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衿初次来到京都的时候,天气不是很好。天雾蒙蒙的小雨绵绵,空气里飘着一些花香。她脚上穿着的一双黑色漆皮圆头小皮鞋已经有些污泥了,出于洁癖让她很想弯腰擦掉鞋上的污渍。她有些犹豫地看了眼她前面的刘含燕,然后不自觉地咬了下下唇。最后还是继续跟上了刘含燕的脚步,进入了季家别墅的院子。
她们刚到门口的时候,季家的下人就已经等候在那里,接过刘含燕的衣服和其他东西,然后有序地退出大厅。季子衿没有让他们拿走自己的箱子,坚持自己拎着小箱子。本身这个小箱子并不重,而且还是外婆自己亲手打磨出来的,她不想别人拿着外婆亲手做给自己东西。不过,她将自己湿透的大衣脱下来递给了阿姨,还有一把小红伞。毕竟,她不太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帮忙。
刘含燕刚到客厅的时候便小声吩咐厨房阿姨煲几碗汤,然后又亲切地招呼季子衿到家里到处转转,季子衿微微点头然后随着阿姨到自己的房间。
房子很大这是是她对于季家的第一印象。同时她闻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淡淡的香氛味,是比较冷淡的中性调。这种香味缓解了一些季子衿的紧张,让她更放松地去观察季家的一切。她发现这里的装饰和建材结合的非常好,独特中带着温馨张扬着季家的特点。她觉得刘含燕不像是喜欢这种装修风格的人,很有可能是为了迎合季默白的喜好才这样装修的。不得不说季子衿拥有着比较敏锐的直觉,这或许得益与早年间寄宿于各家亲戚间锻炼出的感觉。
季家整体是和谐的,它冷淡的装饰风格与仆从不卑不亢的态度相呼应。这不由得让季子衿用上了高贵这个词来形容季家。她看得出季家的下人经过严格培训,比如他们倾听别人说话时总是微微低头,角度刚好的让人不会觉得被冒犯。再比如,他们走路的时候仪态好得让人感到局促,脚步轻柔姿态大方。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疏离但是刚刚好的程度。
仅一路的时间,季子衿就察觉出了季家的许多气质。走到刘艳含为她安排的房间大概五,六分钟。她打量着这个房间,然后把小箱子放到了柜台。稍事休息后季子衿就开始收拾衣服,把自己喜欢的衣服整理好,又给这个房间装了许多从外婆家中带的装饰品。
傍晚间的时候,候在门外的阿姨唤季子衿吃饭。她已有两次看到她,便知道这个阿姨估计是负责她生活起居的阿姨。略略问候过后,便开始唤她秦姨。
她从楼上走下去时,秦姨便开始给她细细讲起季家的事宜。“季先生平时晚上回家的时候都是比较晚的,今天因为您回来,先生今日会早早回来。您房间旁边就是先生的房间,夫人说这样方便您跟季先生交流感情。”秦姨说罢指了指季默白的房间,的确就在她房间的旁边。她忽然发觉季默白和刘含燕是分房睡的,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不过她也没傻到问秦姨这个问题。
“默白,你回来啦。今天累吗?我让宋姨煲了汤,一会儿喝点吧。子衿马上就下来了,她念叨了你许久呢”季子衿刚一下去,就听到了刘含燕包含殷勤的声音,这殷勤对象八成就是季默白了。她忽然有些紧张,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小的时候她幻想过许多季默白的形象,但哪一种都不符合她对季默白的期待。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