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校对,数据无误,江一泓抻弯了脊椎,好好的伸了一个懒腰。她给自己倒了杯红枣茶,简单的批了外衣立到客厅窗口,回来却发现座位上蹲了一只大狗狗。
简单的搂了搂她半干的中长发,整个人蹲坐在靠背椅里的姿势显得松弛,又像拉开的弓。皮肤温度偏凉,“又洗冷水澡?”在盛夏的早晨,让人有拥抱的欲望。但江一泓只是简单的顿了顿,“来吃早餐的?”
被那双竖瞳慢慢看住,感到危险是猎物面对野兽的本能。
是叹息,听起来比呼吸略重一点。弧钧比对,这意味着…“默许”。椅子被轻轻拨开,江一泓也进来,和往常一样只坐三分之一。板正的后背,越过肩膀,弧钧正好能看到她手上不停,打开了下一个文档。真冷淡呢…
清冽的凉意渐渐自后包覆住她。
本来是双腿跪在臀侧的拥抱姿势,但弧钧本就比一泓高一点,这样恐怕会变成下巴搁在脑袋顶上、双手趴肩的“狐皮”外套。于是凉意稍稍后撤,然后是一下剧烈的震动,江一泓被打断了动作,忍不住反手拍拍,安分一点。弧钧也不回应,只是动作加快了。于是两条长腿从后伸来,像志怪小说里吃人的藤蔓,先是盘上了江一泓的腰,又嫌不自在,大大咧咧的一腿霸占了一边,带的江一泓的双腿也分开了些。那才是吃人的地方呢…竖瞳从橄榄缩成一线,但工作时间江女士是肯定不会同意的,不仅如此,明知道接下来工作肯定会被迫中断,自己身后又多了一个全包裹的柔软“靠垫”,可完全不可爱的江女士依旧挺拔的像棵树,弧钧只能认命的做了藤,先缠一会儿吧。
不是完全无动于衷。虽然两臂传来的震动不停,但江女士还是歪了歪脖子,好让弧钧靠的更舒服一点。双手老老实实的交叠在小腹前,手心倒是热的,让人觉得,这么陷下去似乎也不错。
“你的野化训练怎么样了。”如果不被问成绩的话。
“顺利。”声音含含混混的,略顿了一下,音量更低,“不觉得虚伪吗?’野化’的目的是让家养血狐不丧失野外求生的能力,但首先把我们杀到灭绝的就是人类。其次,人不可能让血狐’自主捕猎’啊,因为血狐族的猎物,就是…”
热气熏红了耳垂,连带半边身子都泛出了红漪。犬牙划破肌肤的刺痛更兴奋。供养和庇护,被圈禁和被依赖。
“换个地方。”
“?”
“晚点出门,要见人。”
所以痕迹不能留在看的见的部位。弧钧了然,更不悦。舌苔恨恨碾过破皮,猎物瑟缩了下,那缕鲜红却迅速愈合,倏忽像消失在雪地里。她满意的眨眨眼,血狐的唾液能帮助伤口止血,齿痕难消,但这点小伤口还不在话下。只是不能在脖颈的话……
她像领主审视每寸熟悉的领土,蹭动和撩拨不停,“有助加快血液循环”——是包裹在托罩里的雪团,还是遮掩在短裙下的暄软…隐秘的纹章盖在一丝不苟的制服下,若见天日就会被发现她早有归属。弧钧几乎兴奋了,取代冷冽的是可以融化一切的烫。
大概是回报她的让步,解开胸衣的时候江一泓没有出声。弧钧停了动作,欣赏这白日晴好里的巍巍雪峰,在浅杏色的云霞里半遮半露。大概是觉得不舒服,江一泓脸上带了几分不耐,弧钧抬眉,见好就收,碰碰江大忙人的右胳膊示意她抬手,刚猫腰钻过去就不客气的推推肩膀示意她向后靠,这一点点位置要坐她腿上了。事实上她还是只能坐她腿上,弧钧满意的蹭蹭“坐垫”,开始琢磨从哪儿下嘴。
江一泓的表情没有不悦,非要分辨的话,大概和她考虑吃豆浆还是喝牛奶时一样,和刷牙时浏览新闻一样,和确认一天待办事项,再一项项划掉时一样。弧钧不喜欢这种表情,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理所应当”也给了她安慰。于是中空的犬齿刺破锁骨窝前,舔舐、麻醉比平时更耐心,无波的脸上泛起一点颜色,和很多个夜晚重合起来。
无声的侵入,连为一体,血液分享了温度,一声一声,在隐忍的包容中协同节拍。
果腹倒是次要的,这种饱足感恐怕来自另一处感觉器官。
很熟手了,血被很快止住,没有弄脏睡衣,也没有留下淤青。弧钧看着那两个完美的圆点,像一对漂亮的红痣,几乎要打个唿哨。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缩了缩脖子又逞强的伸直,边拿眼去瞄江一泓的反应。对方也不似以往加班的周六上午那么大火气,抬手堪称抚摸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弧钧蹭了蹭,又如梦初醒的避开,跳下凳完美落地,“你还没吃早饭呢吧,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做。”
可能老师说的对,这样就好,这样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