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走过那条小道,一个人也没遇到,天已经大黑,没有路灯。
夜晚被上天拉上了帘幕。
她心里忐忑,走到了村后方的低矮平房,李雅看见这间屋子,不自主低下头,难掩语气中的瑟缩。
“老师,我到了。”
男人守在门口,一见到徐念,笑呵呵地露出一口黄牙:“老师辛苦你了,要不要来家里坐坐?”
徐念看着面前的男人,像一只沤臭的蛆虫。
她点头,拉着李雅进去。
屋里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堂屋里看动画片,看见李雅进来。
“给我倒杯水。”男孩说,随口一句,理所应当。
李雅拿着热水壶出去,回来端着一杯热水,小小的身影,战战兢兢,生怕做错什么。
徐念蓦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听妈妈说过,她刚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想把她和姑姑家的男孩换着养,后来爸爸发了火,爷爷奶奶才闭嘴。
但那之后妈妈和爷爷奶奶的关系就不好,平时也极少往来。
女孩好似本身就是罪,漂亮的女人是罪,不漂亮的也是罪,大城市里杀妻藏尸,小山村里恶性虐杀被判两年。
她看着李雅,世界荒诞无比。
“李雅的妈妈呢?”徐念故作好奇。
“她妈啊,她妈跟野男人跑了。”
“既然李雅送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男人热心肠道:“我送送老师。”
徐念摇头推说不用。
她走出了这个偏僻的屋子,这个村不算特别穷,但地处山里,三三两两一户,李雅家最近的邻居隔了十米,屋里没有住人,三年前这家人最后一个老太太死后就成了荒宅,几乎没人。
这些是徐念来之前做的功课,还有,李雅的父亲李河是个赌徒,欠了不少钱。
这几天她也观察过,没人进过荒宅,山村的人有个特点,青壮年都在外务工,而老人家很迷信,觉得死了人的屋子晦气,怕影响外面孩子的运势,几乎不会碰。
徐念的手在发抖,她知道那个男人在暗中窥伺机会。
她握着包,走进那间荒宅的大门。
天时地利人和,她不信那个蛆虫不会跟过来。
徐念刚走进,她听见了门关上的声音,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那个男人禁锢,那双恶心的脏手捂着她的嘴。
男人油腻的声音在她耳边:“敢发出声音就杀了你。”
徐念所有神经都集中在了一起,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手在抖。
“你……你别杀我。”徐念声音颤抖。
男人把她推倒在地上,手掐着她脖子,另一只手去撕她衣服。
徐念害怕地缩着身体,低低哭泣:“求求你,别碰我。”
黑夜遮盖了一切的遐思,包括她不成熟的演技,如果男人看得见,他一定会看见那双冷静又清冷的眼睛,如蛇一般。
“我不反抗,你别杀我。”徐念哽咽,声音像是害怕到了极点。
男人撕开她的衣服,俯身,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女老师纤细雪白的脖子,那下面的身体一定更加美好,他倒要尝尝这个市里来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他低头趴在她身上,徐念鼻息间是他很久不洗头的油臭味,令人作呕,就在男人失去控制的一刻,她快速敲碎了装着七氟烷液体的玻璃瓶,口袋里的棉布被七氟烷浸湿,男人反应过来那一刻,浸湿七氟烷的棉布捂在了男人的口鼻。
徐念那一刻爆发力激增,她快速将自己出门背着的包套在男人头上,男人力气很大,一把扯住了徐念,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刮子,他的手捏着徐念的脖子。
“老子杀了你。”他如疯狗一般。
他掐着她脖子,而那块湿棉布被她摁在他的口鼻。
1、2、3、4…
她感觉喉咙被掐断了,嗓子疼得冒烟,窒息般的疼痛,可她一直没有松开棉布。
大概一分半钟,掐着她喉咙的手松开了,男人死一样的倒在她身上。
徐念大喘着气,手指都在抖,等她缓过气来,将身上死狗一样的恶蛆踹开。
地上的人已经完全丧失意识,她捡起旁边的包,从包里掏出了棕色玻璃瓶,掰开男人的眼和口。
随后起身出门,月亮高悬,安静的夜里只有风吹过树叶簌簌的声音。
一个破旧老宅,一个撞了邪的农民。
让她想起了大三那年冬天,那个死在雪地里销声匿迹的流浪汉,她搓了搓手,用残留热度的手捂着脸颊。
图谋不轨的流浪汉,和天性歹毒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