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言绫儿眼底闪过一丝儿诧异,去看那谢姨娘,果见她一脸的喜气,眼神得意间又刻意压抑了下来,想着低调些,却掩饰不住这件事的高调。
言绫儿由香蝶扶着进了风波亭,忙是给谢姨娘道喜,
“我说你是个有福气的,这可太好了,将来做了正式奶奶,咱们见着你,可都是要行礼的了。”
那谢姨娘听了,急忙给言绫儿福身弯膝行了一礼,道:
“好姐姐,别人取笑我,怎的你也来取笑我了,这北疆城里谁人不知,姐姐虽为将军妾室,可比哪家的正经奶奶不风光?即便我做了我们家爷的正房,可还是比不上姐姐的荣宠,姐姐这样说,便是把妹妹往火上烤了。”
旁的几个姨娘里,有人便是笑道:
“这话可是说的在理,凭的哪个正经奶奶,能有咱们绫姐姐这般的福气?偏是那些个出身低贱如泥的,没那眼力劲儿的想抢了绫奶奶的风光去,也是不能的。”
这话说的就是那不自量力的花魁了,只一说起那花魁,诸位姨娘们都笑了,都开始说起那花魁做的丑事来。
有人又叹,
“只可惜了,我是使劲了浑身解数,让我们家爷不去惦着那花魁的身子,今儿上午时候,他去开了个晨会,到底还是被那裴校尉喊了去,虽说那花魁今时不同往日那般金贵,可我们家爷,还是做了回嫖客。”
“哪个男人不嫖?他没给你领回府,你就想开些,左右,那花魁能不能活过这一回,还不知呢。”
几个女人说着这话,又是笑了起来。
言绫儿坐在了椅子上,只管听着这些妾室说话,也不评论那花魁一句,她们收到的消息比她慢了些,这会子人都凉了,这些姨娘还不知道,因而,人都死了,左右她也就不说什么了。
一旁的谢姨娘走过来,将言绫儿的袖子扯了一下,言绫儿知她是有话要说,便借着去折梅枝的借口,与谢姨娘同出了风波亭。
一条蜿蜒的雪路,将风波亭与后头的一小片梅林连了起来,谢姨娘与言绫儿各自手中端了个精巧的汤婆子,二人身后又跟了两三个丫头。
走了一段路,远离了些风波亭,言绫儿只看着面前怒放的红梅,起了个头儿,说道:
“这军营我是年年都来,只觉这里样样都苦,单这梅花开得,却是比别处都好。”
“可不是嘛,我在哪儿,都不曾瞧见过这样好看的梅花。”
谢姨娘嘴里叹了口气,停在了梅林中,四周梅花清香四溢,她道:
“姐姐,我们爷的调令下来了,将军安排了他,说是要回玉门关当差,虽是个小官儿,可负责的是军中粮草调动,将来朝中局势怕是不会稳妥,将军恐是边关趁机来袭,辎重方面将出问题,因此,提前往运输辎重的路上先安插几个自己人。”
“又要打仗了吗?”
闻得此言,言绫儿只看着大片大片落在这梅林中的雪花,她眼神中透着些许的忧虑,只叹道:
“这朝廷啊,总是不能体会戍守边疆将士们的艰辛,三天两头的后方不稳,大家伙儿的在这苦寒之地搏命,他们在后头跟看笑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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