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看着天上硕大的太阳,想来,地球有中秋,这里便有盈日。距离赖椰离开地球,已经快一个月了。短短一个月内,赖椰就已经开始迷茫,今后该何去何从。她到底还有没有回到地球的可能了?又或者说,她还是那么坚定的要离开吗?
出神的赖椰,一边回忆着来到这里后所有关于人类的线索,一边心不在焉的和着面团。也罢,做个月饼,聊以寄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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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称刚刚从军部中央回来,关于上次事件的调查并没有取得很大的进展,只是注意到大皇子的精神状态并不好。
虽然认为这绝不是巧合,但在没有实质性的发现之前,也不能说明什么。到头来,还是收获甚微。
回到家里,哥哥也是一直在忙,最近京城附近出现的异动,林护正在抓紧搜查,他总有预感,从北境回来时,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也跟着进来了。
双生子就这样纷纷奔波了一天,原本回到家,至少还有小家伙会来迎接他们。现在赖椰被他们送到安瑞那里,晚上空荡荡的大厅里,林称看着他们从来不用,却被拿出来的糖罐,心里别提有多想小家伙。
一晚上,林称都没说话,像机器一样,机械性的吃完饭,就准备休息了。
林护看着他这样,虽然心疼,但也没有办法。小家伙不在,他也是相同的感受,魂不守舍的。
只是和衣准备睡了的时候,林称突然敲了敲门,进来就只有一句,“哥哥,我想宝宝了。”
林称睡觉之前去了趟赖椰的房间,看见床上空荡荡的,一点小家伙的痕迹都没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走到了林护的房间。
他从刚刚长成少年的时候,就和哥哥分开房间了,直到宝宝出现,三人才腻歪在一起。现在宝宝不在,按理来说,林称也不该来打扰他哥哥的,因为把宝宝送走,本身也是他提出决定的。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今天就在这里睡吧,我陪你。”
这是小时候自己受了委屈,来找哥哥撒娇的时候,哥哥才会说的话。长大的林称已经很久没听到这种话了。
看哥哥向一边上挪了挪,给自己留出了一块空间,林称心里一暖。他的哥哥永远都是他的哥哥。
其实当林护今天看着林称魂不守舍的时候,就心疼的紧,又见他跑到自己这里来,说想他的宝宝,林护自己也是空落落的。许是受到赖椰那软软的性子的影响,对于孪生弟弟,他也实在是心软,今天,便陪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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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模模糊糊的梦境里,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家伙从他脚边爬上来。小家伙的身体暖暖的,贴在他身上好温暖。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一双小巧的手握住了,指尖上还传来软软的轻触,像是一个浅浅的吻。
很快,小家伙又缩到了自己怀里,将小脑袋贴在自己胸口上,蹭了蹭去的,弄得自己好不痒痒。
睁眼去看看,是宝宝,是宝宝回来了,他一定还是在梦乡里吧。
好舒服,这梦境也太美了,宝宝一直软软的抱着自己,哥哥也从一旁伸过手来,在宝宝弹弹嫩嫩的身体上捏了捏。哥哥起身坐起来,就把宝宝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最软的团子肉,一点一点磨蹭着身下的欲望。
他居然被点燃了,这可是梦境啊,欲火焚身的感觉真的好真实啊。
哥哥把宝宝的裤子扒掉了,小屁屁光着,被抱着放到了自己腰间。
好暖,好舒服。宝宝她,自己在动。
这梦,实在太美了。小家伙炽热的温度包裹着自己,被哥哥抱着在自己腰上上下攒动。在到达顶点时释放,软软的小东西还爬过来,在自己唇上,留下深深一个吻。
这一刻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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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洒到房间内来,一道光斑刚好照在林称的眼睛上。
林称睡醒揉了揉眼睛,突然坐起身来,掀开被子想要找些什么。
“宝宝,宝宝呢?宝宝去哪了?”
他四处看了一圈,完全没有小家伙的身影,只有林护早早睡醒,站在窗边,回头看着自己。
那,难道,真的是梦?
林称愣愣的看着林护,“哥哥,昨天晚上,宝宝回来了,是梦吗?”
林护听完,笑了一下,从窗台上拿了一个小盒子,轻轻递来。
一个简单的小餐盒,盖子已经打开了,里面一黑一白,两块圆形的漂亮糕点,还有一张小纸片。稍显别扭的字体,看起来像是刚刚学字小孩的笔迹:
“想你们了。
——赖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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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布道堂这一边,安则也抱着一个餐盒,里面也有两块糕点,和一张纸条,这是留给安则的。
但安则刚想收起来,手中的纸条就被另一个兽人抽走了。
是安瑞。他这一晚上他莫名的睡不好,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终于还是在深夜还不到清晨的时候,决定独自到后院走走。刚走出来,就看见安则在走廊的扶手上坐着,看着手上的东西发呆。
安瑞抽走纸条后,看了一眼安则,见他也没阻止,便打开了:
“帮姐姐个忙,我只是离开一个晚上,保证天不亮就回来。这个糕点叫月饼,就是和你说过的,我家乡的点心。我知道方向的,不必担心。就拜托你帮忙瞒着你哥哥了。”
刚读到这里,安瑞气得差点把纸捏碎,但此时安则又递来第二张纸条:
“如果,如果最后还是被知道了,这小盒子下面,还有第二块月饼,是给他的,特为加了他爱吃的香草,让他别生气了。我会回去再当面向他道歉的。——赖椰”
安瑞默默读完,低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走廊上发呆的弟弟,抿着嘴的表情,欲言又止,像是怎么努力都说不出话来。
安瑞大概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怕是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夜,等他的姐姐回来。担心,却又不敢跟过去。一来是他根本追不上赖椰的脚程,二来,他若跟了去,只怕是会看到他更不想看到的。
他弟弟的心思,他何尝又不了解呢?那样一个小巧又柔软的小东西,谁会抵挡的住这样的诱惑呢。
安则啊,你怎么就爱上这样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呢?
自己这个弟弟,从小的敏感程度,就是异于常人,自己当年也是没有做好哥哥的职责,多多少少忽略了这个最小的兽人弟弟。即便他离家出走,也因为觉得没资格管他,而置之不理。
之所以让他一直留在这里,就是想着,能满足他的,就都尽量满足他了。既然他喜欢粘着赖椰,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做出过线的事情,不,就算做出过线的事情,他都决定护着安则。毕竟多个兽人共同拥有一个亚兽人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如果赖椰可以让他满足,自己便是利用职务之便,把人抢过来给他,他也想尽力的去做,去弥补这个最小弟弟的心。
但现在看来,这样做,反而是让他徒增烦恼。
安瑞还在胡思乱想,安则却像是听到什么动静一样,站了起来,向一个方向,远远望着。果然,是赖椰回来了。
赖椰刚进庭院,就看见安瑞也站在旁边。一开始还想躲一躲,但看到安则望向自己,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有些灰心,但也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原本想着先跟安瑞道个歉,求他原谅自己偷跑出去。但刚走过去,就注意到安则一反寻常的安静。
他眼神飘忽不定,像是不敢或是不想看向赖椰一样,犹豫了半晌,抬头向赖椰微微一笑,道了一声“姐姐”,竟转过身,兀自走了。
在他转头的一瞬间,赖椰看到了,也明白了。不对,其实赖椰一直都明白,只是嫌麻烦的她,一直都在回避。安则对她,可不仅仅是对姐姐的喜欢。自己现在一身的狼骚味,怎么,就这样站在了他面前。
这孩子的敏感程度,赖椰不是不知道,但事已如此,刚想迈出去追他的脚,一下子又停了下来。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不能再去追他了啊。
看着安则独自走掉,赖椰转过身,看了一眼安瑞,低下头,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做错了。”
整个过程,一点隐瞒也没有,也不存在尴尬或不自在。因为这些都没什么用,反正她知道,安瑞定是把这些都看得透透的。现在能表达的,只有最坦白的歉意,对无意中伤到他的家人,又无能为力的歉意。
不过大家何尝不是一样呢,安瑞这个做哥哥的,不也是什么都没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