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颀长的身影步入名为Cage.的店舖内,这里是传闻中售卖笼中少女的店舖。
笼中少女自推出即成了全城热话,即使走在街上也听见途人的议论纷纷。
店舖内是一个偌大的大厅,黑白相间的地板,摆设着人等高的国际象棋的棋子,人客犹如身在棋盘之内。
「欢迎光临。」前方,一位身穿侍者服,样子甜美的女店员步出。「客人您看过有关笼中少女的说明书了吗?」
「没有看过。」凌子舜道。
女店员领着身穿整齐的白衬衣,笔直的西装裤,漆黑的皮鞋的凌子舜走近服务台,那儿放着一叠说明小册子。
封面的背景是白色的,上面有一个银色的鸟笼图案。
凌子舜翻阅说明书,内里写着一段文字。
二一零零年,没有雀鸟的世界。
人类怀念过往的美好,憧憬鸟儿在身边的日子,将其理想化。
於是,笼中少女成为雀鸟的代替品。
笼中少女不是人类,她们是复制人,被视为比人类次一等的生物,供人类欣赏以及侍候人类。
人类发现不老的基因,加以使用,令笼中少女到了一定岁数就不会成长,外表一直停留在少女的模样。
她们有不同的外表,有一把甜美的嗓子,声音纯如天籁,婉婉悦耳,绕梁三日。
笼中少女非常罕有,拥有她们是尊贵和身份的象徵。
然後,凌子舜对她说:「嗯,已经看完了。」
女店员展露着微笑,再说:「那麽我现在带您到展览品区,请跟我来。」她作出一个请走的手势。
大厅的另一端,有一道墨黑色的大门,女店员推开门,门里是一条黑色的甬道,两旁点缀着幽幽的灯光。
越通甬道,是一个白色的房间。
房间三面都是玻璃窗,只有後方是一面墙壁。
笼中少女就陈列在内。
「实际笼子比这个大很多。因为有考虑到少女活动的空间。」店员一边解说着,一边领他到展示区,微笑地说:「你迳自看看她们吧。你
喜欢哪个呢?」
凌子舜看着店内的展品,一个一个的笼子排列在他面前。他朝着那隧道,逐个逐个笼子细看,其中一个吸引住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长着直发的少女,她在静静地唱着轻柔的歌,他凝视着她,在那儿站了良久。
笼中少女停住了歌声,一双莹莹的大眼对上了他的。凌子舜看着这少女,虽是复制人,她怎麽看都跟人类无异!他为这奇妙的景象惊叹。
少女的神情淡默,凌子舜看着愈觉她的无瑕。
「我想要这个。」凌子舜告诉店员。
「好的。请告诉我您的姓名,我们公司会在一星期内将货品送到府上。」店员纪录他的资料。
凌子舜说:「好的。」
「非常感谢您的惠顾。」店员说。
*
大厅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将纱帘拉开,阳光从白纱帘渗入屋内,宽阔的大厅,哑色的木地板一片光明。
凌子舜坐在小圆几旁,悠闲的品嚐着刚冲好的咖啡。
「先生,刚刚来了一个送货员,他指有货品送来了。」突然,房内的映像传出了佣人的声音。
立体形像投射在房中的凌子舜面前,是客人的映像。
果然是个送货员,凌子舜确认了他的身份。
凌子舜问:「是甚麽货品呢?」
「他说是笼中少女。」佣人的声音回道。「另外还有几个搬运工人。」
凌子舜说:「好的。请让他进来。」
「先生,你想要将贷品放在哪里呢?」投射的映像改变了,一个少女出现在映像里,旁边隐约还有一个大笼子。
凌子舜道:「货品看来好庞大呢。那麽你请他放在大厅吧,我来看一下。」
「是的,先生。」佣人答道。立体形像熄灭了。
凌子舜步出偌大的寝室。
室外一片光明。
在大厅,送货员在那里。
「请确认这是否您的货品。」
他注视少女好几秒,朝送货员说:「嗯,就是她了。」
送货员说:「凌子舜先生,您的货品已送到,请签收。」
凌子舜签上了他的名字。
「这是说明书。」送货员另外给了他一封信件。
他们的前方是个巨大的金色笼子,六个搬运工人正在搬运它。
一切安置妥当後,送货员跟工人们陆续离开了。
笼内是一名娇滴滴的少女。
少女抬首,乍见帅气的脸庞。
少女静静地看他,有点胆怯。
少女不带半点欢容,也是没有半点情绪。
凌子舜打开笼子的门,少女向他走了几步,脚步微抖。
凌子舜端详她清秀的脸儿,两道弯巧的幼眉,如水般清澈的两瞳,小小的鼻尖,淡淡的粉唇,肌肤白皙如雪。
好一个美人胚子,凌子舜不禁赞叹。
「你叫甚麽名字?」凌子舜问少女。
身穿白裙的少女说:「我没有名字。」
他看到她的羽睫,彷佛是一抹月华的银光,就说:「你的眼睛像明月一样皎洁,你叫零月好了。」
少女楞了几秒,方道。「谢谢。」零月点一点头表示谢意。
「对了,你今年多少岁了?」凌子舜不经意地问。
少女怯怯的回道:「是。零月今年十六岁。」
「十六岁吗……」凌子舜抚她纤细的颈椎,那里带着微暖的温度。「你也挺年轻的。」
「是……」受不住他的触摸,少女低下螓首。
凌子舜的大手移到她柔软的金发。
「叫我先生。」凌子舜吩咐她。
「是的。先生。」零月道。
「那就对了。」凌子舜的语气透着无情。
「零月,你会甚麽?」他又问。
「零月也不清楚……」零月回道。颤栗,马上加回称呼。「先生。」银铃般的嗓音吐出两个字。
「你不用这麽胆怯,没有甚麽可怕的。」凌子舜道。
「是的,先生。」
凌子舜关上了笼子的门。
二一零零年的夏天,窗外的蝉鸣格外吵耳。
11:52
11/3/2009
放凉了的咖啡搁在小圆几上,凌子舜唤来佣人。吩咐佣人将它拿走了。
佣人拿起了马克杯,正转身要走,凌子舜叫住她。「请你给我预备二人份量的午饭,五片顶尖羊扒,六只田螺。」
佣人点头表示明白:「好的。先生还要甚麽呢?」
凌子舜思考着:「柠檬汁和三只鸡蛋。」
「是的。」佣人恭敬的问:「请问,羊扒要加上白兰地吗?」
「是,跟鸡汤稠好之後浇在羊扒上。」凌子舜回道。
凌子舜略吟思:「对了,再多加一瓶前天买的红酒吧。」
佣人回道:「好的。」
「嗯。就是这麽多。」凌子舜道。
「是的,我这就去买。」佣人顺便拿走放在阳台上的玻璃花瓶,欲将那儿的污水清掉,便到了大厅。
食物烹调好,正是午时。
凌子舜站在笼子外,观见着笼内零月的一举一动。
零月在透明的玻璃笼内抱膝而坐,安静得像个玩偶。
佣人端上食物,凌子舜打开渡上金边的笼子门,凌子舜拿着香味扑鼻的羊扒,跨越了门槛。
咯的一声,惊醒沉思中的零月,零月小声地道了一声谢,却未触碰那食物。
凌子舜听得不是很清楚,仍然凝睇着她。
他好奇精致得彷佛不存在於世的造物,到底是怎麽的一个模样。他想了解她,想明白她。
「你为甚麽不吃食物呢?」
零月瞧着他,不发一言。
凌子舜捧起银碟,步至她身畔。
他盘腿坐下。
零月巳半坐着,露出一截白滑的大腿,她停驻两秒,又从他的视线移开了。
近看零月的两瞳蒙上一层迷离的光雾,深邃得好比星河。
金黄的发,晶莹的灵眸,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柔软的唇瓣。
好美,他突然有吻她的欲望。
「零月。」凌子舜说:「过来。」
零月注视他,不动半分。
凌子舜蹲下来与她平等高。
凌子舜将包裹着锡箔纸的羊扒的另一端,切开了几块,送到她的嘴中。
凌子舜用力抬起她的脸,强行张开了她的小嘴。
「嗯!」零月嘤咛了一声。
他命令道。「咬开它。」
零月勉为其难的张开嘴巴,吃去一截羊肉。
「吞下去啊。」
零月细致的咀嚼,感受它的味道,香草的甘香令她迷恋了。
「先生,这是甚麽?」零月问。
凌子舜道:「这是羊扒,味美非常。」
零月身子微栗,瑟缩起来。
凌子舜安抚着她。他倒出酒,摇动酒杯,自己饮下一小口,再将杯内的酒缓缓倒进她小嘴中。
「别怕,这不是毒药。」
「不要。」零用抗拒着,红酒的醇香渐渐在腔中蔓延。
「你会喜欢的。」她唇边流淌着余香,很是迷人。凌子舜眯起两瞳,欣赏她的娇态。
「先生。」零月脸上流露的是他看腻了的哀伤表情。
「你不喜欢吗?」凌子舜搂住她的纤腰。
「不是。」零月低着眸,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双肩。「请先生不要碰零月。」
凌子舜温柔地吻走她唇瓣的酒滴。
「零月。你不用怕,没有甚麽可怕的。」凌子舜托着她脸庞,封上了她的唇。
他夺取着零月腔中的蜜饯的甘甜,久久方离开。
「先生……」零月惊悸道。
她那迷茫的眼睛映入凌子舜那双绝黑的瞳。
「喜欢被人这样吻你吗?」凌子舜捧起她的俏脸,柔声问道。
雄性气息笼罩着她,迷惑着她,使得她只管怔怔的注视着他。
凌子舜满意地看着身前的可人儿,炙热的两眸快要在她的发旋上,烧出两个窟窿。
「你很喜欢这样对不对?」长指抚她两片丹红的嫩唇,邪佞一笑。
零月的盈盈大眼蕴涵着无邪,未等她回答,他又掠取她的甘美,他的嘴移到她的项,他在她的玉莹的纤颈焙着专属他的印痕。
零月只会轻微反抗,任由他肆意蹂躏。
她偏头,不想他吻,但他紧搂她纤小的肩膀,不让她躲避,看来并不想放过她。
凌子舜透过热吻将他的情感揉进零月的灵魂深处。零月沉醉在他狂乱的霸占中。她不晓得凌子舜为何要这样对待她。
渐渐,凌子舜放开了她。
他端视着零月,吻後的她嫣红的脸。
「刚刚的是甚麽?」良久,零月问道。
「刚刚的,是吻啊。」凌子舜深凝的眼眸骤黯。
零月按着自己的唇说:「嗯,好像有点麻。」
「那是因为你不习惯,将来吻多了,你就会习惯。」
零月低着眸,喃喃自语:「我是第一次被人这样……」
「你说真的?」凌子舜深深看进她的瞳心。
零月不敢正视他的眼睛,静静地颔首。
「那麽,以後我就是唯一可以吻你的人,你只能够让我吻。」
他用手扣着她柔软的下颔道,目光紧锁着她,将她定格在眼内,她就注定是他的拥有物。
「是的,先生。」零月怯生生的点头。微风吹起了她的发,似是抚着略红肿的唇,妩媚的很。
暮色将凌子舜的影子拉得修长,彷佛是个牢笼,将她困住里面了。
2/3/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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