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还处在“黎源喜欢男人”这个新消息的震惊中久久无法回神,以致真正的黎源站在他们桌边时江野还以为她在做梦。她缓缓抬起头,用十足发怔的眼神看向他。
黎源果不其然和那位富家小姐不欢而散,他起身正要离开餐厅时却在不远处看见了熟人,走近两步一看竟是梁指和江野,但招呼已然出口,黎源一时感到局促,江野的眼神更让他如芒在背。
所幸黎源估摸是和梁牧丁一个厂出来的子母产品,面瘫的不动声色都是一个专业水准——他假装没看到江野。
梁牧丁冲他颔首点头,一句冷淡的“好巧”打破尴尬气氛。黎源也不是乐于寒暄的人,简单招呼后便离开了。
刀叉轻声碰撞间,江野满肚子疑惑,简直不知从何理起,梁牧丁垂眼,将冷碟送她手边,慢悠悠道:“黎源的背景也不差,想拉拢他的人自然不少。不过这个女人挺有意思,黎源喜欢男人基本半个圈的人都知道了,她还赶着踢铁桶。”
江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咕咚一声咽下口里牛排敷衍附和:“嗯...他,呃...他挺好的...”
梁牧丁挑起眉:“他怎么好了?”
江野生怕他误会,赶忙说:“我是说,拉琴挺好的,不是别的好。”
梁牧丁想了想也点点头:“确实不错。”
江野喝口水顺顺气:“我后来知道为什么你说他不太行了。”
梁牧丁这下好奇了,眼神示意她继续。
江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是个好的演奏者,但并不是一个乐团里好的大提琴。”
她蓦地露出有些古怪的神情,迟疑了一会儿又说:“你需要的是服从者与追随者,而黎源太鲜明。”
江野在话一出口的瞬间突然通透了不少,乐团讲究合作协调,个人的鲜明反而不是好事。但梁牧丁——她已经隐约地明白了,从他全然与斯文外表不同的性爱方式就明白了,梁牧丁对一切都拥有无尽的掌控欲望,他只要乐团的绝对服从,而首席大提琴,如此重要的位置,这个男人是绝不允许不同他意愿的琴音突兀地独奏的。
总而言之,梁牧丁太霸道,他就是上位者的代名词。
江野思及此处,倾身冲桌对面的男人露出笑来,戏谑调侃:“梁指,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梁牧丁擦擦嘴,面上神情还是滴水不漏:“嗯?”
他愈不动声色江野就愈来劲,鞋尖儿又不老实地挨上他裤腿,只是这回改蹬为蹭,十足的暧昧暗示:“我说,您操女人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梁牧丁看她一眼,罕见地露出微笑:“我有没有特殊癖好,你不知道吗?”
聪明的鱼总是更快咬钩。梁指心情愉悦地想。
黑黢黢的屋内唯余别家的灯光洒进阳台,小山样的高大男人蹲坐在冰凉地瓷砖上,任凭晚夏的热风蹭过发汗的黏糊皮肤,脚边的烟灰缸满是烟头。
他捏着手机,屏幕上显示了十几通拨号记录,全是江野,一个都没接。易三无比气结,明明这个女人出门前说只是吃个午饭,这都彻彻底底过了晚饭点了,人影都没一个。
他站起身进了屋内,啪嗒打开灯,餐厅桌上的饭菜凉个透。
杀伐果断的坏脾气丘八头子人生第一次感到郁闷,边低骂着“当什么怨妇”,边认命地把饭菜盖上保鲜膜,送进冰箱。
江野每次做完半夜都会饿,可以留给她当宵夜吃。居家雇佣兵这么想着。
作者的话:男妈妈兵头子,骂骂咧咧地疼老婆,我性癖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