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包厢里，一男一女。
一个安静地倒酒，一个安静地喝酒。
这期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酒杯轻微的碰撞声。
喝到不知是什么时候，高月才晕呼呼地起身，身旁的年轻男子小心翼翼地扶着她。
喝了那么多，她的确有点醉了。
高月报了郊外别墅的一个地点，把车钥匙递给了郜林。
两人又是一路沉默地到了高月的别墅。
高月看了一眼身旁这个下巴绷得紧紧的男孩，对，只是个男孩，年轻又青涩。
她直接坐到沙发上，开口问，
“几岁了?”
郜林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才回答，
“18岁。”
会所对客户宣称，他今年21岁。
真是太年轻了。
“怎么干这一行的?”
郜林抿抿唇，
“父亲赌博欠下巨债。”
他虽说了短短这句，高月却明白了。
是被债主卖到这个地方，以身抵债了。
高月指了指旁边的杯子，郜林走近给她倒了杯水，递给她。
“欠了多少钱？”
“八千万。”
八千万，一个年轻人，凭自己一己之力还钱的确难于登天，但是攀附上一个有钱的女人，却是一张支票的事。
现在的债主，可是个聪明人。
高月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写了一个数字，然后递给眼前的男孩。
郜林接过来一看，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九千万。
“从此，你和会所，和债主，再无关系。”
郜林拿着支票的手，一直在抖，许久，他才恢复情绪，把支票放进兜里。
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在一个风月场所认识了一个年轻人，带了回家，并帮他还清了钱，所图的是什么，郜林不会不懂。
他虽感到羞耻，但是，他还有选择吗?
是选择屈从于眼前的她一个，还是在未来的日子，还要被其他的富裕女人不断地选择?
心里的情绪翻山倒海。
高月把他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没有出声，她看着这个男孩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然后弯下腰，帮她把高跟鞋脱了。
这个男孩，蹲在她的脚边，合适的按摩力道，让她那双穿了一天高跟鞋的脚，感觉很舒适。
过了好一会，高月才开口，
“好了。”
她起身，指着一个房间对郜林说，
“那是你的房间。”
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澡休息。
只留下那个男孩，在卧室外，忐忑不安，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