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春,叠罗轻衾,软红绡幔,琉璃色瑰丽铺开在望月宫内。姜溪迟在主塌上悠悠醒来,只觉懒散慵怠,却看侧塌上的人睡梦正酣。
眉宇轩昂,却因为细长到妖媚的眼廓,中和得恰如其分的勾人。那些许未治愈的浅红血痕挂在脸上,平添一种邪恶感。
姜溪迟懒洋洋睨一眼,对上了睁开眼的楚临安。薄纱婀娜多姿,美人起妆,总是格外令人心动。
楚临安甚至听得见自己血脉流动的沙沙声。
“临安君,扶我起来更衣。”姜溪迟声音娇媚得能掐出水分,活脱一个妖精吞吐着幽兰气息。
楚临安活了这么多年,再不得皇上宠,也没试过有朝一日要替人更衣,但他毫无办法,他要活下去,必须仰仗这位娇纵长公主。
于是虽纤细,但很有力量的手臂轻轻扶上了那柔软的身体,凑得太近了,他甚至能清晰闻到姜溪迟身上的酒香,混合着花香、女人香,皮肉肌骨,他都在一度度感受。
当姜溪迟褪下外层纱衣时,只着亵衣亵裤,楚临安下意识闭上眼。
“你,拿那套来。”楚临安只能睁开眼,顺着葱葱玉指的方向是一袭烟笼素青石榴裙。偏首而看,是又大又挺的胸部,他深了深眸色。
细腰白肤,凑得近了甚至能闻到那阵幽香。
他将裙衫穿过女人细软的肢体,该有肉的地方一个都不缺,系上腰带时甚至可以量到他一只手就能掐断的细腰,那么细,那么软,腰窝若隐若现在眼底。
楚临安知道这女人不介意这些,也早听闻大燕民风开放。他没告诉姜溪迟这如若在蟠龙国,只有丈夫才可以看妻子的身体。系过姑娘的细腰,就要娶她。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且不说身份悬殊,一个战败国的弃子,一个战胜国的天上明珠,他仅仅是长公主闲暇时玩弄的宠物。
念此,楚临安咬了一下舌尖。
姜溪迟方梳洗完,便看见红梅进门奉上早点,穿过窗台的风又寒又冷,仿若浸着昨夜的冷雨。她状若无事地问:“昨夜可是下雨了?”
红梅低低地应:“长公主,是的。”
姜溪迟若有所思,她睡醒后并无头疵欲裂的感觉,这时耳畔响起睡梦中那句“乖,没事啦……”
她抬起眼眸看向身侧人,朱唇破珠:“临安君,昨夜可曾看见我有异状?”
然后又伸出白净的手,替他理了一下衣裳,眸光清浅,仿佛只是一个寻常问题。
“长公主,并无。”楚临安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攥紧了指尖到发白。红唇贴得太近了,女子幽香铺天盖地充塞着感官。
“真的么?”姜溪迟并未放过他。
她清楚知道这么多年以来,每逢暴雷雨夜的自己都深陷噩梦,痛苦到第二天醒来必然是头痛的,那泄了满地的鲜血,透过门缝偷窥的小孩,还有那么张扬的男人的脸孔,都在醒目地告诉她,她不能遗忘。
可是姜溪迟只是磨蹭地亲上了楚临安的喉结,手攀上他瘦弱的肩膀,意外发现虽单薄但令人有安全感,可以懒洋洋依靠。
姜溪迟手使了个让婢女们出去的手势,被羞得耳朵红的红梅领着婢应鱼贯而出,将内室门也悄悄关好。
唔,楚临安觉得身体已经在起反应了,那么近的诱惑。男人的喉结从来就不能轻易亲,姜溪迟还在试图轻咬,然后顺着亲到了唇角,他想抑制住。
但是姜溪迟双手怀抱着他,柔若无骨的身体仰入他怀里。
她也曾很多次,对他们做这个动作吗?
楚临安不觉泛出了苦涩。
姜溪迟却正正亲吻住了他的薄唇,似无声安慰。
有些模糊的声音荡漾出媚意:“吻我。”
太柔软了,楚临安如临仙境,妖精掐住了他所有命门。他探出舌头如蛇缠住了丁香小舌,狠狠吸住,对视时他看见姜溪迟眸光潋滟一波春色。
而姜溪迟只能看见他剔透的目光渐渐动情。
“哈哈…哈……!”姜溪迟没忍住发出笑意,小纯情的腰很细,她一环就环得差不多了,令人惊喜的是劲瘦的躯体却并不羸弱,她扭来扭去依他身上也并未挪一分。
直到快要窒息了,楚临安才松开那张被亲的唇脂嫣红晕开的唇。
感觉到有人用指尖轻轻抚摸他脸上的血痕,“我看你第一眼,就很喜欢你。浮薄血色沾在你身体上时,你像一只困兽在笼里。”
楚临安的手被姜溪迟放在了她的腰,然后听见她说:“我那个时候就特别想被你肏。”