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壁不算很厚,但也没有薄到能将两人做爱的呻吟听得一清二楚的程度,因此孤爪研磨只能听到被过滤了一层、有些闷的喘息声。
他缓缓睁开双眸盯住没过腰间的温泉,琥珀色的瞳孔里毫无波澜。
就算没有过性经验,他也并非是一个连一部片子都没看过的纯情男生,透过这座假山所发生的一切,光凭声音他就能脑补出个大概。
以小黑绅士的性子来看,他不会让女孩背靠这样坚硬的石头,也许她正扶着假山壁,也许她正被小黑抱在怀中,无论是哪一种姿势,她似乎都很享受,娇喘声软绵绵的,哼唧里还带着鼻音。
他没见过小瞳除了那副清冷神色以外的任何表情,就连第一次隔着几米距离远远瞧见的侧颜,她微微上翘的嘴角也不带一丝情绪,只是在日向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时轻轻弯起一些,春风拂面一般。
如果那么舒服的话,她现在又该摆着什么表情?
樱红色的唇瓣微张,白如齐贝的牙齿被藏在其中,只能听见软软的呻吟从红唇里溢出,还有热气混杂在一块,如果是在冬天的大街上,就会看到小口小口的白雾不断从她的嘴往外散开,像迷药一样。
原本白皙的肤色染上点点酡红,连紫灰色的双眸都像醉酒般晕染着粉色与水光,轻轻蹙起的娥眉似愉悦,又似痛苦。
往下延伸的视角能瞧见凌乱的衣装,将那具凹凸有致的娇躯紧紧包裹在其中的深蓝色死库水被男人用修长的五指轻摁住最为挺翘的部分,甚至很可能已经被他拉扯到腰间,连一层布料也没阻隔,就那样直接抓捏着,手指深陷进柔软之中。
和那时的他一样。
“……”
孤爪研磨往后退了一步,口干舌燥的现状令他本能地吞咽下堆在舌根的口水,纤细的喉结上下滚动,牵动两三滴水珠往下坠,那是从温泉中起身的时候缠绕在他的肉体上、未来得及融入水里的透明液体。
当想象的画面突然穿梭到已然发生过的场景时,他才堪堪回过神,为自己香艳过头的脑补感到懊悔。
只是这懊悔也仅仅是和羞耻一块涌上来的荷尔蒙附赠物,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情绪能够在短时间里消散,荷尔蒙却不行。
最起码在这种不断勾起多巴胺分泌的状况内,要让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年缓下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没有十几分钟大概是不够的。
研磨很清楚自己仅是听着及川瞳模糊不清的呻吟就硬了,当然功劳得有一半要送给他擅长联想和分析的大脑,可这不外乎在情理之中。
他毕竟是个生理健全的男人。
然后他选择了怎么做呢?哦,他选择转过身再度躺进温泉里,将手臂搭在微微曲起的膝盖上,接着背靠假山一言不发,任由下体充血坚硬到极点,甚至没有用手碰过它,仿佛这是一场有关忍耐力的比赛。
而就算隔着一座假山的黑尾铁朗全然不知有这场比赛存在,他和小瞳藏在瀑布旁的性爱也从孤爪研磨靠近两人以后持续了近半小时的时间才结束。
欲满餍足的他又抱着累到懒得动弹的少女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泡了一段时间的温泉,直到小瞳从安安静静待在他怀里小睡的状态中醒来以后,他才牵着她的手走向淋浴室,打算在换好衣服以后收拾行装准备回家。
但还没到门口,黑尾铁朗就远远看到已经换好衣服的孤爪研磨。
他站在浴室门前,单手握着手机,单手插兜,面色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可是当他抬起眼来看向黑尾的时候,锐利的视线却令小黑背后一凉,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凝滞了一两秒,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抹凝滞的笑容忽然变得更加灿烂。
是的,研磨提前离开了赛场,自从听见那句“吸得好紧…是因为可能会被研磨听到才那么紧张吗?”之后,他就意识到小黑又在用自己的恶趣味捉弄他。
平时只是会故意将AV设置在球赛之后,一起观看完比赛录像,嗯嗯啊啊的呻吟就会从电脑里飘出,然后还要称这是为了测试他更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其实只是想看到他窘迫的一面好幸灾乐祸罢了。
不过由于AV的口味没有一次符合他的心意,所以小黑的每次捉弄都以失败告终,而他之所以发现了小黑藏在床底的色情杂志,也只是因为想要捉弄回去而不经意翻找到的。
和以往任何一部AV相比,那是他看到过最能令自己大脑发热的女人,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渴望这个词存在的意义,就是和她的相遇。
孤爪研磨把视线移向被黑尾铁朗握住小手的及川瞳,和她慵懒的双眸对视时,少年眼中锐利的光芒稍微收敛了几分,接着,他也只是淡淡地收回视线,低下头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摁来摁去。
十几秒后,小瞳放在置物间的挎包里传出了振动的声音,是一封来自‘孤爪研磨’的短信提示,短信上的内容写着——
“我已经预约好了酒店,记得告诉你的家人,今晚在同学家住。”
(和你爸妈说,今晚在同学家过夜.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