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钟离在万民堂的小铺面里吃饭时,荧要了一份水煮鱼打包。
早些时候她在北国银行了解了这场风波的后续——岩王帝君和愚人众做了交易,女士放出了大海怪,璃月七星和仙人们又合力用群玉阁把它镇压回去了。总之大家各怀心思,但都对结果很满意。七星感谢荧拖住了黄金屋的公子让他没能趁机生事,还许诺答应她一个要求。
荧:……行叭。
为了张贴寻人启事,牺牲有点大。
正事搞定,就该解决“遗留问题”了。
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办,所以,她就在这儿了。
“钟离先生,我有个朋友,”荧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做了一件非常不对的事,伤害了别人。”
钟离放下筷子,示意她继续。
“因为受害人不想声张,所以他不会受到来自千岩军的惩罚,我也没有条件按照这里的律法处罚他。但他毕竟伤害了别人,我想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荧托着下巴,有点犹豫,“这次的受害人或许受到的伤害没有特别大,但如果下次受害的是别人呢?我觉得,什么都不做是不行的。”
钟离点了点头,说不清是不是在赞同她,“所以,你想用私刑?”
看来是不太赞同……
荧噎了一下,“我知道璃月有句话叫以德报怨,可错了就是错了……”
“这句话并不完整。”钟离对她宽容地笑笑,抚慰了她的不自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样才更符合公平的契约精神。”
荧领会了他的意思,“唔……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钟离沉默了一下,“以一般的理性而言,这几个例子并无不妥。”
荧觉得眼前豁然开朗,“我明白了。钟离先生,谢谢你!”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时间退回到一天前。
荧是在黄金屋外的墙角看到达达利亚的。棕橙色的短发和白皙的裸背在绿树之间非常显眼,不知道在做什么,连她悄悄走过都没发现。这对敏锐的愚人众执行官而言可不寻常。
注意到他时,荧吓了一跳。
说好的备用计划呢?不用去完成任务吗?
不管他为什么在这里,荧都不想和他产生交集,所以她尽量不发出声音,轻手轻脚地溜走……
“荧……”
低哑的声音让荧浑身僵硬,她努力冷静下来回头看他,才发现达达利亚并不是在喊自己。
背对着她,达达利亚肌肉紧绷,手臂快速地小幅度移动着,呼吸粗重……
还又低声叫了一次她的名字。
荧刷的脸红了。
他在自渎。
挺合理的……荧乱七八糟地想。他刚刚做到一半就走了,肯定还硬着,总要处理一下……不上不下估计挺难受的……
都是想避人耳目,也难怪会在这里不期而遇。不过荧只是想不被发现地离开黄金屋,而达达利亚……可能是离开的路上忍不住了……
幸好派蒙被她支去旅馆拿衣服了。要是应急食品看到公子这幅模样,肯定什么都瞒不住了。
荧强行把天马行空的思绪拉回来。
达达利亚的动作渐渐加速了。他发出低沉的喘息,肌肉精练的腰部向前送,臀肉颤抖着射了出来。
在男人失神的那一瞬间,荒星正中他的后脑,把他砸晕了过去。
好耶。
荧在心里欢呼了一声。
这下他可就落到自己手上了。
达达利亚被水煮鱼的香味叫醒时,头还有些痛。
神之眼和邪眼都被搜走了,手也被镣铐锁住,绑在用岩元素特别强化过的床柱上。荧倒是把外套还给了他,又贴心地抱了床被子过来,没让他着凉。
这样的待遇,姑且算是软禁吧。
荧边看他吃饭,边把璃月这场风波的新消息给他讲了一遍。这意味着,任务结束了。
“那小姐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呢?”达达利亚笑眯眯地问她。
他看出来了,虽然荧宣称下次见面要杀他,但她并不是真这么打算。那么把他关起来多半还是为了璃月。任务结束,也就该放他走了。
“但我们的事还没有解决。”
荧认真的表情让达达利亚苦笑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向钟离先生请教了一下……”
“——哦?”
达达利亚拉长了声调。她把这种事都告诉钟离了?
很好,往生堂的客卿先生,这笔账我记住了。
“……觉得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作为惩罚,”荧微笑起来,“我决定找个雷莹术士,请她欺负你。”
达达利亚被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震惊了一瞬,随即恢复从容,“小姐,这可不太容易。没有哪个雷莹术士会愚蠢到答应你的提议。”
“我会说服她的,”荧轻快地说,“我很擅长以理服人。”
她哼着歌走了。
达达利亚躺在床上,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没有元素力,没有武器。
只能任人宰割。
荧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还是,因为他做了无可挽回的事?
达达利亚希望她只是虚张声势。
小半天之后,荧回来了。
带了一块布条。
“我们谈好了。她怕你事后报复,我说可以提前蒙住你的眼睛,这样你就看不到她的样子了。很好的办法,对吧?”
达达利亚忍不住笑出声,“哈哈……你恐怕忘了,我可以查愚人众的出勤记录,小姐。”
荧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去查呀。”
一意孤行的她也很可爱。但现在不是时候。
“我说,小姐,非这么做不可吗?”达达利亚试着和她商量,“你可以打我几顿,我不会反抗。”
荧没有正面回答,“过了今晚,我们就两清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荧,你知道这不一样。我——”达达利亚顿住了。
“我喜欢你”四个字在此刻说出口,更像是恶棍的借口和狡辩。他咽下后面的话,有点乞求地望着她。
他很擅长装可怜。
然而荧展现出了她可怕的敏锐和残酷。
“你是想说你喜欢我吗?放心,她也很喜欢你。不然,”她学着他的话,“怎么会有雷莹术士蠢到答应我的提议呢?”
荧蒙住了他的眼睛,又把锁链加固了一下,确保他动弹不得之后就开开心心地走掉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开了门。
脚步声很轻。
“你知道我是谁?”达达利亚冷淡地发问。
她不说话。
这是个狡猾的女人,不敢让他听到她的声音。
达达利亚懒得与她废话,“放了我。你今后会在愚人众平步青云。”
这可是执行官的允诺,非常有诱惑力。
然而雷莹术士不为所动。她走到床前,开始解他的扣子。
“哦?很有胆量嘛。”达达利亚冷笑起来,“但不要妄想和我发生关系能得到任何好处,你只会死得非常、非常惨。”
她继续解他的腰带。
达达利亚的声音覆上了一层冰霜,“我不喜欢杀女人,现在住手还来得及。否则,明天我会让你知道,愚人众执行官到底有什么权能。”
没用。她利索地把他剥光了。
手都没有抖一下。
锤炼到极致的战士之躯横陈在她眼前,即便以最严苛的标准,也是无可挑剔的美好肉体。
达达利亚烦躁起来。威逼利诱都宣告无效,这个不知死活的下属是个疯子,可他没有办法对付她。
这种无力让他恶心。
雷莹术士看了一会儿,就开始伸手抚摸他。
从宽阔的肩膀到结实的胸膛,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下移到腹部。他的腹肌块垒分明,锻炼得恰到好处,雷莹术士又戳又捏,摸了个够。
摸吧,摸吧。我会让你死得非常,非常惨。
达达利亚忍着火气,感觉到那双软得发腻的手在自己的腰侧、髋骨和大腿上流连。
她甚至胆敢舔他的手臂,舌头的触感让他汗毛倒竖。
“……滚。”达达利亚低声吼她。
雷莹术士发出了很轻的笑。
她在嘲笑他。
无力的执行官被她肆意玩弄,除了说说狠话,他对她根本无可奈何。
他甚至无法在事后把她找出来报复。
她安逸地把嘴唇贴到他的锁骨上又吸又咬,留下一排草莓和齿痕,又捏着他的乳头轻扯,把它们弄硬之后用舌头舔舐。
达达利亚被她上下其手,每寸皮肤都不能幸免。
更糟的是,在生硬的刺激下,他勃起了。
这当然逃不过施虐者的眼睛。
雷莹术士伸出手,抓住他的肉刃把玩了一会儿,从头部到柱身都摸了一遍,成功地让它又胀大了一圈。
但她还不满足,模仿着交合的动作开始撸动。男人的肉棒可爱而诚实,坚硬又粗大,她似乎爱不释手。
达达利亚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杀掉这个女人了。
他必须保持愤怒,才能勉强把自己抽离出来,不被欲望俘虏。
……这真的太难为一个到昨天为止还是处男的年轻男性了。
冠状沟猛然被指腹揉弄,达达利亚发出一声闷哼,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
疼痛。
疼痛可以使人保持清醒。
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他像一只困兽,与看不见的敌人殊死搏斗。
荧停了手。
她注意到达达利亚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然后发现他还把自己咬出血了。
这么痛苦吗?
她看着手里很有精神的大家伙。它挺可爱的,粉嫩结实又柔韧——唔,她在想什么——顶端还分泌出了亮晶晶的东西,不知道什么味道。
这个样子,应该是舒服的吧?
不,她倒也没想让他多舒服,这只是演技的一部分。
她假装成雷莹术士,不就是为了把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原原本本地还给他嘛。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很公平。
可他这幅痛苦隐忍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荧有点于心不忍。
是不是她做得还不够好啊?那种书应该没有骗人吧?
荧犹豫地把鬓边的长发别到耳后,低头……含住肉刃的头部吸了一口。
猛烈的快感吞噬了达达利亚。他身体战栗,骂出一句粗话。
趁他张嘴的功夫,荧眼疾手快,塞了一团衣服到他嘴里,这样他就不能再咬自己了。
荧自得地想,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口交不是个轻松的活儿,雷莹术士含了一会儿就宣告放弃,回归了用手的老办法。
达达利亚稍微松了口气。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思考一些严肃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他如此抗拒这场荒谬的性爱?
这个问题倒不难。作为一个忠于自身欲望的战士,他不惜伤害自己也不愿对身上的女人屈服,并非出于某种无谓的精神洁癖,只是他不愿意。
荧是他的欲望。
如果不是荧,性对他而言就算不上什么欲望。
而作为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他不愿意,就没有人能强迫他。直到……
直到荧把他送上另一个女人的床。
为了报复,她开开心心地选择和别的女人分享他。
她不嫉妒。她不在意。
冰冷的愤怒在心头燃烧,达达利亚终于明白,自己真正抗拒的是什么。
荧对他,没有一丝一毫情意。
他却只想和她做爱。
愚蠢。
他对自己说。
阿贾克斯,你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