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几时响的?
南河闭着眼睛,在枕边摸到自己安静的手机。原来不止这台手机,再伸手便碰到另一个人的手指,大概也被吵醒,正摸索着寻找声音的来源。两方手指盲目地纠缠了一会儿,直到闹铃忽然停下来。她睁眼看见凌镜,手机荧屏照着她温柔的眼睫。
她问,现在几点钟?
凌镜鼻尖藏在被子底下,闷声回答:“七点。”
南河背过身,理所当然补觉。再睁眼确已过去两三个钟头,这次轮到凌镜迟迟不醒,直到她起身穿衣,窗帘后阳光照进了房间。
“是我失算了。”南河站在镜前,看凌镜在她身边系上大衣牛角扣,“你不会真每天七点起床吧?”
“习惯而已。晚起又不吃早饭会头晕。”
“你这平常明显没睡够。下次把闹钟关掉吧?”
“可以。”
凌镜的嗓子有点哑。昨天晚上用得过度,刚醒时情况更糟,喝过水才润了点。系完纽扣,她对着镜子戴上围巾。
“楼下有家咖啡店能吃早午餐,味道还不错。”
南河伸手替她整理后领,看她欲盖弥彰地拉着围巾的流苏,忽然语气一转,“哎呀,别弄了。你信我,没人能看出来的。”
凌镜懒得接话。她脖子上戴了个项圈,好在是冬天,能用围巾和衣领盖住。南河起初想在项圈上再扣条链子,被她斩钉截铁拒绝。南河也不气馁,耸耸肩把链条收回包里。
下午凌镜陪她去市区的裁缝店。那里是个老商圈,大概是旧建筑不便翻新,门庭有点破落冷清。南河熟门熟路带她穿过街巷,找到一块掉色的招牌。
店里装潢很旧,一股布料气味;老板戴着眼镜,穿衬衫马甲,是老式裁缝的标准打扮。南河往缝纫机台边很熟稔地一靠,等他去拿改好尺寸的礼服。
“今天怎么带朋友来?”
南河一愣,转身把凌镜从墙边的衣架堆里拉到身边。她挽着凌镜的手,笑眯眯地撒谎:“我跟着人家读书呢。”
“你啊读书也没个底。”老板把纸袋递过去,“穿上试试?”
“你改的能出什么问题,等我看下就行。”
南河脱下手套,从袋子里拿出衣服,检查过腰身,又借着机台前的灯光摸到袖口。
“你拉着我太久了。”
凌镜在地铁上温声抱怨。
南河坦然地松开她的手,肩膀还挨着她:“行啊。只要你别总走别人后面——明明是朋友,弄得跟保镖似的。”
凌镜站在身边,良久才接她话。南河在礼服袖口上找到条没缝好的线,托裁缝帮她重新钉一遍,要等两个钟头后回去取。为消磨时间,她们索性坐了几站地铁,回了市中心逛街。
“你好像不太分得清朋友和炮友。”
在这里逛商场无非找点东西吃,要么上楼挑衣服。彼时南河和她正站在一家服装店里,边上人挺多,她对试衣服兴趣缺缺,看南河随便地翻着一架子春装。
“是吗。”
南河忽视她带点指责的语气,拿了条花呢长裙去试衣间。
她一直走到最里侧隔间:“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讲点情分的感觉。”
“何必强求不存在的关系呢。”
凌镜在狭窄隔间里和她对面站着,拿着她的包和外套,看她试穿布料厚实的长裙。南河眼尾略上挑,又换了身黑色,讲话时很轻易地沾上点傲气:“那算我搞不懂吧。你爱当炮友就炮友,请自便。”
她走出隔间看眼镜子,又走回来和凌镜对峙;解了两颗扣子,忽然想到什么:“嗳,你之前自己弄的时候,没用过道具?”
“试过——为什么问这个?”
“用了道具也没到高潮?”
“不行。”
“你这是技术问题。”南河抓到个机会笑她,眉眼都舒展开,“我好奇你有多不行,自慰给我看一下?”
“在这里?”
南河大概没想到这出;她呼吸一滞,再看向凌镜,眼底反常地变得晦暗。
她压低声音:“你弄吧,抓紧时间。”
凌镜自知失言,轻声抽了一口气。
“我不是说……”
“做吧,你不是因为想做爱才跟我出门的吗?”南河打断道。她领口松开了两颗纽扣,黑裙子在肩头摇摇欲坠,眼角倒笑意飞扬,“我现在就很想看。”
她手指抵上凌镜胸口,拨弄她的围巾,在狭窄的隔间里逼她靠上墙边。
“我还是觉得不合适。”
凌镜用气声说。她解开围巾,松了扣子,从大衣下褪出一边肩头。
“你说这里?我倒感觉你会喜欢:空间小,又暖和......”
南河刚换回衣服,从手包里拿出链条,冷不防按着她脖子,把搭扣挂在项圈上。她飞快地用另一端在试衣间的挂钩上打个结,调整好长度。
“......而且外面还有人。”
凌镜蹙眉瞪她,嘴唇抿成一条薄线。链子被收得很紧,她走不开又坐不下,手指挣扎地卡进项圈的边缘。南河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直到她忽然松了劲,妥协地垂眼靠在墙边,把脱下的大衣交到南河手上。
之后当然谁都没再说话。凌镜把裤子褪到膝盖,屏着呼吸,伸手下去按住自己腿心。尽管能听见隔间外嘈杂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她还是湿得很快,甚至比平常更顺畅地滑进入口,接着手指上挑,搅出汁液打湿了花瓣。
南河检查过门闩,靠在门后看她手指一下一下没进腿间。凌镜弄起自己毫不留情,并腿夹着手指,提着手腕揉动最敏感的一点,纤薄的脊背抵着墙面借力。她大概有点急,牙关咬得很紧,项圈只微微晃动,身下却止不住弄出点水声,听得南河吞咽了一下,看着她动作的眼里急遽地浮上情欲。
她忍耐着。凌镜在她面前漫长地、反复地索求着自己,五分钟,十分钟,直到隔间里交叠着两个人焦虑的呼吸,而她实在有点等不下去。
“能到吗?”
南河伸只手到凌镜腿间,盖在她按着自己腿心的手背上,从指缝里摸到足够的湿意——只是偏偏到不了高潮。凌镜靠着墙面偏过头,朝她寡淡地笑笑,只因为动作太久有点气促。
她思索一下,松开手抱住凌镜,一只手扣着她颈上的项圈,去吻她微张的嘴唇。凌镜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点茫然,手上停下动作。
“别停下来。”南河贴着她的唇瓣低低说道,在接吻的间隙按住她要抽出腿间的手腕。然后她望着凌镜澄明的眼睛,轻柔地呼吸着,舔上了她的唇瓣。被吮吸着唇珠的时候,凌镜闭上眼,放任南河对自己探出了舌尖。
南河玩弄般舔她的牙齿,舌尖滑到她上颚,挑着她敏感的黏膜打转。他们第一次接吻时凌镜曾这样对她做过,弄得她几乎没控制住自己的喘息。如今她故伎重施地还给凌镜,还变本加厉舔到对方口腔深处。
凌镜喉咙里溢出一些微弱的呻吟,声音被她在吻里尽数吞下去。她在女孩子怀里顺从地继续爱抚自己,任由她的手掌在逐渐变得敏感的身体上游走。南河忍耐着立即给她高潮的冲动,只抚摸她的脊背和后腰,缓缓向下摩挲到尾椎。
将要陷入温存的时候,她的腿根忽然在自己掌心战栗起来。南河仍然衔着她的唇瓣流连挑逗,在她颤抖的时候缠着她的舌头,双手用了点力气捏她的后腰。她几乎没反应过来,忽然感到一阵晕眩,腿心紧接着涌出了热液。
直到凌镜回神,南河才松开她,伸手替她拆下项圈上的链条。
凌镜双腿直发软,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忽然听到外面响动,立刻弯下腰争分夺秒整理衣服。南河双手撑着膝盖,脸凑得很近,在她抬头时和她打了个照面。她的发型因为静电而乱糟糟的,唇膏也被舔得一塌糊涂,表情却有点得意。
“你看。”
南河笑得眉眼弯弯。她这样笑起来,一点傲慢也没了,反倒有点孩子气,“这不是可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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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小姐:这样都不算朋友,我房门密码给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