题,她宁可干站着也说不出半个字。”他面露感慨道,“也是个可怜孩子。她妈妈早就丢下她跑了,她老爹又是只知道喝酒赌博的混子,欠了一屁股债,连基本伙食费都交不出!”
……
上课铃声响的时候,教室里全都是静悄悄的。
这就是早课的影响,大部分的学生上完第一节课后倒头就睡。
苏迟捧着一叠本子放在讲台上,用手拍了拍讲台喊醒他们:“上课上课,该起来了。课代表,帮我把作业发下去。”她将羽绒服的拉链往下拉了一点方便自己呼吸,教室里闷得厉害,有股难闻的味道。
她习惯性地先望向靠窗偏后的位置,叶挽平时坐的地方。
空空如也。
苏迟下意识询问第一排的同学:“叶挽没来吗?”
苏迟教她们有小半个月了,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美女教师,脾气好,课也讲的好,温柔得不像个是Alpha。
大部分的Alpha都是咋咋呼呼的,嗓门也大,好像不大声说话不能展现他们旺盛活力似的。
“她请假了。好像是发烧。”
他们中有人回答道。
在他们眼里,叶挽是个怪人,没人见过她开口说话,也没人知道她的爱好,甚至成绩也只是一般般,不好不坏,仿佛是个隐形人。
久而久之,他们甚至会忘记班上有这样一个人。
苏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不再追问,打开教案开始上课。
下课之后,苏迟坐在座椅上思考了一会儿,主任办公室里叶挽发抖的样子以及出门时纤瘦的背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犹豫了片刻,起身趁着接下来没课去药店买了药赶向宿舍楼。
这所县中平日里抓得比较紧,晚自修上到十点才下课,每半个月会放一天假,大部分的家长都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方便照顾,尤其到高三,更是不敢放松半步,又怕孩子落下学习又怕他们身体累出毛病。
少数家庭条件比较差的,才会选择住宿。
靠助学金上学的叶挽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苏迟回想着她了解的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切信息,这么小的年纪,连个亲人都没有,着实有些可怜,于是生了同情恻隐之心,想能照顾一点是一点,等将来高考上个大学博取前程,也不枉前半生的坎坷凋零。
她问宿管要了房间号,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
房子里静悄悄的,听到动静,一双清澈的眸子警惕地从被子后面露了出来,坐在床上,一脸紧张地看向苏迟。
六人间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看上去还算宽敞。
苏迟取出随身的杯子,倒了杯热水,伸手慢慢扶起她,摸摸她滚烫的额头,轻声道:“我给你买了退烧药,先把药吃了,如果还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叶挽茫然地看着她,眸子里都是惶恐和不安,长长地睫毛微抖着,一言不发,如同提线木偶般,乖乖吃下药。
苏迟发现她轻得可怕,像一张薄薄的白纸,稍稍一用力就有可能给她造成伤害。Omega体态虽然相对娇小,但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这次离得近,苏迟更能清晰地发现她身上的问题。
锁骨、手腕上都有青紫的痕迹,手背上青筋暴起,当她伸手接过药丸的时候,掌心也全是深浅不一的伤痕,
苏迟的心揪了一下,眉头蹙起,询问她道:“有人欺负你嘛?”
叶挽听闻一愣,盯着苏迟,似乎在揣测苏迟询问这个问题的用意,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那你身上的伤……”苏迟追问道。
叶挽张了张嘴,似乎试图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却又只能发出喉咙嘶哑的气声,她摸索着床边的书包,找到纸和笔,然后伏下身,在草稿纸上一笔一划写下歪歪扭扭的字——
爸爸喝酒那天打的,还没好。
苏迟沉默了。
叶挽小心翼翼抬起头,小脸上都是虚汗,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诚惶诚恐的样子让苏迟心口堵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没事了。”
沉默了半晌的苏迟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定了定神,继续道:“明天放假,你快些好。我带你去商场买几件新衣服好不好?”
她在第一次见面时已经注意到了,这次发烧的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是叶挽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冬季校服里面套着春秋季节的运动外套,不伦不类的装扮。
她尽可能地压低声音,放缓自己说话的语气,生怕吓到叶挽。
当苦难就在她面前的时候,苏迟做不到视而不见。
苏迟蓦地升起了一个冲动,起码在这最后半年,她想好好帮助这个孩子。
叶挽打量着她,眼中的困惑很明显,经历的恶意太多,以至于好心突如其来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但眼前这个人,让她觉得安全,她点了点头,慢慢写下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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